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天将自己的儿子叫到书房中。
“你知不知道自己错在哪了?”张云天一脸严肃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厉声问道。
张保保看着自己父亲严肃的样子,也是低头认错,父王张云天从小到大都没有对他像今天这么严厉过。
“我错在不该与二皇子争风头。”张保保认错道。
“这不是关键,争是必须要争的,错的是你不懂得藏!”张云天苦口婆心道。
“藏?”张保保也是一知半解,藏什么?
“你那首诗写的很不错,如果是皇子所作,便是大好特好,为你皇奶奶祝寿,加上忧国忧民,为百姓天下考虑的储君之选。”
“可你呢?你只是一个臣子,臣子就算是忧国忧民也要藏起来,否则便是有谋反之心,你一个臣子表现的那么忧国忧民便是错的,就算要忧也得藏着忧!这便是权术,懂吗?”张云天解释道。
“就因为皇上猜测我有谋反之心?”
“是,皇上的怀疑便是事实,他怀疑便是能够杀你,因为他是皇帝!”
“可我们是一家人啊!”张保保看着父王,一脸的不可置信,就因为怀疑他就要杀掉他的侄子?
“正是因为是一家人,他就更要防着你,数代数朝的经历告诉我们,一家人谋反的可能性更多,更何况皇上他和我们不是一家的,他是皇上,是九五之尊!”
张云天看着一脸懵的张保保,安慰道:“好了,你以后要记住,在皇上面前要收敛一点,你二王叔带回了前线的动静,最近南下蛮子不太安静,时不时骚扰镇疆府周边的百姓,朝廷内部也不太安宁,皇上正为此事感到头疼,想要杀鸡儆猴。”
“南下蛮子?”张保保看着父王张云天,一会才道:“你是说皇上可能拿我当那只鸡?”
“你还不够资格。”张云天一脸无奈的开口道:“你别让你父王成了皇上手中的那只鸡,被杀给别人看!”
张保保点了点头,忍不住笑道:“没想到父王你才是皇上想要的那只鸡啊。”
“好了。”张云天正色道:“三天之后,你就要去三味书院了,听说三味书院的考核每次都不同,而且考题极为偏僻,但你只要进了三味书院,怕是再也没有人能够打你的主意了,而且你能修炼圣人之道,能悟出多少就要靠你自己了。”
张保保无语,低头半天才道:“父王这么信心满满,我还不一定能够考上呢!”
“父王知道啊!你考上三味书院的几率只有万分之一,每年都有大量的考生从各个地方赶来,甚至还有其他国的皇子王孙赶来考核,去年来了六千考生,入门的只有三百人,要想进书院可不容易啊!”
张云天看着张保保逐渐冰冷的眼神,转而又道:“但你要有信心啊!说不定就考上了呢!”
“额......”张保保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相应他说的,只是感觉没那么真诚。
“哎!你别不信我啊!”
“要有信心啊!”
“信我!”
信你个鬼,张保保转头离去,只给父王留个背影。
......
转眼间,三天就过去了。
这三天时间,张保保一直在潜心研究这几百年来书院招收弟子时,他们经历的考核,但是毫无意外,一无所获。
成为书院弟子的基本上没人透露过考核内容,那些个考核失败的,毫无例外出来后全部忘记了自己在考核期间发生的事,以及考核的具体内容。
这让张保保深感无奈,查了半天也没查出个一字半句来,弄得他只能放弃,多看些书来应对了。
“估计是夫子让这些人都忘记了考核内容吧。”张保保心里暗道。
也是,考核内容被轻易传了出去,那不是很容易就让别人针对性的做出练习,而且每次更改考核内容估计也是个大难题,所以就直接让考核者直接忘记了考核内容,这样省时又省力。
“保保,准备走了!”门外的张云天大声喊着。
“知道了!”张保保回了一声,看向窗外还没有升起的太阳,不禁埋怨了一句有必要这么早吗?
夫子都不用睡觉的?
估计书院门都还没开吧?
张保保猜的没错,当他来到书院门口的时候,门还没开。
看着门外人山人海的考生,张保保也是忍不住摸了摸额头上的汗,原来不只是自己来那么早啊!不过这竞争力也太大了吧!
这里估摸着大概也有几千人了,但来的那天路上还源源不断的出现人影。
“怪不得书院前面有一片这么大的林子。”张保保一边站着的一个胖子忽然开口道。
张保保看着这胖子,衣着显贵,膀大腰粗的,估计是哪个财主家的儿子。
“为什么?”张保保好奇的问道,他看了半天也没察觉出这林子有什么妙用,难道是用来遮太阳的?
