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将结局写好,整篇小说的概要就是本章这样,喜欢的读者就看下去,不喜欢的读者也不要乱评论,水平不是很好,不喜欢误入。
我骗了你,如果可以,我也想只是一介平民。
韩殇背对着那个红了眼的姑娘,“让姑娘错付真心,是在下不是,姑娘还有大好的年华,寻个好人家,就不必再想起在下”。韩殇盯着跪在脚边的士兵,可目光却空洞洞的,如果可以,他何尝不想留下,做一介平民。
风吹起树叶,一阵沙沙声,入夏已经很久了,万物生长,阳光热烈而炽目。可她,怎么觉得如此寒凉。那衣裳是她在刚春日时就准备好的,与初遇他时穿的那件衣裳极度相似,墨黑,只是这背影是不同以往的肃杀,韩殇没等到身后的回答,抬起脚向外走去。
“初念不会等韩将军,将军且宽心”,她看着他的脚步一顿,却又坚定地向外走去。“初念要等的人叫阿离”。姑娘声音不大,后来的话韩殇也没能听到。
山谷中的夏日不是特别燥热,这里只居住着几户人家,都是在荒年战乱之际逃到这里来的。凹形山谷有着天然的屏障,穿过密密林林的树叶间,可以看到一处断崖,这是他们与外界唯一的联系,一处树林盘旋而上便是断崖,但若是断崖向下望,只有一片墨绿,让人心颤,初念是在这一片墨绿之中发现韩殇黑红的身影。
未经世事的小姑娘被吓了一跳,挂在树杈上的韩殇奄奄一息,却在姑娘接近时目光如炬,初念吞了吞口水,正了正神,轻声问:“你还好吗?”
韩殇轻动了一下,再没了声息。醒来时,已在一处农舍里,韩殇睁开眼睛,昏昏沉沉的,又闭上了眼睛,良久,“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一个小男孩稚嫩的声音喊着姐姐。
“诺诺乖,看姐姐给你带回来什么好吃的了?”初念从手边的筐中拿出东西,手背在身后,一脸神秘的看着小男孩笑弯了的眼睛。
“果果,桃桃”,小男孩嫩嫩的,声音里都染了笑意。
“哎呀,诺诺好聪明呀,喏,给诺诺的果果和桃桃”。初念把身后的松果与核桃递给小男孩,摸了摸男孩的头,“诺诺,出去玩吧,姐姐给大哥哥换换药,别跑远哦”。
然后韩殇听着小男孩的脚步声,似乎还不是很稳地跑了出去,屋里没了声音,只剩下姑娘轻轻的呼吸声。须而,女孩像是叹息了一声,拿过罐子开始捣药,青草的药味弥漫了整屋,很自然,很清新的味道。韩殇尝试动手指,脑子清醒了一点,只是身体还重的很,姑娘慢慢的在捣药,他则随着姑娘的捣药声,一动一动的点手指。不知过了多久,捣药声停了,随之便是女孩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身上一凉。
“姑娘大家闺秀,对在下如此这般,是否有辱名声?”
女孩一惊,看着男子薄凉的眼神,心想:这男子眼神怎这般凌厉,我可是救了你,稳了一下心神,似是毫不在意地说:“医者仁心,公子既被我所遇,又为我所救,我岂有不管不顾之理。况且,医生眼中只有病人,没有男女之分,公子莫不是以为公子这般,我会有什么想法?”初念嘴上不饶人,手下动作却不停。
夏日伤口易发炎,一日须换好几遍药,除了她,谁会有心在这乱世,饥寒交迫之际,救一个即将临死之人?她可是还记得遇到他的那天,他的血透着黑衣染了一片赤红。她离开又返回,纠结几次才决定将他救回,路上采草药,又拖他回家,回到家后,诺诺看到还吓着了,哭的可怜。这里唯独几户人家也没人愿意照顾他,虽然平日里给了些帮助,但仍不愿染了血色,只能她日日照看着,本来两三天才去山中一次,如今需一日一次去山中采草药,男子这般让她动了气,不识好人心。韩殇默默闭上眼睛,也不言语,像在思考什么,沉默的有些尴尬。初夏换完药,倒了一杯水,听到他说话,嗓子一片喑哑,救他回来已有十日,十日只能在唇上沾沾水,现在他醒了,她也不必太担心了。
“给,公子是自己喝,还是需要小女子之大家闺秀帮助?”明知他动不了,初念出言揶揄他。
韩殇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自己动动手指用力,想起身,初念看他这么倔强,软了软语气:“公子不知道伤口会裂开吗?这般用力是讲多躺几日吗!”边言边放下水杯扶他起身,喂他喝了水,“公子的伤势严重,失血过多,公子养好伤之后再离开也不迟”。初念在放下手中水杯后,背对着他说道,这男子过于倔强,她还真有些担心,唉,也不知道他醒来会干什么。
“谢谢姑娘,在下刚才的话,还请莫放在心上”,韩殇那她微微发红的耳朵,可能是气了,还是怕他不报答她,“劳烦姑娘近日照顾,
伤好之后必有重谢”。
初念微微抬头,翻了翻白眼,心想:唉,可算了吧,大腿穿透,还不知情况怎样,伤好之后只怕是一瘸一拐了,要不是怕你自己乱来,我何苦交代你,罢了罢了,不与病人计较,我是那贪图报酬之人吗?转过身对韩殇粲然一假笑,“是吗,不知公子报酬几许啊?”
