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道长近身说话,与王爷又细细地交待了一二,转身告退,公主带着她的哥哥迎面而来。
“师傅今日光临,徒弟这相有礼。”
“见过公主殿下!”
凌云道长拱手拾礼,上下打量眼前的公主,实在惊叹此女子的非凡气质,将来定是个惊天动地的人物。
“有劳师傅为徒儿之事奔波。”
“哪里哪里,为国效力,贫道责无旁贷,下来的事,想必殿下已经知晓,还请以国家为重,委屈一下,悉心指教,严守秘密,成就我朝大业。”
凌云道长再次拱手拾礼。
“徒儿谨记师傅教诲,自当全力以赴,待这位妹妹如自身,不辜负师傅一片苦心。”
凌云道长又打量了一番公主身后的李泽天,心中又是大喜。
“这位定是泽天少爷,英姿洒爽,气度不凡,这剑法想必已近炉火纯青!”
“师傅夸奖了,徒儿还只是学了个皮毛,日后敬请师傅多多点化。”
“切磋而已,切磋而已,昆仑剑法,自成一派,神妙莫测,精髓颇多,你家师傅昆仑道长怕是只在我之上啊。”
凌云道长前脚刚走,王爷即刻吩咐下去,先是对府上的门客、下人进行摸排,闲杂人等一律重金遣散,将后花园进行改造,派心腹手下严加把守,任何人不得靠近,而这花园里只有公主,那名女子,还有公主的贴身丫鬟莲儿。公主要与这女子朝夕相处,而那女子要模仿公主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穿衣打扮,当然也要熟悉王爷府上的基本情况。
记住,同一时间出现在府上众人面前的只有一个人,荣阳公主。
而那女子与公主更是一见如故,手拉着手亲如姐妹。
这一切,站在屏风后面的王妃都看在眼里,心里不由一惊,此女子与自己的女儿竟如此的相像,不仔细端瞧,让她这个做母亲的,也要难以分辨。
难道凌云道长有这样点晴画龙的神功?她自是不信。道长又是何等眼力,这女子看来也不是出自平常人家,定是哪个官宦人家的小姐。
虽是初见,却让她怦然心动,那女子的一举一动都牵着她神经,好生紧张,莫不是苍天有眼?
不想则已,这越是想就越是多,越想理越是个乱。
听女儿要介绍母亲给这女子,王妃赶紧静了静神,走了出来。
“见过王妃娘娘!”
那女子欠身行礼。
“妈妈,女儿有妹妹了,您又多了个女儿哎!”
公主非常高兴,更是发现,这个妹妹很多地方与自己的母亲神似。
“天上掉下个好妹妹!”
王妃这里也是拉着女子的手,上下打量,心里更是疑云重重,但不敢有丝毫怠慢,喜笑颜开。
这个时候忐忑不安的还有一个人,那就是司徒周大人,岂止是忐忑不安,可以说是五味杂陈,心惊胆战,又无可奈何。
给荣阳公主找个替身,瞒天过海,风险极大,轻则抄家,重则忘国,他是极力反对的,可谁承想,后主还是听信了那个国师的计谋,而选的这个替身竟然是自己的宝贝女儿,紫昕。
紫昕虽说不是亲生,但无论如何也是他周家的掌上明珠,更是挚友所托,多年悉心调教,唯恐有所怠慢,伤了紫昕,辜负了友人,折损了周家的名声。
可如今,王爷家的女儿贵为公主,贵为皇后,一国之母,而自己的女儿,却要为此而企图蒙混过关,极有可能就是去送死,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倒也罢了,谁让自己为人臣子,还是朝中重臣,理当为国分忧,替主解难,虽粉身碎骨,万死不辞,自己的女儿能担此重任,也算是我周家之幸,兴许能换来苟延残喘之机,以图将来。
怕就怕,一旦走漏风声,玉石俱焚啊。
到是这刘氏,紫昕的母亲,整日以泪洗面,寸步不离这个女儿,怎么也不肯应了这无理要求。想这女儿国色天香,竟是要为人作嫁,代人受过,此一去就是凶多吉少,干脆就是去送死,真让人肝肠寸断。
周大人真是不胜其扰,还得倍加安抚,恩威并举,切不能因小失大,引火烧身。
相比之下,到是女儿紫昕,通情达理,知道其中利害,反过来安慰自己的母亲。
“既是皇上口谕,乃天命不可违也,何况父亲身为当朝臣子,如若不从,便是欺君犯上,满门皆受牵连,若能以女儿区区一人之身换来周家的安宁,换来皇家的安宁,百姓免遭涂炭,岂不是女儿之福。”
紫昕临危不乱,思路清晰,像是早有准备,意料之中,周大人深感欣慰,更为惋惜。
“况且,况且这天朝之上一切也都未可知,如小心伺候,见机行事,天时,地利,人和,巧施细作,也许柳暗花明,得天朝皇上宠幸,父亲大人,母亲,难道女儿没有这方面的底蕴?”
紫昕的一番话,竟然让周大人豁然开朗,自己就顾着担心,往坏处想,忘了这一切的源头。红颜,祸也,英雄难过美人关,兄弟因红颜而阋墙,帝王因红颜而起兵挞伐;红颜,福也,一朝得宠,鸡犬升迁,家庭得佑,福及子孙。
父亲,母亲,此时再细加端瞧,面前的女儿何止是晶莹剔透,何止是楚楚动人,何止是玉树临风。看到这儿,周大人似乎可以想像一下紫昕贵为皇妃,受皇上恩宠有加,而自己因此而得以加官进爵,啊……
其实,闯荡官场多年,周大人何尝不知,与帝王家千丝万缕的瓜葛,祸福皆是转眼间的事,如有此可能于万一,作父亲的定当全力以赴,但以当前看,也只能看她的造化,看王爷家如何的调教。
而他自己,应做最坏的打算,从现在开始,做最充分的准备,以最大可能保护家人,保护他的家族。
送走了女儿紫昕,周大人即找了自己最信任的管家,按他的意思找一地方,秘密地置地建房。
前脚管家刚走,后脚后主口谕又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