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是敷了粉吗?”珐琅回头朝凤轻笑着,眉目动人,“脸这么白?”
凤轻及时握住珐琅准备捶他心口的手拉过来吹吹:“唉,没有大哥生得俊美,只得剑走偏锋了。”
“小娘子瞧我可还入眼?”
珐琅收回自己的手,嗔怪道:“也不怕被人看见。”
“怕什么?”凤轻低着头嗅着珐琅发丝间若有若无的香气,人懒洋洋的,“婚约上说的可是凤家男子。”
可没有明说是凤府哪位公子。
珐琅巧笑倩兮:“你想当凤府的主人?”
凤轻低下头,凑近珐琅的耳边低语像一条蛊惑人心的美女蛇:“难道……你不想当凤府的女主人?”
他必须要得到何家的支持!
珐琅虽然看起来性格温婉可人,实际上可不是个逆来顺受安于平淡的主。
他刚好可以利用一下。
他不但要抢走一切本该属于他的东西,还要拿走一切属于凤箫的东西。
他要成为人们眼中不可忽略的光芒,而不是活在谁的阴影之下。
凤轻可不愿意像他生母那样委曲求全,他不可能一辈子背着个小妾生的的名头过一辈子。
这次本来是去杀凤箫的,可谁知道那个神医这么古怪这么厉害。
令人疑惑的是,交手把时候他丝毫感觉不到那个神医的内力波动。
甚至有好几次,神医都避开了他的要害之处。
他认出他来了?
难不成真是神医?
若果真如此,凤轻的心中明了一丝杀机。
凤轻什么都想争,大道不行了,就尽走小道,一次都没有赢过。
明明凤轻一心想做个剑客,如今却困住内宅。
凤箫争的不多,生为嫡子,生而富贵,自然有人赶着对他好,长大后被迫争个家主之位,其他的顺其而来。
有时候,令人无比痛苦的是:我们将承认我们终其一生都无法改变出生和性格给我们带来的悲剧。
当凤轻一个人坐在自己的院子里时,偶尔也会孤寂:“江倪啊,江倪,有什么事情你能给他说,却不给我说。”
江倪她是不是也忘了谁是她的亲生儿子了?
“好好一个姑娘,嫁一个普通人不行吗?非要自甘下/贱做人妾。”
哈哈,到死,她恐怕都不知道是她最爱的孩子要了她的命。
凤轻看到笛女买了一树糖葫芦回去的时候,表面嗤笑,内心却嫉妒得要死:“凭什么从小到大,他不说,大家就会把好的东西留给他!”
大吵大闹的他反而什么也得不到。难道不应该是声音最大的孩子得到的越多吗?
他绝不会重蹈覆辙,他要娶智姬,他爱她就绝不让她为妾!
妾一辈子的命运,凤轻太熟悉了。
他的生母操心劳累几十年,直到死,直到现在他痴情的父亲凤寞都没有让她成为平妻。
凤府凤老爷心中承认的妻子始终只有一个明珠夫人也只有一个,外人只道是:情深入骨。
老管家:“这么多年过去了,老爷还是没有放下心结吗?”
凤寞看着一个小小的牌位:“人都死了。人死不能复生。”
他没有休掉江倪已经是大恩大德了。
如今,一切已经成了定局。
除非他的明珠活过来,否则他一辈子都无法原谅江倪,无法原谅自己。
江倪的牌位之所以好好在这里,全靠明珠夫人死前对凤寞说过的话:“孩子不能没有母亲。”
“她也是个可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