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说轻轻往后推,左年也跟着她往后推,手上圈住的力道也不是很大,但她还是怎么都出不去。
慢慢的,没有退路了,晚说一下子靠在了冰冷的墙壁上。
她睁大了眼睛,眼眸左右转动,左年离得那么近,又心生紧张,渐渐的感觉耳中失聪,鸣了一下。
“河豚小姐?”左年再一次唤她。
晚说还是没个反应,左年就将手压在墙壁上,缓缓凑近,倾着身躯。
“啊?”晚说下意识双手捂着嘴巴,压低声音,尖叫了一下。
“问你呢?”
“什么?”晚说梗着脖子,举着外套示意他离远点。
敢情刚才他说了那么多话,她都没听见?
左年压着嗓子一笑,“河豚小姐,你刚才说的疯了疯了,是何意啊?”
河豚......小姐?她那么天生丽质的,哪里像河豚了,浑身还带刺的?
晚说有点不悦了,她的关注点只停留在“河豚小姐”的字面上,又一次忽略了左年的话。她又鼓着嘴巴,眨动着眼睛,稍细又长的睫毛在她眨动下跳舞,样子极为美丽,不知是不是晚说越想越多了,脸上泛出了一道淡淡的红晕。
左年沉浸在晚说的神情里,看的有些无法自拔到想要触碰她那又红又软的小脸蛋。就在他彻底要失控的时候,一阵寒风防不胜防般穿透他的身体,脑子才平渐冷静。
他忽然伸手将她手上提着的衣服扬起,然后揽在她的肩上,顺带还......
“想的那么入神?”
晚说只感到身子被暖和的东西披着,方才缓过来,凝视着他几秒,双手马上拽住肩上的衣服,裹得更紧,微蹲个身,从她的手臂下出去。
“疯了疯了。”
“我听到咯。”左年把盒子塞进衣口,双手抄在裤兜里,慢悠悠地跟在晚说后面。
她停住脚步,待他来到自己身边,淡淡地瞪了他一眼,“你就是疯了。”
她是真的想不通,左年今天带她去买衣服,还很执拗,晚上来拍卖会,一拍就是最贵的那样,这两件事她一件都想不透,而且一件都没拦住。
“说的就是你。”
“意思是你傻了,比我还傻,彻底傻了。”
晚说一口气怼了三句话,左年仍是不做感想,饶有兴趣地盯着气的像河豚的小姑娘,在他的眼里,这小姑娘生起气来,就是河豚的可爱样,。
“被我说傻掉了?”
晚说瞧见左年呆滞的样子,不由伸出手在他眼前打搅他一番。
不知挥了几下,左年眼尖手快抓住了她的爪子,冰冰凉凉,还软到没有骨头。
左年的心一颤,“好了,回家吧。”
他不计较晚说骂他傻,反而自己心里还有点怪癖,她越骂他越想逗她的想法不禁有出现过。
“哎,你拽着我的手干嘛?”晚说硬被他的手拽进他的裤袋里,晚说顿时小脸又冒上红晕,“哎,男女授受不亲啊,你放开啦。”
“别动,”左年按住她在自己裤袋里不安分的小手,没有停止脚步,“捂着,捂热我在放。”
不对啊,画风怎么突变了?
晚说被他的那句“捂着,捂热我在放手”给吓坏了,她咽了一口水,想让自己别被他这句话带跑偏了,可怎么都无法释怀般,另一手遮羞地抚平脸上的泛红,仿佛是手的凉意传到了心底深处,她就没觉得那么紧张了。
一路上,晚说始终盯着他的裤袋口的位置,也不管左年怎么带她走到停车场。
手明明热了却没放开,这男人说话怎么不打草稿,他若忘记他刚才说了什么,可她还记着这个念头呢。
妈呀,OMG!
晚说甚觉胸口深处有无数匹马在万马奔腾,咚咚的声音很响地在自己耳边回荡。
到了车前,晚说都还没缓过来。
左年解了车锁,他打开副驾门,扶着车门,等着晚说神游地钻进去,自己才回了驾驶位上。
他转动钥匙轴,欲要发动引擎,忽然他的手被人抖了抖。
原来这小丫头现在才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这反射弧可以跨越一个世纪了吧?
他失笑了,看见一脸心慌慌的晚说,不禁笑的更开了。
“别笑,止住,打住。”晚说手无寸铁,最后只能用手大胆地捂着他的嘴巴,还不忘看看四周空无一人的动静,才安了心。
晚说冰冷的手上被他捂出了热气,隐隐还感觉到了云蒸贴着她的掌心。
蓦然后知后觉,自己做了什么愚蠢之事。
“啊,对不起对不起。”晚说急速坐会自己的位置,抽了一张放在车前的一盒纸巾,用手随意擦拭一遍,将废纸......到不到丢的地方,最终塞进自己的口袋里,然后系上安全带。
全程乖到没有一句话,闷声不响。
左年一脸思索的表情看着坐在副驾驶的晚说,没说话。
晚说被一股眼光看得心虚了起来,“那个......开车。”
就连刚才她发现了某事,想质问的心情都没了。
“不问了?”左年慢悠悠地拖着一个字一个字说。
“......让我想想怎么问。”她现在脑子短路了,各种字在脑中相互打架,她深怕开口说什么会颠三倒四。
完全没有听到左年说了句“那行”,感觉耳边嗡嗡得厉害,也不知道车子什么时候开起,什么时候停在了公寓的停车场里。
她真的一路程全程处在与世隔绝般的环境中,就连下了车还是左年来开的门,被他牵着走。
看她没个神的左年,心生某种念想跃跃欲试。
左年故意走出电梯,放开她的小手,什么话也没说,径直走到自己公寓这边,开了门,不巧想关门的时候,小姑娘的一只手卡在门缝里。左年又故意不语,慢慢把门敞开,晚说神差鬼遣地踏进房门,还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顺带把鞋子趁开,像没了魂似的熟悉地轻悄悄地来到沙发前,一屁股倒地。
左年全程面无表情地看着,心里可是把他憋坏了,待她真的完完全全坐在沙发上,且她还没发现异常时,忽地哑然失笑。
晚说醒了,是被他放荡形骸的笑声惊醒的。
她看了看周围,陡然想起了自己这一路上都干劲了各种蠢事,顷刻间用一旁的抱枕遮羞着脸。
死了,没脸见人了。
左年没声音地到了她的身上,他眼皮微微跳了一下,微低身,垂眸,伸手去拉开捂在她脸上的抱枕。
“别捂了,要憋坏了。”左年没敢用力,但他知道他不用力就扯不掉她的抱枕。
晚说捂着摇摇头,发出柔嫩的抗拒声,“嗯木嗯木。”
她越是这样,他越拿她没办法,敢情这小姑娘是在他这里学会了撒娇,还是那种他抵制不了的黎氏撒娇法。
他黔驴之技已尽。
“拿下来,好不好?”
“嗯木嗯木!”
“听话,好不好?”
“嗯木嗯木!”
看来得使出杀手锏了。
“河豚小姐,你闷坏了,我可是会心疼的。”
左年此时的声音与他正真的性格迥然不同,柔软的像是一阵暖风,轻轻地在她的耳边弹来弹去。
晚说心颤的有点厉害,手上的劲也在微颤的时候一松。
左年及锋而试,迅速地将贴在她脸上的抱枕抽开了。
接着窗外微弱的光线,左年清晰地看到晚说的脸红的跟猴屁股似的。
左年不禁喉咙滑了滑,有种玩火自焚的刺激感。
看来是自己开过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