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念一想,若自己去找秦甄。
做他的妾室,好像也不错。
毕竟,自己贪图的只是嫁给他的稳定。躲避世俗对爹娘的闲言碎语。
若真的嫁了,其实日子平平顺顺过下去也是好事一件。
想到这里,脸色又缓和了几分。
“若我愿嫁给秦甄为妾呢?”
“小姐就算愿意,那秦甄未必愿意啊。”
“不管其他的,你去找秦甄。说我要见他,看在当初在潢川州的些许交情,他不会不见我的。”
顾罗敷说完信心满满。
当初自己也隐约感受到了秦甄对自己的透出的几分欣赏。
若自己的缘分真是他。
那小日子又要有滋有味地过起来了。
过了几日,芊珠就将秦甄约出来了。
顾罗敷如今富有了,花钱自也是大手大脚起来。往日里也是在饭馆里随意吃吃饭。
如今,大手一挥便承包下了潇湘馆最贵的包间,还喊了千诺作陪。
喊千诺,只要是让芊珠和她说说话,上次看出两人关系匪浅之后,一直想要找个机会,如今机会便来了。
而且,顾罗敷私心地不愿自己和秦甄说这种话时,身旁有人。
秦甄来后,顾罗敷便让芊珠去找千诺了。
两人落座,屋内舞者翩跹而至,舞姿曼妙,青烟袅袅,如梦如幻。
潇湘馆果真是个让人魂牵梦萦,心神荡漾之地。
顾罗敷邀秦甄欣赏了一支舞,才打开了话题。
“一别几月,秦大人别来无恙啊。”
凡事要有开场白,否则目的性太明显。对方会厌恶……
“在下一切都好,倒是听闻顾小姐一路南下,日子过的恣意愉悦,让在下十分羡慕。”
秦甄说羡慕那是真的,自己对工程水利方面的事十分感兴趣,一直梦想能走遍天下,将工部储存的地形图纸更新一遍,只是自从入职工部,做的都是简单的文书整理工作,从未参与到修建工程中去,失落在所难免。
对于顾罗敷可恣意游玩,羡慕是真羡慕。
见他对自己态度和善,顾罗敷端起来茶盅,抬眸微微观察了一下秦甄。
一张面容,五官并不出彩,却胜在那双眸子格外精神。皮肤白皙,周身散发着一股温润和善的气质。
和沈熙比,自是少了几分男子的桀骜霸气。
不过,书卷气质的男人也是自己的菜。
额?为何要与沈熙那种神经病比?顾罗敷急忙将这个想法甩出脑子。
“不知,秦大人年龄几许?是否婚配?”
顾罗敷轻声问。
秦甄一听到这个,瞬间警惕了几分。
看来之前留下的心理阴影让他对这件事情十分警觉。
“我……我……我今年二十有三,还未…婚配。”
秦甄警觉之后,面容瞬间红了不少。
顾罗敷一看,心中瞬间喜了几分。
对方也是个聪明人,看来是知道自己意欲何为了。
“哦哦!那便好。”
顾罗敷连连点头,表情真诚。
“顾小姐问我婚配的事情,是何事?”
“没啥,我觉得你人不错。你觉得我怎么样?”
顾罗敷望着他,她从不觉自己离婚之后掉价,也从未表现出低人一等亦或是委屈求全的姿态。
这份自信和张扬,让秦甄不敢怠慢她。
“顾小姐是宰相独女,天之骄女!”
顾罗敷听到这句彩虹屁,脸上有点挂不住。
“你谬赞了。我和你也不兜圈子了,直接说了。我知道自己与储定边和离的事情,在婚恋之事上自要打个折扣。大启的风俗是妾室和离之后只能为妾。说实话,我不介意做妾室……这一点你能接受吗?”
顾罗敷这番话真是开诚布公到了极点。
让秦甄差点从椅子上跌下去。
他脸上毫无矜持冷静,只剩下满脸的惊慌不知所措。
“我……我……”
“你要拒绝我?”
顾罗敷脸色微微一沉,有几分受伤的难过。
“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秦甄急忙分辩。
“那你看上我了?”
“顾小姐,容我回去想想过几日再给您答复!”
秦甄仓皇起身,还打翻了酒壶,又急又慌。看了一眼酒壶,又看了一眼顾罗敷。
“顾小姐,我先回去了过几日……过几日再回复您。”
顾罗敷见状,只能呆呆愣愣地点点头。
等她回过神来时,秦甄已经走了。
这算个什么事情?
答应了?还是没答应?
顾罗敷有点不高兴,就应该留下来让他给自己一个准确的答复。
不过这个秦甄看起来还是个羞涩的男生,看他着样有点好玩的。
芊珠进来时候,恰好看到顾罗敷嘴角露出的几分温柔笑容,心底又多了几分担忧,难道小姐心仪那秦甄了?
“见到你芊诺了?她是你什么人?”顾罗敷问了一句。
“是我阿姐。”
芊珠脸色微微暗了几分。
“她若是想离开潇湘阁我可以为她赎身。”顾罗敷说道。
“什么?小姐您……”芊珠睁大眼睛,有几分不可置信。
“有何不妥吗?我的钱应该够吧,我不太清楚。钱在你那边,若你阿姐同意便赎了吧。”
顾罗敷拍拍芊珠的肩膀,眼神之中尽是信任。
芊珠望着眼前的小姐,竟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
“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对你要求也很高哦,你可要一直对我忠心耿耿哦。”
顾罗敷打算开个玩笑,缓和一下她紧张的情绪。
却不料,芊珠扑通一下就跪在地上,眼泪汪汪地对顾罗敷千恩万谢。
“起来起来,别这样。”
顾罗敷心累极了,连连叹气。
“小姐,您的大恩大德我无以为报。以后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好似在赌咒发誓,芊珠的表情坚定而沉重。
“我不要你为我死,好好活着不好吗?”顾罗敷搀芊珠起身,拍拍她的肩膀安慰了几句。
“你去找老鸨谈谈去,我在这里等你。”
“好。”
芊珠下去了。
才刚走,顾罗敷就觉得自己后背有点凉飕飕的。
一转身就看到沈熙阴着一张脸,眸子直勾勾地等着她。
“你又来?在做什么?方才见了谁?”
沈熙质问地语气,好似在质问出轨的妻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