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念及有可以避屈奇而窥视己者,夜不能寐,与丁探讨未果,乃遣密探暗访。复又自忖曰,今日见此敌,或尔幕后之人不欲见报业之事。敌之所不欲者,我之所必得也。今当排除万难,务使大计得逞。
次日,言及此事,人皆称善,炮乃新设文宣部,以李神为部长,印发官报,散于民众之间。初,其报涉猎甚广,内有时事要闻,辅以文士投稿,间杂江湖志怪、坊间笑谈,反响甚佳。
京中多为小富之家,嫡子往往得以进学,取得报纸,便念与全家,以作饭后消遣之事。李神见民意甚好,便增设教化文章,久之,民智得开,而舆情可以为官府所用。
旬余,密探回报,一无所得,炮怒而逐出,谓曰:“吾斥巨资养百十密探,竟成尔曹无能之辈,远不如小达之十一家丁!”
次日,夏倩来访,面色凝重,其谓炮曰:“有朝阳群众举报邪教集会,经初步探查,似有谋逆之事。”
炮大惊,令其细说。
夏倩饮过凉茶,缓缓道:“此邪教谓白浊教,其初层伪装为男科医馆,如若细究,便知为黄书传抄团伙,再深,其黄书皆为东瀛走私而来,偶或偷渡妇女,卖与本地青楼。倩方细究密室悬案,有线索与之重叠,因而追根究底,方知为邪教。
此教有所谓教主,煞是神秘。其欲废天朝而立新朝,而教门徒以女色惑人,拉拢裹挟,由是则白浊教日渐壮大。今细查京师窝点,知有教徒七千余人,见欧先权势颇大,方谋划武力攻占国公府,以爱人性命相逼,欲使君为其所用。”
炮惊异:“何来爱人?”
倩笑曰:“此则我等有恃无恐之处,欧先孑然一身,并无爱人,邪教徒难以得惩也!”
炮复问曰:“此事似无大碍,甚者无需调兵,吾为万人敌,自不怕他。止有一事不明,不知此邪教处,可有能避天机而匿于某处者?”
倩稍惊:“欧先真料事如神。却说邪教高层有一东瀛女子,曰对魔忍,武艺高绝,复极善奇技淫巧,有易容之术,不可等闲视之。”
炮大悟:“昔日屈奇以怪谈暗示,便是查知此人潜入我府中,因其武艺高强,不便当面叫破。且说怪谈者,《七月半》言儿时约定之事,《黑色秘密》言知人知面不知心,《吠犬》言男女假作夫妻而骗取钱财者,吾今日知也!此教意在以易容高手潜入宫中,里应外合破开宫门,届时只需挟持榛妃,吾必受制,真毒计也!”
倩亦大惊,曰:“吾已抽调锦衣精锐,来护国公府,今宫门空虚,无异于引狼入室!”
炮大笑:“非也,此乃引蛇出洞,引君入瓮之计,且看我瓮中捉鳖。”
复谓夏倩曰:“如那忍者,非等闲之辈,便请屈奇与君同往,令其指认,复尽出好手,必可败之。吾且救驾去也!”
言毕,一人一骑,往宫门而去,果见乱民冲宫,尽数氯毙。
一夜战乱,京中百姓皆不能寐,然无一人胆敢出门探查,皆道是政变。
次日,宫内横尸遍野,池塘已然纯绿。宫人多有伤亡,而后妃及公主惟受惊耳。炮与榛妃对坐叙话,食倾,夏倩来访,报曰:“经锦衣精锐搜捕,邪教高层大多落网,东瀛女忍自西城门出逃,卑职与其大战,现已擒下此人,但凭欧先发落。”
炮笑曰:“那贼人你自办去。待吾休憩片刻,便要上朝推行报业之事。今邪教破灭,可见开民智实乃要事也。”
榛对曰:“非也。民智初开自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然,屁民妄议朝政之事或尔愈演愈烈,不知欧先可有见地?”
炮沉吟片刻,谓之曰:“昔丁鼎为我献一计,曰**乐。只需以志怪小说、棋牌戏曲娱民,便可使大众不思进取,无心议政。”
榛拍案叫绝,炮洋洋自得,对镜正罢衣冠,自上朝去也。
待此间事毕,夏倩归而将对魔忍武功废去,货与青楼,此人出身不佳,老鸨列入大促,何理见折扣颇大,购回家中,此后话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