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奇闻言失笑:“秋狩本小事,无需费大力也。若事涉身、财、情者,方须借龙脉之力。拜坦教之所谓,聚集信众祈祷一番即可。”
夏倩闻言作赞同状:“此言不假。如是算来,京中龙脉三次异动,便与身、财、情有关?一则使欧先能借纸牌发横财,二则救回我二人性命,三则为何耶?”
白丁闻言大惊,而屈奇叹曰:“盛名之下无虚士,真神探也。汝既知其二,也无妨告知其三,其三便是令榛妃与欧先不得相爱也。”
夏倩深以为然:“此二人虽相知相守,可以托付生死。然时局使然,互为盟友好过男女之情。”
白丁默然,夏倩乃起而拜曰:“吾自小立志为锦衣神探,今伪帝一案,可称古往今来第一骗局,而几近水落石出,请先生务必告知于我,当如何破去那妖婆奸计,令真相大白于天下!”
屈奇神色闪烁,终道:“也罢。命中既有劫数,只得历过。你二人既犯日月,而明楼之劫为我所更去,果真还需再应过一番。
明州有章家古楼,非京中仿制之天一阁可以比拟,传闻楼有七层,穷尽机关之术,而大隐秘藏于其中。须有心思缜密且武艺高强之人往而探查,破去此间神秘。
沪地有都市怪谈,曰有旗装女子,美艳秀丽,绝色非人间所有,而喜以扇遮面。传闻如有得见扇后真容者,无一幸存,须有无知无畏之辈往而探查,破去此间神秘。
金陵乃皇后之要害所在,其阵法用以遮掩自保之基石,便为“神秘”。若明州、沪地之未知皆得破解,则金陵之阵法自显现。皇后以长三角为阵盘,前朝龙脉为阵眼,确是一盘大棋也。”
二人乃叹服,夏倩曰:“是别离之时也。”
白丁欲言又止,吞吐数次,终叹道:“路上小心。”
却说京中科举之事,文官阅卷之时,见有一人之答卷形制诡异,似诗非诗、似赋非赋,乃令太师观看。
卷面为:
江山起伏,曲线温柔。
放马中原北国江南,笑对冰刀雪剑风雨。
多情相伴,金色华年。
一地肝胆、何惧艰险,经年豪情不变。
有苦有甜、善恶两边,梦中自有明天。
看铁蹄铮铮,踏遍万里河山。
我站风口浪尖,紧握住日月旋转。
愿烟火人间,安得太平美满
便有向天一问,可否再借五百年。
金太师见之,怒曰:“此乃歌词也,吾与朝中詹小达甚是投缘,知其喜歌,特填此作。是何胆大包天之徒,竟作抄袭之事!”
便怒而启视姓名,却见上书“赵心怡”三字,一时百官哑然。金太师乃冷笑数声,道:“不知明妃雅兴至此,竟有空参与科举也!”
无人附和,太师长嗟一声,拂袖而去,自忖曰:自那日伦常辩难起,老夫英名毁于一旦,今世人皆以老夫为古板不化之徒,又有孰人识我拳拳爱国之心?赵氏此番出手试探,不知其后又有多少算计……
念及此处,乃仰天长啸,叹曰:“罢、罢、罢!虽欲曳尾涂中,又岂可得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