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你们兄弟二人要回来,我便吩咐阿香安排好宴席了。如今倒好,只有些瓜果甜点,不够你们三人吃的!”富丽堂皇的府中,坐在最里面靠墙的金滕玉椅上的老妇人,便是马通和马长浪的生母刘氏。
马史在蜂林里逃生出来后,便和马通在长安城相遇,马通领着马史去同李大人一起回来的薛神医处抓了药,失明和尸毒两症状差不多都痊愈了。
“娘,你说的是啥话,一家人好不容易在一起,吃什么都香!”马通乐呵呵地说道。
“马通说到我心坎上去了,如今这官场上的事不尽人意,只有家里才是最为温暖的地方。”马长浪失神的眼珠顿时有着久违的光彩,忽然,他又想起了今日殴打马通的十几个大汉,“马通,花素素的事,你都知道了?”
马通愣了愣,然后埋下头躲避着马长浪的眼光。那天刚进长安,十年前的画面历历在目:夕阳西下,十八岁的他和素素划着小船在湖面上游啊游,忽地一阵风轻轻地吹过,落在她那垂在肩头的长发。他停下手中摇动的船桨,他恍惚地望着她,那是青春里没有奔放的单纯,热烈中带以安静的爱意,她莞尔一笑,嘟起了那可爱的红唇:“十年后,你可记得要来娶我。”他不解,睁着一双少年才有的稚气瞳孔:“为啥是十年啊,我出去闯荡用不了几年就回来了,我不想跟你分开这么久,素素。”马通像个不懂事的小孩,投进素素的怀里。素素则古灵精怪地摸摸他的长发:“傻瓜,因为,好记呀。”
十年了。我未娶,你未嫁。为何就这么几天你便等不急了。还是,我让你等的太久了。马通默念道。
“通儿?大哥跟你说话呢。”马母看见马通像泄了气的皮球般垂头丧气的,不禁有些担忧。
“大哥,我有急事跟你说。”马通恍然抬起头,望了望马长浪。
“什么事啊,马通?”
“赶紧把西门的兵力都集中到东城上,不死军团没过个几天就会破城,再者,要在东城做好监护措施,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携带夜鬼病毒的人。”
“不死军团?”马长浪吃惊地望了望同样不知情的马母,马母也问:“通儿,什么军团啊?”
“不死军团,这个我和马史亲眼见过,之前所谓的夜鬼病毒都是人为制造的,如果制造病毒的人不铲除干净,很快整个长安就会变成死城。到时候不死军团就会攻破东城,整个大唐危在旦夕。”马通将刘遇风的话复述了一遍,但两人似乎还是难以置信。
“哎呀。你们竟然不信!”马史愤怒地把自己裤子下脚卷了起来,只见一道长长的疤痕映入眼帘。
“马史,你这腿……”
“就他娘地被夜鬼抓伤了。”
“看来事情确实很严重,不过现在兵权不在我手上,我也是一筹莫展啊。”马长浪有心无力地长叹道。“这个李大人,搞什么名堂,抢了我的素素,还把我大哥的兵权给夺了。我这就找他说个明白。”
马通不顾众人的阻拦,来到长安街,突然看到一辆囚车从眼前疾驰而过,马通擦亮了双眼,发现囚车里的人正是刘正风,想必他定然知道些什么。连忙一阵狂奔,拦在了囚车前。
“来者何人?”拉囚车的几匹马上都有看守的士兵,看到突然有人做出劫囚车的架势,纷纷抽出大刀对准马通。
“各位军爷,我与这位刘老爷是昔日故交,能否通融通融让我与他打个照面?”几个士兵正要说什么,只见马通把十几文钱分别放到他们的手上,都花一样地笑了:“那,行?”
马通走到囚车旁,刘正风穿着一身白色囚服,脸上血迹斑斑,显然被动用过私刑。他那双头被卡在囚笼中,两只眼球布满了血丝:“马捕头,好……好久不见。”
“我觉得你一定知道什么,有什么话赶快说。”
“我的妻子……送到山西了?”刘正风断断续续地问道。
“这跟夜鬼有什么关系,乱葬岗有多少暗道,夜鬼之后还有什么?”
“看来你差不多都知道了,那我……我就放心了。现在赶紧逃,不要在做无谓的挣扎了,去研制夜鬼疫苗的解药,在铁……铁龙洞……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吗,李藏龙不是个好东西……”
“喂喂喂,说完了没有?”在旁的士兵似乎等的不耐烦了,过来催促着二人。
“军爷,麻烦你了。”马通微笑着,然后跟刘正风挥了挥手,然后目送着囚车的双轮慢慢滚动起来,然后向着衙门飞奔而去。
回府后,马通急匆匆地跟马长浪说道:“大哥,我想借你的令牌用一用?”
“喏。”马长浪爽快地把一块黑色令牌递给了马通,“你要这东西干嘛?”
“以防万一,我打算招募苦力在东城后面挖一条暗道,既然东城没有兵力防守,夜鬼定会在几天后夜袭东城。我担心老娘的安危。”马通一直盘算着在哪里挖暗道,突然想到东城后面的一座小丘不在李藏龙的管辖范围,离夜鬼也有一段距离,便确定了暗道的位置。暗道很长,基本上直达刘正风口中的山西乱葬岗。
“想的挺周到,老娘交给你我放心。我马上要去打江南叛军了,你在这儿千万小心,万一夜鬼真的来了,第一个带马史和老娘先跑。”由于马长浪百般劝谏武则天无济于事,东城部署兵力成了一件渺茫的希望。
两兄弟道了别后,马通就让马史带着老娘这几天外暗道避避风头,自己则指挥着马长浪留给他的马家军与夜鬼作殊死拼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