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苘从下车以后走了很久,看着眼前这些房子熟悉又感到陌生,脑海里“嗡嗡嗡……”一直作响。
头痛欲裂——
这里好像来过。
虽然脑海里想不到任何关于这里一切,但她总觉得莫名恐惧。
看着眼前的野花更觉得是一张张血淋淋的脸在对她笑,那笑容十分狰狞又带着魅惑,让她不得不蹲下身来紧紧环抱住头,手已经控制不住的抖,身体的恐惧快要淹没。
“姑娘,你怎么了,需要帮忙吗?是不舒服吗?”
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她还是沉浸在巨大痛苦中,直到肩膀猛地被人拍了下,她浑身像被触电一般才回过神,大口喘气,稍愣了一会,慢慢扭过头脸色惨白呆呆对着那个女人面无表情。
女人长的很是温婉,面带微笑,有着深深酒窝,神色里满是关心,手里还提着竹编小篮子,看上去朴素亲切,应该也是这里人。
女人看着沧苘只是呆呆盯着她看,关切说道:“小姑娘,你没事吧,刚看到你一直蹲在地上抱头,是不舒服吗?”
沧苘后知后觉,伸手摸了自己额头,很冰,手上全是冷汗,沉默了一会,伸手拉开校服口袋,掏出那个地址递给她。
“姐姐,你知道这个地方吗?”沧苘声音柔顺道。
“桥临村?”
“小姑娘也是这里人吗?”
“我怎么以前从来没见过你?你是来探亲的?”
“你长得这么好看,我们村应该没有哪家的孩子长得这么标志。”
女人眼里满是好奇,一连抛出几个问题,特别热切,让她感到有点温暖,于是沧苘慢慢撑起身体站起来,面对她温和说道:“姐姐,我是来看望奶奶的,你能带我去这个地方吗?”
女人好像还沉迷在沧苘惊人美貌中不可自拔,看着她很单纯的样子,于是很爽快答应了,还从篮子里掏出一个特别红苹果递给她:“这是我们本地特产,很好吃的,尝尝看。”
“不用了,太客气了,谢谢姐姐。”沧苘看着女人好心,但她迟迟没办法去接住她递过来苹果。
女人手搭下半空中,看着沧苘委婉拒绝,以为她是不好意思,大手抓起她的小手,直接把苹果塞进手中,笑着说:“别客气,很好吃的。”
沧苘满脸窘迫看着她,不知道该不该把这苹果还给她,手在不自觉发抖,她很害怕这苹果,看上去像鲜血一般瘆人。
“这苹果口感很好,甜美多汁,对皮肤好的捏。”女人边走自顾自说道。
沧苘颤抖拿着那苹果,快步走到女人面前,急忙塞进她篮子里,像是躲避瘟疫一样,垂着头说道:“谢谢姐姐……我…………我对……苹果……过敏。”
沧苘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害怕苹果,特别是红的可以滴血那种更是让她恐慌。
“过敏呀,那确实吃不了,前面不远处就是你要去的那家了。”
女人边走边说,一路上说了很多,对她很是好奇,沧苘也没厌烦,只是心里十分烦躁。
她不知道等会怎么面对江雪年奶奶。
当然。
更害怕遇到那个——男人。
她们穿过一户户平方,里面有烧菜的清香飘散在空气里,还有袅袅青烟漂浮在蔚蓝的天空中,像是一个在放风的风筝,等着远方归来的人。
看着眼前那个很破旧的木门,黑漆漆的,上面还有着一张被撕破的年画边角,在微风下挂着哗哗响。
这是好像很久没人居住了?
那奶奶还会在这里吗?
沧苘犹豫再三敲了敲门,里面毫无动静传来,她耐着性子又敲了好几下,终于里面传出一阵颤颤巍巍声音:“谁呀?”
一个年迈70多岁老人颤颤巍巍的杵着拐棍打开了大门,看到眼前一个长相柔美的女孩,感到吃惊,沧苘察觉到奶奶的目光,急忙说道:“奶奶,我是江雪年同学,我叫沧苘,今天来看望您的。”
奶奶好像很意外,从上至下扫了一眼,便慈祥笑了笑:“是……是……年年……同学……赶紧……进来……”
沧苘看着奶奶这么好说话,也就不客气进来了,看了一眼这个地方,真的很简洁,跟着奶奶走进大厅,只有一个小小木桌,屋子里有三个小房间,特别窄小,每个房间也只能睡一人,当她走到一个满房间是手绘的房间,怔住了,满房间墙上贴满各种动物灰色素描,很惊艳,看得出住这间房的人特别喜欢画画,房间里的东西摆放特别整齐。
沧苘没有跟上奶奶脚步停下来,问了下这个房间的画,得到答案——江雪年。
不得不说江雪年确实很优秀,从这上面每一副画上都可以看得出来,观察力极强,表达情绪很生动,那些动物都宛若活过来一般,她真的很有才华。
饶是沧苘曾经也请教过有名画家指点她,可是也没有眼前的震撼——无与伦比。
正当沧苘深深被吸引的时候,胳膊被扯了扯,抬眼看去,奶奶很自豪说道:“我家年年很优秀,那墙上的画都是她画的,就是家里条件差,不能帮到她。”说完一阵叹息。
沧苘看着眼前这位慈祥的老人,给人一种很舒服感觉,微笑道:“奶奶,她是很优秀很优秀。”
“小姑娘,不早了,在这里吃个饭吧。”
沧苘没想过要打扰她,满怀歉意:“奶奶,不用了,我不饿,其实……”
话还没说完,奶奶说完把沧苘手紧紧攥住往厨房去,一进厨房,一股蔬菜飘香,蔓延在鼻尖,久久不散,只有两盘素菜,环顾四周,确实过得比较清贫,奶奶看着沧苘很纠结样子,便开口问道:“是不喜欢吃素菜吗?”
“奶奶,我喜欢,只是觉得打扰到你了。”沧苘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