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在哪儿......
我这是要死了吗?
……
晚说呼吸越来越困难了,她一手捂着呛到水的喉咙,一手又想要触碰水面上的月亮,而自己逆着月亮的方向越来越远,水面上也渐渐染上了一片血红色。
是要死了吗?
晚说在水中眨眨眼。
梓锡哥,桃爸桃妈,晚溪,月琴姐......对不起,对不起。
眼角的泪与水融合,分不清是咸是甜。
“对不起,左年......”晚说困难地喃喃几语,水迅速地流进她的嘴里,吐出来的是一个个变大的水泡。
正当她欲要闭眼时,水面外闯进了一个熟悉的人影,他游近自己,张开双手仿佛要将她拥入怀里。
晚说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突然觉得这身身影美到窒息……
“天使......”晚说扬起微笑的嘴角,眼睛慢慢地闭起。
......
偌大的泳池边上围着三四个人。
他们的目光都看向池底。
终于,平静的水面上蓦然晕开了一层巨大的涟漪,几秒之间,涟漪的中间蹿出了左年,不仅有他还有怀里的黎晚说。
左年把晚说托上了岸,他自己紧接其后跳了上来。
躺在池边的晚说,清秀的短发耷拉在脸旁,秀丽的脸蛋上没了血色。
左朵顺手将一旁躺椅上的浴巾借来一用,往她的身上擦拭,另一块递给了左年。
“姐......”晚溪蹲下来摇晃晚说的身体,她一点反应都没有,便开始进行胸外按压,一边按又一边进行人工呼吸,不管用了多少遍,嘴里也没有吐出水,更别说苏醒的迹象。
周青青吓坏了,脸惨白,脚软地坐在晚溪边上,看着毫无动静的晚说,她沉默了,后悔莫及。
“黎晚说,黎晚说!”左年抱住她的身体,疯了一般,一遍遍呼喊着她的名字,“不允许睡,你给我起来!”
左年的声音越来越嘶哑了,几乎痛不欲生,嫌少见他流泪的人都不禁怔住。
没一会儿救护车的声音由远及近,医护人员快速下车,将晚说抬上担架,左年也跟了上去,其他人则上了私家车一路跟着救护车。
路上,医生开始给晚说进行简单的抢救,氧气罩下的呼吸薄弱无力,而左年在一旁紧张地握着她的手,带着她的手失灵地觳觫。
救护车快速地开进就近的医院,将人送进了急救室。左年他们却被推阻在门外,周围一片寂静,谁都不敢发出声音来。
左年倚着一边的瓷砖墙,心像是喘不过气来,一阵阵的痛,如同当时听到月琴死的时候一模一样,这种痛彻心扉的痛,真的会要了他的命。
没一会儿,有医生和护士出来,左年和一两个人急着围过去。
对方扫过一堆人,“病人现在失血严重,我们这边的血库不足,急需RH阴性O型血……”
“另外病人的大脑受到外界剧烈碰撞……”
“……脉搏异常,经检查后发现极为可能是心脏病,加上脑积血,现在急需手术,你们这边谁是病人家属?”
晚溪刚想开口,就被左年抢先一步,“我,我是病人的监护人,我来签字。血的话,我也是RH阴O。”
左年迅速地签了字。
护士瞧了瞧,“好,那麻烦跟我去那边抽血化验吧。”
紧接着医生就走进了急救室,头顶上的三个大字刺眼地亮了起来,一旁的钟表滴滴答答地响。
没想到,最后一刻,能救黎晚说的竟是左年…就连血型也仿佛像是玩笑,这是巧缘还是注定还是孽缘?
左年站在原地,转头看向人多的这边,这才注意到迟莫也在,不过现在他没空去理会他出现在这里的原因,而是叫住了束谌,“谌,回去把明天的所有安排都给我取消了,还有把徐助理送回去吧。”
“……来时带点吃的。”左年面无表情地补了一句。
“好。”束谌快口应下。
徐妍倾却恋恋不舍地看着左年……
她以为只要月琴走了,就没有哪个女人能让左年上心,那么她就可以永远呆在他的身边,可是上天就像给她开了个玩笑,让某些人有机可趁,破坏了她全部的幻想,她不甘。
徐妍倾见他最后和左朵跟着护士离去,自己也就慢慢转身和束谌离开了。
偌大的等待厅中还有晚溪,周青青和迟莫,而林绍不知道何时在他们的眼皮下逃走了……
就算他能逃得了一时也逃不了一世!
另外中途,担心周青青的父母打来了电话,晚溪才允许她离开,顺便帮忙请假的事情。
最后剩下了迟莫和晚溪看守。
晚溪像是哭累了,坐到一旁的椅子上,肿着眼睛斜视对方,竟不知他是处于何种关系在这里等待。
“喂,那边的。”晚溪的声音很哑,颤抖的音还没从刚才的事件里缓过来。
倚靠在墙上的迟莫睁开迷人的眼睛,一脸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仿佛在说,你叫我?
“你认识我姐?”
“你就是她妹妹吧。”迟莫躲避她的话,好像是事实就在眼前,没必要回答她。
对面的人也问着明知故问的话,双方保持沉默。
“喂,”见她不理会他,他又叫了叫她,“那个黎晚说妹妹。”
晚溪一听,白了他一眼,别开目光,“黎晚溪,我有名字好嘛。”
“亲妹?”
晚溪见一个外人还敢在她的面前怀疑她们之间的关系,莫名有点生气。
“还有假?”
一个生性较硬,长相纯血亚洲人,另一个生性单纯,貌相里混着外国人的秉性,天真浪漫,所以这让迟莫根本看不出来是亲妹,除非同父异母或者同母异父,也是极有可能的。
“抱歉,开个玩笑,”迟莫不知道自己处于晚说的谁在这里等着手术的结果,非朋友也非知己,仅见过几次面的机缘,“迟莫,黎晚说认得叔叔。”好像也只有这个叔叔还算合情合理。
“叔叔?我姐什么时候认得叔叔,我都不知道?”晚溪投来了怀疑的目光。
“就没出事前,她被抓的时候,巧遇躲在我房间,我救了她,但我也不知道后来林绍是怎么打开我房间把她带回去的......之后就你们看到的样子。”
原来中间的事情是这样子的啊。“总之谢谢你。”
“也没啥好谢,最终还是发生这种事,我也有责任。”
“这事也不怪你,最该死的还是那个林绍,我要让林绍好看!”
没想到一个小女孩能信口雌黄,多大的本事?难不成背后有人支柱?
“小姑娘,要他好看的话别乱说,这种事情我们来做就好。”
“我桃家的人会让他不得好死的。”她一边说却一边拿出手机。
不知道在给谁发消息。她口中的桃家?
桃家?哪个桃家?莫非桃月琴的那个桃?
那黎的姓氏……他们肯定有很复杂的关系吧?想起刚才左年的那段话,脑子一片混乱。
迟莫突然对黎晚说的身世充满了好奇,她简直是个神秘人,悄悄地来,又悄悄地出现在他们的生活中,让他不禁想要慢慢了解她所有的秘密。
“话说,”迟莫不敢再激怒一个不知懵懂的女孩,“左年是你们的监护人?”
晚溪摇摇头,“不是我的,是我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