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罗敷不想理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喝茶嗑瓜子。
“我在和你说话,你聋了吗?”
沈熙上前一步,死死抓住了她的手腕,眼底冒火,咬牙切齿。
“我聋了。”
顾罗敷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语气冰冰冷冷地回答。
堵得沈熙当下又是火冒三丈。
“我怎么得罪你了?非要如此待我?我对你的一片真心难道你看不到?”
沈熙几乎是怒吼出来的。
“我瞎了。”
顾罗敷依旧冷冷淡淡。
见状,沈熙实在忍不住了。
将顾罗敷从椅子上拖起来,扔在了一旁的软塌上。
欺身而上,一双唇便要吻她。
见状,她整个人都震惊了。
这个沈熙难道疯了,竟要对自己做这种事情。
顾罗敷扭头躲避,面上是厌恶和痛恨。
“我知强不过你,但你今日若是做了这件事情,我就算死也不会放过你!”
言辞激励,语气却冰冷到了极点。
听到她这样说,沈熙的脑子微微清醒了几分。
方才饮酒,又听到老鸨说见到了上次来的顾小姐。
推门进来,见到她。又看到一个男子的背影匆匆离去,他的心脏就如同烈火煎熬一般,痛苦不堪,绞痛不已。
“你喝酒了?”
顾罗敷感觉到自己周遭被浓烈的酒气弥漫,心底又不安了几分。若是他醉酒做了错事,自己岂不是更冤枉!
“喝了点。”
突然之间,沈熙周身浓烈的气息顷刻收敛了起来。
顾罗敷觉得对方松开了自己,心底稍微松了一口气。
“我还有事,先走了。”
顾罗敷见有机可趁,便急急匆匆走了,其他什么都顾不得了。
见她仓皇逃走,沈熙若有所思地看着,最后一脸无奈地苦笑。
自己一片真心捧到了她的面前,她看不见,便什么都不是。
只是沈熙,决不会随随便便放弃。
微微喘息了一会儿,喊了冯青川进来。
“方才从这个包间出去的男人是谁?”
“我瞧着好像是工部的秦甄。”
“查一下两人见面是为何事?”
“只怕,不好查。两人谈话时候屏退了下人,并无第三人知道。”冯青川表情微微不自然。
“去查!”
沈熙语气突然冷了几分,冷瞥了一眼冯青川。
无奈,面对顾小姐的事情。王爷就好像失去理智一般。
“是。”
无奈答应了下来,但冯青川也别无他法,只让人跟着秦甄。
好在秦甄只是个人际关系简单的人,跟了几天,每日吃什么,用什么,见什么人都一清二楚。
只是有一点,秦甄一连三两日都去首饰店,找掌柜的去定做首饰。
而且丝毫不在意价格,将圣上赏赐的银子用去了大半。
这一行为,让冯青川敏锐地捕捉到了。
“在潢川州的时候也曾打趣问过是否有瞧上的姑娘,那时还说没有。怎么回来没多久就去给姑娘做首饰了?”
沈熙心底好奇,好奇之后一拍脑袋想到了难道秦甄钟情顾罗敷?
想及此,沈熙整个人都怒火中烧。
两人难道当初在潢川州当着自己的面暗度陈仓?
“好好查一下顾小姐和秦甄是什么关系。”
“是。”
冯青川领命后便去调查了。
——
顾罗敷心心念念地等着秦甄给自己答复。
左等右等,半个月过去了,一个月过去了。毫无音讯,就在顾罗敷以为两人之间凉凉了。准备在世家子弟中物色下一个人选时。
秦甄给顾鹤堂递了帖子上门拜访。
听到这个消息,顾罗敷自是万分高兴。
这是要给爹爹传递想娶自己的讯号啊!
秦甄被仆人带到了会客厅,古鹤堂坐在上位,心底摸不透这个年轻后生来拜访自己是何目的。
往日里自己极少接待同僚,也是担心圣上怀疑自己在朝中结党营私。
这个秦甄,自己之前从未听说过。也是因为修上灵渠自己才稍注意了一下。
他来找自己,为何?猜不透,却有几分好奇。
“今日冒昧前来拜访,请相爷莫怪!”秦甄行礼,态度诚恳温和。
顾鹤堂望着他,微微展颜,露出极少的温和态度。
“不知,秦侍郎来我府上所为何事?”
这一问,倒是让秦甄的面颊一下就红了。
顾鹤堂识人自有一套,面容微微暗沉了一下。
“我今日来,是向宰相大人求娶您的女儿,顾大小姐!”
秦甄话音落下,人已经站起身来。附身深深地对顾鹤堂行了一个大礼。
“自古以来,嫁娶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从未听说有人自己给自己求亲的。后辈你未免太失规矩了吧!还是你觉得我的女儿嫁过一次便可以如此轻慢!”
顾鹤堂也腾然站起身来,周身气场立刻阴冷了几分。
见状,秦甄急忙解释。
“我……我父母早亡,我中举之后抚养我的祖父母也相继去世。我家中亲族早些年都断了关系。如今我一人在京都孑然一身。本想着找个媒人来说,又担心怠慢了顾大小姐。也因此,我今日亲自上门。一是想向宰相大人表明心意,二是想送上我为顾小姐准备的一份聘礼。”
秦甄讲放在身后的一只精美的锦盒双手捧到了顾鹤堂面前。
听到对方这样说,顾鹤堂脸色稍微缓和了几分。
“你未曾见过我女儿,为何前来求娶?”
“……我见过几面,当初在潢川州还是顾小姐为在下指点迷津。上灵渠才得以顺利修好。”语气之中毫不掩饰对顾罗敷的欣赏和喜欢。
顾鹤堂又问:“只凭你三言两语我就要讲女儿嫁给你?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一个小小工部侍郎,未免痴心妄想了。”
此话一出,秦甄的面颊瞬间红了。
他没有想到宰相竟会说出这种话。
心下瞬间冷了不少,大约是宰相不满意自己。
“宰相大人,我知道自己位卑言轻。可我对顾大小姐一腔真心日月可鉴。我今生也只愿娶她一人!”
秦甄扑通跪在地上,朝着顾鹤堂磕了一个头。
“你该知道,她做过妾。是不可与你做妻的。”
顾鹤堂语气幽幽说了一句。
“我自是知道,那我此生也只有她一个妾。决不会其他妻妾!”
“你才二十多岁,便在对我保证一生?”
顾鹤堂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望着秦甄,有几分可怜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