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泽从容的比了个手势。身后的军队便顶着满天箭雨奔驰而来。
三十几万人动作整齐划一,马蹄踏过之处地动山摇。
魏茨的脸色变了几变,兴奋、好奇、慌张、惊恐、跃跃欲试……鬼知道这变态又在想什么。
魏泽率领众士兵组成锥子形状,锥子最尖端的一万人皆手持着淬了毒的武器,只肖得在人群中一划,无论砍没砍中命脉那人都得原地去世。
成效无疑是巨大的。
魏茨那方的士兵还没冲出城去,就被杀的人仰马翻,甚至唯唯诺诺的退了回去。
也有人拼死抵抗,于是就死了。
城墙上看着这一幕的魏茨呼吸急促,紧握着拳头,连眼底都涨满了血丝,不知是急的还是怒的。
沈二蹙眉看着这一幕,毫无征兆的觉得有些不对劲。
已方势力追进了城。
他呼吸越发急促,心脏砰砰直跳,好像要抗议些什么,最终他下了决定。
“殿下!”沈二弃马飞身赶至魏泽身边:“我总有不好的预感,今天不宜攻城,先撤吧,我怕……”
魏泽长剑扫过,周遭一圈的人皆悄无声息的倒下,敌军对他的恐惧越发严重,在他又要动作时纷纷互相推搡的向后窜去。
“……”在谋划数月的胜利面前,谁愿意举步不前呢?
他略犹豫了下。
随即理智压下了汹涌的渴望:“好。”他说着抬手,五指舒张开来——这是个标准的暂停的手势。
能支撑他做出这个决定的,并不是对沈二的信任。
是因为他足够了解沈二乃至南国都没有不支持他的理由。
准确来说,这是出于他自己对于局势的判断。
有人怔住。可更多的人早已杀红了眼停不下来了。
军旗在半空中挥舞了两下,将领们吼道:“各路营队有续撤离!”
前后不过几息时间,然而沈二心中更加不安了:“殿下您可否先走?”
魏泽略一颔首,运起轻功飞身退却。
!!!
魏茨瞳孔收,缩握紧拳头,“呯”的一声站起,紧张道:“快拦住他!”
数百高手从军队、屋檐、树上等处窜下,挡在魏泽面前。
而在此刻,所有人都能感觉的到,四周的灵气在向城中心疯狂的汇聚。这是阵法即将被唤醒的征兆!
……霎时,关于魏茨的军队为什么像脆皮鸭一样一撕就开有了合理的解释。
因为人家打算诱敌深入之后,关门打狗。
倘若他们再往城内多走一些,便是十死无生之局。
不过特么现在也没好到哪去……
大阵启动,一层透明的幕布飘飘荡荡的落下,即将罩住一整个魏都。
他必须在这最后的时间里出去,否则必死无疑。
魏泽把身法运用到了极致,想从门外冲去。
数米的距离仿佛天堑。
一道道攻击落了下来,刀、剑、尖枪、棍棒、拳掌……
沈二拍了张乾坤大挪移的法符过去,结果屁事也没发生。
“……”行吧,魏茨准备的可真全乎,连这都预料到了。
魏泽生生受住了几击,在幕布落下的最后一刹,借着劲风险而又险得擦边出去了。
魏茨:“???”玛德!这也行?
老子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而另一边的沈二出去的也还算顺利——毕竟火力全被魏泽吸引过去了,没人鸟他。
大部分人都松了口气。
除了还在破口大骂的魏茨。
“清点一下人数,原地修整。”魏泽抿着唇,身体内草木之气涌动,修复着几乎贯穿胸膛的伤口。
于是他们又回到了城外两里地。
……
……
破晓时分,还活着的将领们黑着脸聚在一起,又开了一场早会。
魏泽半死不拉活的坐在主位上。
大家都没说话。
想必内心都在问候魏茨他十八代……哦对了,他们没资格问候先皇、太上皇、无上皇……
这得是皇帝祭祖的时候才可以干的事情。
于是气氛更加凝重了。
沈二跟着坐在下首,面上绷的一片淡然,内心却被一片问号刷屏,显然还没适应开会时,时而如同“卖菜还价时的脸红脖子粗”,时而又如“大海般深沉的忧郁缄默”。
又安静了快一盏茶的时间,有人开口道:“经过确认,京都的阵法可以撑一天一夜。”
有人小心翼翼的补充:“据三天前的消息推算,魏茨在北方边域调的十万大军,最迟明天便会到。”
“……”
哦吼,很棒棒呢,到时候他们还攻个屁的城,完蛋了呀。
木有办法了呢,只能等阵法自动消弥后硬刚一波了亲亲。
“等着罢。”魏泽垂眸,慢慢吐了句废话。
可除了这样,他们别无他法。
魏都就是这般难啃的一块硬骨头,但该啃还是得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