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昨晚。
“下去吧。”
智姬挥挥手。
丫鬟看了一眼包扎好伤口的英俊潇洒男人。
男人倚靠在铺上,嬉皮笑脸却不怒自威:“你家姑娘都发话了,还不下去?”
“是。”丫鬟被戳破了心思,红着脸快走了下去。
智姬抱着个暖炉窝在椅子里像一只高贵的猫:“瞧瞧!凤二公子把我丫鬟迷得神魂颠倒的。”
“凤府也不缺这口饭。凤二公子要不找个黄道吉日纳了去?”
凤轻笑得爽朗,生了一双多情眸看谁都是风流:“你可是吃醋了?”
智姬“嗤”笑一声也懒得做解释了。
她会跟一个拎不清的小丫头吃醋?
凤轻看见智姬夏天太冷了都要抱着暖炉,“怎么这么冷?我再寻个大夫给你治治。”
“不劳烦凤二公子了。小时候留下的顽疾。”智姬儿时随父母流浪,在乞丐窝里吃不饱穿不暖这怕冷的毛病就落下了。
每逢冬天下雨下雪,智姬都有想过自己恐怕活不过这个冬天。
当初陪她一起逃难的人,死的死了,走的走了……
爱她的死了,她爱的害她被卖来这里抵债……
那时智姬觉得这人生乏趣极了,要是死了就死了吧。
智姬和凤轻认识的第一个冬天,凤轻知道这件事情后在她这里荒废了不少时间。
凤轻:“咳咳咳。我前些日子得了些暖玉,过些日子给你。”
暖玉可是难得。
给她一个非良人用?
智姬手中的暖炉不转了,压眉:“舍得?”
“给你……怎么?咳咳咳!不舍得?”凤轻这么一咳嗽,才包扎的伤口又渗了些血出来。
凤轻装出一副痛得要死的样子:“智姬,快帮我看看?伤口好像又崩开了。”
凤轻才给了好处,智姬就算知道他铁定有什么心思也不好拒绝,走过去,嘴上不饶人:“痛死得了。”
“让你一天刀光剑影的满世界跑。”
趁智姬过来,凤轻一把把人拉上来,必要的时候一手护着后脑勺。
暖炉滚到了地上。
“凤轻!你的伤!”
“咳咳,舍得叫我名字了?嗯?”
“凤二公子!”
“不打紧!死不了。乖,多叫几声我的名字。”
智姬抿唇。
凤轻大着胆子啄了一口,立刻可怜兮兮:“要不是别人手下留情,我今天差点就死了。”
智姬气消了一半:“我的暖炉!给我!”
凤轻叹了口气,又啄了一口:“乖,别生气了。马上给你。”
第二天早上,天还没有亮。
智姬推搡着凤轻:“快起来了,别被人看见了。”
凤轻伸手环着智姬:“我又不是见不得光。”
为了不被他的老父亲凤寞念叨,凤轻只得起来。
临走的时候,一脚踢到了暖炉,凤轻冒着伤口崩裂的风险弯下腰把东西捡起来放在桌上,冲智姬不怀好意地一笑。
天亮了。
他就不是谁的情郎了,他的身份是凤二公子。
智姬窝在被窝里看着离开的背影一下子用被子盖住了自己。
天亮了。
珐琅按照她的老爹何玲珑的指示来凤府探望凤箫的病情,当然是扑了个空。
人都来了。
凤老爷先招待了一番,再安排了一堆仆人招待珐琅去游游园子。
珐琅闲着没事逗锦鲤玩:“瞧这些小家伙多可爱,多好玩。”
一天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旁边没有回音。
水面上多了一个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