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太静了,静的周边只有晚说自己的心跳声。
寒风凛冽地透过纱窗,一丝一丝流进房间里,两个人就那么直直地看着对方,什么不说,什么不做。
两人的影子交错在一起,距离又保持的很近,近到左年看到了她脸上所有的表情,不安,羞涩,紧张......
甚至她泛红的小脸显得格外的诱人,一对浅褐色的大眼睛晶莹透彻,眼中透亮处的光芒里折射出他的脸,又似星光璀璨般,睫毛又是起了衬托的作用,把她的眼睛体现的栩栩如生,灵动万分,直挺的鼻头粉嫩嫩地晕着红点,嘴巴更是妙不可言。
是人都会怦然心动的。
左年也情不自禁了,他从来没有那么仔细地凝视着她的脸,她的五官,也从来没和现在这样觉得她如此的迷人。
控制欲极好的左年都微微感到了自己心中泛滥着蠢蠢欲动的心情。
第一次,莫名其妙的感觉涌上心头。
左年后背肌肉紧绷,喉咙滚了滚,眼神有些躁动。
等风把晚说脸上的躁气吹的舒舒服服,这才恢复了平静。
她挺直了后背,肩上的外套忽地滑到沙发上,这才让左年也有了动静。
他瞥过脸,又准确地把落在沙发上的衣服披在她肩上,掌心有意无意地按在她的头上
她被他微微的用力,缩了缩脖子。
“回去早点睡。”
晚说眨巴眨巴眼睛,见他一脸别扭的神情,甚至还用手遮羞?
他倒是羞啥?
“那个......”晚说伸手抓着脖子上的东西,其实她早想问这个问题的。
结果左年误以为她在想别的事,就顺带插她的话,“明天家长会我会去的。”
他起了身,走到玄关处。
“等等......”
左年一听,收回要开门的手,望着昏暗中的她。
“我说的是这个。”她梗着头,努力举着挂在脖子上的项链。
珠子在黑暗下,璀璨夺目。
左年其实不想解释的,怕越解释越容易出错。难不成要跟她说,其实这项链他是准备送给月琴,是向月琴求婚的定情物吗?
不可能,他绝对不会说的,既不想揭开自己的痛,也不想揭开她的伤。
他也知道,月琴即是自己的不想回忆的过往,也是她不想忘记的痛苦。
左年动了动唇,望着她的眼神一点一点暗了下去,“如你所见,送你的。”
晚说一想到这个值七个零,吓得把它放了下来,由着它的重量挂在自己脖子上。
“疯啦,你送我,我感觉千斤重啊,”晚说从沙发上下来,走到玄关处,嘟了嘟嘴巴继续说,“你这样弄的我不敢出门了,怕是露在外面,注意力都得提高几倍,深怕有人背后袭击我。我钥匙这样子天天紧绷着一根弦,我还不得出毛病了我......”
晚说自己的脑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越想越吓人,她都不敢揣测。
左年遽然被她逗得轻笑了一声。
晚说听见,嘴边的声音逐渐淡去,斜扭着头看他,“哎,别笑,我刚才说的都是认真的。你难道不想想后果吗,我要是真遭到不测......”
晚说的句子未落定,左年就打断了她的乌鸦嘴。
“好了,别说瞎话诅咒你自己。”
“什么诅咒我自己,我正经着呢。要是真出啥事......”
又打断,“没事,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你。”
左年这句话像是铁打的肯定,搞得晚说安静了下来,细细地品读着他的这句话。
慢慢的,晚说的耳朵泛起了红,脸也红的像要冒出热的水蒸气般。
确认晚说明白他的意思后,他打开了大门,,帮她把披肩的衣服往肩上移平,裹紧些,说道,“安心了吧?安心了就回去早点睡觉,还有别多想。”
......
翌日,早上。
按着约定的时间,晚说和晚溪左朵她们到了学校,途中又何晚溪她们分开,去各自的楼层等待家长会。
她到了教室,没一会儿的功夫,陆陆续续,教室里涌满了学生与家长,唯独只有晚说的身边事空空的。
她反复地看了看时间,信誓旦旦以为下一秒就会出现的左年,待开始还没来,虽然她有些失望,但至少他答应过自己,那必定会来,至于什么时候来,她都没能猜到。
会开始前,晚说只能从后门偷溜溜地出去,歪歪斜斜地靠在教室外的墙壁上,看了左边,又看了右边。
途中偶尔会出现几个家长,急急忙忙进班里的,也有不少闲言碎语和打量。
她充耳不闻,低着头玩起手机。
她不敢打电话,只敢用短信,打了一行字又觉得哪里不对,打了又删,删了又打。
最后还是只打了几个字,确认完毕,就发了过去。
“你人呢?”
晚说又重新盯着已发送的三个字,愈想愈觉得自己目无尊长,老大不小的口气。
突然又觉得后悔了。
另一边正无心开会的左年突然被一声震动惊醒,他一看手机,还没解锁的屏幕上就已经出现了三个字,顿时嘴巴露出了几秒的笑。
周身的环境也有那么一下恢复了正常,但几秒后,又变得格外的凛厉。
信息发出去了五分钟后,晚说见还没来消息,就觉得自己惨了,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想要在脑中编排道歉的话,瞬间被短信声打乱了。
“开会,我晚会儿就到。”
原来在开会啊。晚说瞬间觉得安心了,发了一个ok的表情,不再打扰他,关上了屏幕。
时间慢慢过去,转眼会已结束了。
等人走完就剩下班主任一人从教室里走了出来,她在门口见到晚说,必是明白了什么,叹了声气就让晚说跟着一起去了办公室。
在办公室里等了很久,久到办公室的老师也一个个离开后,慢慢才有了动静。
左年像是能预测未来般,及时出现了。
他正面带着冷漠的目光,迎前。
晚说背对着,也只有迟隐知道来者何人。
他的步子轻的如羽毛在地上走路,他就站在她的身后,手掌也悄无声息地落在了她的头顶上,如珍宝般一揉,“抱歉,我来迟了。”
晚说猛地仰头,正眼撞见了一副好看的俊脸,她就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