等小珍和柳絮到了碰头的地点,还没说上两句话,不知从哪里突地窜出几个粗壮婆子,呼啦啦围了上来,将两个人按倒在地。 昏暗的角落,顷刻之间就燃起了许多灯火,亮得就跟白天一样。
柳絮挣扎着抬起头,惊见人群当中走出一位穿宝石红撒亮金牡丹锦缎长袍,外罩大红披风的年轻女子。
“王妃!!”柳絮惊叫出声。
正在挣扎喊叫的小珍闻言止住了动作,抬眼往前面看去。
“行了,放开她们。”景王妃淡淡说道。
一得了自由,柳絮磕磕绊绊走到景王妃面前,跪下道:“王妃饶命,王妃饶命。”到了这个时候,她若再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情,那可真的白活十几年了。她急得连连叩头,巴望着王妃能从轻发落。
而小珍看到婆子手里拿着的手绢时,顿时吓得魂飞魄丧,如一团烂泥般瘫倒在地。
“很好,有本事啊!”景王妃面无表情地道:“把人带到浅云居去。”
那头,紫竹早得了景王妃的指示,跑去请魏泽了。
浅云居里面,灯火通明,景王妃阴着脸,问道:“说吧,怎么回事?”
“禀王妃的话,一切都是小珍的主意,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前几日,小珍告诉奴婢说有事商议,奴婢遂......”柳絮急急说明道。
景王妃脸色一变,打断了她的话:“多嘴。”
柳絮面色如土,屏息不敢言语。
小珍整个人趴在地上,哆嗦道:“奴婢......奴婢......”
有一个婆子胆大,知道小珍才是正主,上前踢了她一脚道:“快起来,装什么死样?王妃问你话呐!”
就在这时,魏泽赶到了。他正陪着徐侧妃用晚膳,闻听紫竹的禀报,便急忙赶了过来。
“王妃,发生了什么事情?”
景王妃便把事情经过说了说,末了,她又加了一句:“要不是玲珑发现有不对,我们王府还不得遭殃?大人们也便罢了,若是孩子们有个万一,这如何是好?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居然想出了这般狠毒的主意?”
魏泽听后,勃然大怒,盯着小珍的眼里充满了愤怒,厉声道:“说,谁叫你干的?”
眼见魏泽这副怒目圆睁的模样,小珍早已吓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魏泽也不多言语,大喊一声:“来人!”,然后小珍就被带了下去。
只一盏茶的功夫,一个侍卫样的人就进来了。接着在魏泽耳边低语了一阵,魏泽又惊又怒,朝景王妃道:“静月阁的银月果真心肠恶毒。王妃,此人就交由你发落吧。”
说罢,魏泽转身出了浅云居。景王妃知道他的去处,脸上不由浮现出一丝冷笑。
实际上,她和魏泽都心知肚明,小珍背后站着的人究竟是谁。
因为景王妃的动作足够小心迅速,林侧妃这边还没得到准确的信息。
当她知道魏泽来了的时候,脸上顿时笑开了花。
“表哥,我刚用好晚膳。早知道,应该等等你的。怎么不让小庆子先来报一声?”
魏泽看了看她,眼神里闪过一丝失望,语气平淡地道:“你身边的银月心思歹毒,这种人还是别留在身边的好。”
林侧妃大惊,张口问道:“她怎么了?我最近一直拘着她,不知道她......难道是王妃......”说着偷偷觑了眼魏泽的神色。
不料,魏泽并不接她的话,反倒沉下脸道:“临近年关,府里事务繁忙,你就别去给王妃添麻烦了,好好在院里养身要紧。”
林侧妃听不明白了,跺脚不依道:“表哥,什么叫添麻烦?我好端端在屋里待着,哪有你说的事?”
魏泽有些不耐地揉了揉眉心,道:“总之,这段时间你就在自己院子里。快过年了,抄抄经书,母妃她也喜欢。”
说罢,也不管林侧妃如何想,径自又走了出去。
林侧妃呆呆地站了好久,等她回过神才发现脸上流了好多的眼泪。
次日,两个令满府女人惊讶的消息先后传出。一是静月阁的通房姨娘银月因犯下大错,景王妃下令将她移去了外面的庄子。二是林侧妃身体不适,过年之前都要在院子里养身。后头这一条,明眼人马上就看出了其中的真正含义。
也有女人暗暗打听,这林侧妃不会摊上什么大事了吧,但打听来打听去也没结果。她们不知道,府里两大主子存了心要瞒住,她们又怎么可能打听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