胖子听到一旁的张保保与他说话,礼貌作揖笑道:“在下范重山。”
重山?真是人如其名,看起来的确挺重的,张保保咧嘴。
“张保保。”张保保也是举手作揖回礼道。
“保保?”胖子范重山不禁捧腹大笑了起来,“兄弟,你这名字可真够奇葩的啊!”
张保保一脸黑线,要不是想知道这林子的妙用,才不理这个胖子呢。
“范兄,不知你刚才说的这片林子的妙用是什么?”张保保礼貌开口,至于这厮嘲笑他名字的事,被他选择性遗忘。
“这林子的妙用不是一眼就看出来了吗?”胖子一脸的理所当然,看着一旁居然不知道的张保保,一脸的不可思议。
张保保尴尬的笑了两声,我是真不知道啊!
“不知范兄可否给我解惑一二?”张保保低着头一脸请教的模样。
“这都不知道。”范重山鄙夷了张保保一眼,“这林子一看就是用来装人的啊!”胖子一脸得意道。
“装人?”张保保疑惑的看着一脸得意的范重山,“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范重山指着这片林子,“这书院的考核每年都有几千上万的考生,如果只是这片空地肯定呆不下这么多人,但若是一片林子就不同了,地上呆不下,可以呆了树上啊!”
范重山一脸肯定的看着一旁目瞪口呆的张保保,以为他是被自己的聪明才智震撼到了,顿时拍了拍张保保的背。
一脸笑意道:“不要羡慕兄弟我的才智,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多想想也能想到的。”
张保保连忙一脸嫌弃的避开了胖子的手,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冷冷道:“所以,你就是想说这片林子的作用就是站人的?”
“不是我说的啊!”范重山指了指站在树上,还真有一个人站在了树上。
“我这是拿事实说话。”范重山拍了拍胸膛道。
张保保以手扶额,无奈道:“是!是!是!你说的都对!”
他不准备再和胖子争辩,因为他曾在书上看到过一句话,叫做不要和愚者争辩,否则的话他就会对你纠缠不清。
范重山看着张保保承认自己说的对,不禁大笑道:“哈哈,肯定对啊!兄弟我还会骗你吗?”
“王弟?”
正在张保保头疼之时,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张保保和范重山齐齐转过头去。
“子渊皇兄。”看到叫自己的是张子渊,张保保不禁弯腰作揖。
张子渊点了点头,走了过来,身边还跟着两人,但看衣着打扮应该不是皇族之人。
“你叫他皇兄?”范重山不禁吓了一跳,吃惊道。
“嗯,家父临川王。”张保保一脸淡定道。
“什么?临...临川王?你是世子殿下!”范重山吓了一跳,刚才自己还和世子殿下勾肩搭背的,说他不如自己聪明,他不会要报复自己,对自己下手吧。
张保保看着一旁的胖子一脸的惊容,不禁笑道:“怎么了?怕我报复你?”
“哪能啊!世子殿下气量非凡,如此显贵之人,怎么会和我这种小人物一般见识呢?”范重山一脸谄媚道。
“哈哈哈。”张保保一脸的好笑,拍了拍范重山的肩膀,“你不要把我当成世子,我只是来考试的。”
“切,不把你当世子,万一你没考上,你拿我撒气,我不得完蛋。”范重山心中暗道,但脸上却还是一脸谄笑道:“岂敢把世子殿下与那些凡夫俗子混为一谈。”
走过来的张子渊看着张保保,一脸的冷淡。
范重山看着走过来的张子渊,立即谄媚笑道:“拜见皇子殿下。”
张子渊扫了一眼开口的范重山,并未理睬,只是从怀中掏出那枚当日张保保在殿前赠与他的玉符。
“这个还给你。”张子渊冷声道。
“这是我送给你的。”张保保笑道,“赠予别人的东西哪有拿回来的道理。”
张子渊一愣,接着就淡漠道:“这本来就是你的东西,只是迫于父皇的压力你才将此物赠与我,我不会要的。”
张子渊随手一扔,将手中的玉符扔向张保保。
张保保连忙接住,一脸心疼道:“这可是玉符,被你摔碎了怎么办?”
“不可能。”张子渊口中吐出三个字,就转身离去了。
“高冷个什么玩意啊,真是的。”范重山看着离去的张子渊,不禁开口骂道。刚才自己把脸面摆的那么低,竟然不理他。
张保保转头看向一脸愤愤的范重山,一脸笑意道:“你就不怕他听到?”
“怎么可能?”范重山一脸的不在乎,离着这么远怎么可能听到。
“可是我听到了啊!”张保保笑道。
“......”
两人相互看了半晌,终于,范重山还是妥协了,“保保大哥,我可是你的人啊!你应该不会向你王兄告密的吧。”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