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满脸春风的魏泽回来了。 此次陪同父皇一起登山,魏泽的心情十分之好。一方面,在山顶之上,口鼻呼吸的尽是新鲜的空气,令他神清气爽。另一方面,他似是被脚下积翠如云的山色所触动,思如泉涌,竟然做出了一首浑然天成的诗歌,引来了众人的交口称赞。
明帝也对他的诗十分满意,回去后再次赐下十盆名贵的菊花。
魏泽命人将花搬到花房,然后抬脚走向浅云居。
进去的时候,景王妃正在用羹汤,看到魏泽面带喜色的身影,她便站起来跟着笑道:“王爷,何事这般高兴?不妨让妾来猜上一猜?”
魏泽笑意不变,只说了句:“正巧本王有些饿了,王妃吃的什么,给本王也来一碗。”
景王妃明白这话就是同意了让她猜的意思,遂吩咐人上羹汤,接着又道:“妾素来知道王爷才思敏捷,莫非今日登高,王爷又有了佳作?”
魏泽击掌笑道:“知我者,王妃也。”
景王妃抿嘴儿一笑,道:“父皇可满意?”
魏泽眯着眼笑道:“府里又多了十盆难得一见的名贵菊花。父皇还真是明白我,我啊,就喜欢这些风雅之物,什么名花,古玩,奇石,可比朝堂上的事物有趣许多。”
满朝上下皆知,景王魏泽爱好琴棋书画和美人,对于争权夺利丝毫不感兴趣。当然,这中间很大的原因是他出身皇族,有底气去做他喜欢做的事情。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明帝似乎很欣赏他这种略带点文人清高的气质,时不时地给魏泽赏赐一些名贵之物。
“呵呵,估计今秋进献的几十盆名贵菊花,大都也到了咱们王府里。王妃,不如这样,花房里那么多的菊花,各个院子里分两盆过去,就当节日的礼物了。”魏泽忽然建议道。
景王妃自是不会反对,当下出言赞同道:“王爷提的甚好,妾怎么就没想到?把菊花赏了下去,也好叫妹妹们知晓王爷的一片关切之心,妾在这里就替她们多谢了。”
顿了顿,景王妃似是不经意地道:“父皇和母妃赏下的,要不要分出去?”
魏泽不在意地道:“你若喜欢,尽管都挑了去放在这院子里。只是,两位侧妃那里少不得也要放上两盆。”
景王妃一听,笑了:“刚王爷还说喜欢那些花呢,妾可不好将您心爱的花儿都搬走。噢,对了,说到菊花,妾这儿恰好有件事要说。今儿,锦绣去了花园里赏花,后头罗姨娘也跟着去了。中间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妾就听说锦绣扭伤了脚。她一向老实本分,脚伤了也不敢麻烦大夫,只在屋里让丫头们揉了揉。不是妾屋里的紫梅同她那儿的半夏交好,妾都不知道这回事。前两年她出去赏菊的时候被罗姨娘说了几句,没想到今年又......”
魏泽很不耐烦听女人之间的事情,闻言皱着眉头道:“后院的事,王妃你处理便是。罗姨娘的心眼的确小了一点,让她在听雨轩里好好反省反省也就是了。”
于是,罗雁在收到王妃罚她抄写《女戒》的命令后不久,又再次收到了王爷命她禁足的消息。
她不明白,为了锦绣这么个下贱的奴婢,王爷和王妃犯得着如此对待她吗?想她好歹也是出身勋贵之家,锦绣算个什么东西?给她提鞋都不配的女人,怎么就能让王爷他们这么上心?
早知道,直接命人打死锦绣就是。大不了就是禁足一场,横竖不会要了她的命。念头至此,罗雁忍不住敲了敲自个儿的脑袋,真笨,今儿没下死手当真可惜了!
罗雁恨得直咬牙,锦绣平日里就跟个缩头乌龟似的,难得出来一次,又碰上王妃不在,这么好的机会都给浪费了。不过下次,她一定不会就这么放过了她!
在赵锦绣想要低调做人的时候,她不知道,府里的罗姨娘已经盯上了她,而且随时准备给她致命一击。
若叫她知道了,她一定要为自己喊上几句冤枉的话。这可真应了那句话,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啊!景王妃和林侧妃斗法,就拿她和罗姨娘说事,但谁叫她们地位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