韩殇愣神,不待他回答,初念便走了出去。
“喂,你叫什么名字?”初念突然折了回来,看到还盯着门愕然的韩殇。
让着她去而返,默默想了想,迟早要离去,何苦问名字,初念的眉头微不可微地皱了下,被他捕捉到了,赶忙言:“阿离,我叫阿离”。
“我叫初念,初见的初,怀念的念。家中就我跟弟弟,弟弟叫诺诺,初诺”。
阿离,初念……
日子一天天的在过,韩殇自能下床走动后就每日锻炼,像是对自己的伤势十分清楚一样,每日锻炼腿力,每日拿树枝在空中比划招式,锻炼到极限,却从不过分,身体越来越好,走路也没因为腿伤一瘸一拐。诺诺很喜欢看他练功,而他也同诺诺一同练习。初念不外出时,也常常看他们俩练习,韩殇的一招一式很有力度,英姿飒爽,偶尔她也笑一下,诺诺的小短腿学不出韩殇的动作。韩殇依旧话很少,会看着初念和诺诺打打闹闹时,轻轻弯下嘴角,他好像从来没有过过这样的日子,很新奇。诺诺很可爱,初夏有点凶,跟他见到过的女子都不一样。
这样的日子似乎在某一天后发生了些变化。
“唉,外面的世界可真乱呢,听说边防将军失踪了,那士兵们都死了,这日子啊,难那。”
“可不是嘛,听说那将军还小呢,但好像是说将军怕死,丢下军队跑了,这谁知道呢?”
“我可听说了,那将军小小年纪很是厉害啊,世代为将,功勋不得了,但可能也是怕死吧,这还连累他们世家了呢,将军他爹也被杀了,诛九族,说是叛国呢。”
……
那是初念与韩殇一同在山中采药,山谷村中几人闲聊,韩殇听到这些话,握紧了拳,面上却毫无表露,她却看到了他眼里暗淡,此后韩殇没让初念再去山中摘山果,采草药。他日常练功后就外出一天,日落而归,带些东西。初念看在眼里不言语,他不一样了,眼中愁绪越来越浓,每日归来后越来越疲惫,他不说她也不问,日常跟诺诺玩,再做些日常的活儿。
入秋后,八月十五,月亮很圆,初念准备了吃食与酒酿,诺诺早睡,他俩人在院中而坐,静静的。
“边防将军不会叛国,你信吗?”韩殇看向初念,眼里是没见过的落寞。
韩殇在与世隔绝的这段日子里,想了很多,经历他没有经历过的生活,享受从前没有与家人在一起玩闹的生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看着诺诺从原来走路不稳的小孩,到练功时一招一式,一板一眼,像极了他,只是他没有一个宠爱她的姐姐,没有享受过一个家庭该有的欢笑与温暖,甚至经历了……
“边防将军不会叛国,我信,我见过他,坚毅执着,护家保国”,初念看着他的眼睛,神色是少有的认真,“阿离,见过他,他一定不会背叛”。
韩殇突然就笑了,这世界极少有人见过边防将军,边防将军近乎从未见过人,常年在边防,偶尔进京也在家中,宫中。
“是吗?你在哪里见过他?他长什么样子啊?”
“他长的还挺好看的,性格也是极好的”,初念没再看他。
韩殇慢慢闭上眼睛,看到了漫天的黄沙,战死的士兵,血染的军旗。他被围断崖,最后走出来的竟然是皇帝,当着他的面下圣旨:“韩耀之子韩殇,边防将军通敌叛国,畏罪自杀,诛九族,钦此”。年纪轻轻功高震主,他从未背叛过任何人,是国家,是君主背叛了他!
韩殇出去的日子越来越频繁,甚至会有几日不在家。有时,竟然会带血回来,初念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问,为他包扎好伤口,多采了些草药。只是不知,村里人一直在关注着他们,偶尔还会遇到韩殇带着血回来,几户人家人心惶惶,终于有一天,来了初念家中。
“初念那,你救回来的那个人可不简单呢,赶紧让他走吧,它会毁了我们这边的。现在外面战乱,皇帝都不知道是为什么突然驾崩了,都在争皇权。你就回来的那个人,一看就不简单”。
“念啊,不是大伯说你,你看看你做的好事,这个人万一他要是波及到我们这边,我们好不容易逃离活下来,可这就又要完了呀,你得为我们着想着想啊!”
“我当初就说别救他,他那人看着就不像什么好东西,天天身上竟然带着血回来,这多危险呐”。
……
韩殇从屋里出来,村民们诋毁他的话,他都听到了,他保护的子民就是这样的。
“各位不必担心,我会走的”,韩殇冷漠的说。
“都闭嘴,当初找我们家韩殇帮忙的时候,怎么什么也不说?当初怎么不嫌弃他给你们添麻烦了呢?大伯不是还说要把女儿许配给他,说他一表人才相貌堂堂。你们变脸可真是快呢,韩殇不会走,他是我家的人,关你们何事,你们怕死就搬走,没人拦着你们”。初念动了怒,把村民往外赶。
韩殇就定定站在哪里,想说些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初念转身回来,说:“我相信我不会看错人,不管你是谁,我救回来就是我的人”。
“你真的如此信我?”韩殇忍不住问出口,“若我真的……”
“我信”,初念笃定。
第二年春天,江山易位,曾经叛国的边防将军横空出世,拥护韩家旁枝坐上皇位,最终领命,守护边疆。他有他的使命,它不能放着国家的边防不管,他是国家的边防将军,保家护国。
临行之前,又回了初念家。
“抱歉,初念,我骗了你,如果可以,我也想只是一介平民”。
他也知道这么久了,初念没能出嫁,后来眼里也常常是他,为他担忧。他何尝不是贪恋这份温暖,被君主背叛,是她让他看到生活的一样,只是抱歉,他没能是一介平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