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妃恃宠专横,全无仁爱之心。多次对下人动用私刑,屡教不改。更在儿臣失踪之后,不在宫中等待音信,回了娘家。这种对夫不忠的女人,儿臣实在不能容忍她,所以才要休妻,以不再耽误她的大好青春。”
皇后虽然心中怒火更重,但慕容驰所言句句在理。她无从辩驳。此时丽妃已经在小声的哭泣。皇后说:“回娘家是她不对,是她太过伤心,才回娘家小住,这件事是哀家准的,错在哀家。还请太子从轻发落。”皇后向他说软话。慕容驰刚想再说什么,碧煊在一旁,轻轻拉了拉他的衣服。慕容驰用余光瞪她,她嘴角带笑,不动声色。慕容驰没再言语。这一细节被皇后看到了,她心一沉。没想到碧煊和慕容驰的关系好到这种地步,听说她武功也很高深,看来以后更难对付了。
众人刚要入座。肖桐从外面跑进来,一进门就跪在皇上面前,哭着说:“皇上,臣妾的父亲犯了重罪,臣妾自知无力辩驳。肯请父皇念在他以往的功劳上,免他一死。阿烨也并不知父亲的真正意图,求父皇原谅。”
这饭还真是吃不上。按说肖家父子所犯的罪可诛九族。现在他的全家已经被控制起来,只等圣诣。不过,肖振益在逃。肖桐也是王妃,所以没有限制她。必竟她一个女流,掀不起什么风浪。
皇上脸色有些阴沉,说:“你先回去,朕自会处置。”
碧煊看到她的样子,眼中一暗。父兄犯法,必会连累家人。肖妃也是可怜之人。肖妃乞求地看着皇上,皇上转脸,不欲理睬。肖妃凄凄楚楚地站起来,刚一转身,正好看到碧煊和太子站在一起。她忙又跪在碧煊面前,说:“碧妃,求你念在往日的情份上,帮阿烨求情,也不枉阿烨对你的一片痴情。”
话一出口,在场的人更是惊愕。皇后冷眼,皇上看向慕容驰求证。慕容晨和滨妃沮丧,丽妃幸灾乐祸。慕容驰一皱眉,他到不会再怀疑碧煊,只是还要向父皇解释,就太麻烦了。
碧煊一瞬间觉得,肖妃是故意的。但想想该来的总要去面对,便扶起肖妃说:“妹妹说得哪里话来,三皇子对你珍爱至深,疼爱之极,自是有目共睹。我自从嫁给太子,忠心不二,从未有过非分之想。若是太子有不测,我也自会陪他而去。绝不会独活于世。即使妹妹不说,我也自会向皇上太子求情,不会袖手旁观。念得也是兄弟之情,只为皇族和睦。”碧煊虽是笑着,但目光是洞察一切的冰冷,她盯着肖妃,你还想说什么?肖妃自知无计可施。只得说:“那就多谢姐姐了。”说完退了出去。这回饭也不用吃了,都气饱了。皇上一甩袖子,说:“算了,各自回吧。”
众人叩头:“恭送皇上。”
慕容驰携着碧煊走出门,就想回寝宫。碧煊站在门口想和慕容晨和滨妃打招呼。慕容驰见她不走,便踱回来,站在她身边,看她想做什么。
见慕容晨和滨妃出了门,碧煊走过去,翩翩下拜道:“姐姐一向可好,妹妹这相有礼了。”
滨妃很意外,忙说:“妹妹多礼了。”眼睛还很担心地望向慕容驰。
碧煊微笑,在这宫里,只有滨妃最让她感觉亲近了,她说:“焕儿还好吗?姐姐若不嫌我打扰,我要去看看他呢。”
滨妃也听说了宫中的变故,她和慕容晨不太过问,只是为三弟担心。听碧煊提起儿子,当然欣喜,说:“焕儿还吵着想你呢,妹妹若不嫌我怠慢,我还求之不得呢。”两人相视而笑。
慕容驰上前,和慕容晨滨妃分别打了招呼,转头对碧煊说:“再不走,焕儿都要怪你话多了。”
滨妃和慕容晨都吃惊于他的变化,这实际是在催着碧煊想和她单独在一起。碧煊也看出了夫妻两人的反映,笑笑说:“那就改日再去讨扰。”慕容驰应付了一个笑脸,就拉着碧煊的手,走了。
吃过饭回到慕容驰的寝宫,碧煊想了想,说:“太子似乎忘了一件事。”
慕容驰望向她,问:“什么事?”
碧煊说:“你没给我安排住处。我要睡在哪里?”
慕容驰一笑,拉着她进了卧房,坐在床上说:“你就睡在这儿。今晚是你正式侍寝的日子。”不等碧煊说话,他已经叫人准备洗澡水了。
碧煊红着脸,羞涩地轻声说:“不要。”
“为什么?”慕容驰满眼都是温情和宽容。
“我还没有准备好。”碧煊声音更轻了。
慕容驰当然看得出,碧煊只是害羞,而不是真的拒绝,于是说:“没关系,你今晚就睡在我身边,我不碰你就是。”他嘴上这么说,眼中的欲望却是喷火一样的显现出来。
入夜,慕容驰轻易调动了起碧煊的激情,终于与她合二为一。初尝鱼水之欢的碧煊,娇羞地躲在慕容驰怀里。慕容驰轻轻搂着她,幽幽地问:“满意吗?”
碧煊把热得发烫的脸,紧贴在慕容驰结实的胸前,羞得无地自容。
慕容驰出声地笑起来,说:“我终于得到心爱的女人了,煊,你让我等得好苦。”
慕容驰感觉胸前湿了,怀里的依人在微微颤抖,知道碧煊又在流泪。他轻轻抚摸着她光滑细腻的背,说:“不要怨我,我也不会怨你,都是上天注定要我们有这些磨难,患难见真情,一点都不假。通过这些事,让我们相互了解。你知我可为你舍命,我知你能为我付死。有了这样的经历,再没有什么能撼动我们的深情。你说对吗?”
碧煊泪水不断涌出,慕容驰,你知我盼这一天盼了多久吗?总算没辜负我。直到心稍平和,可以讲出完整的话来时,碧煊才道:“你侬我侬,忒煞情多;情多处,热如火;把一块泥,捻一个你,塑一个我,将咱两个一齐打碎,用水调和;再捻一个你,再塑一个我。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我与你生同一个衾,死同一个椁。①我不求你只有我一个女人,只愿你始终把我放在心上。我不求和你同生死,只盼与你共患难,相依相伴,不离不弃。”这一次,慕容驰忍了再忍的泪水没忍住,他紧闭双眼,泪水从眼角不断溢出,心痛欲裂。
①《我侬词》元代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