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说站在书房门口,心中有说不出的忐忑,手悬在半空良久。
等到她不顾一切正准备敲门时,门就自动被里面的人打开了。
她像是做贼心虚地退后一步,怯怯地用余光扫视他冷峻的眼睛。
“那个……”晚说咬了咬唇,脑中忽然想起左朵的话,过于在意而紧张。
“嗯?”
“饭烧好了,朵姐让我叫你下楼……”
晚说小声的话还没说完,左年就越过她的身边,独自离开。
一阵清清的香味吹过她的发丝,晚说转头看他离去的方向,心里倒是轻松地叹息,果然是朵姐想多了,让她感化左年,几乎是炙冰使燥。
左朵与晚溪坐在餐桌上等人,而两人的心思却是不同。左朵很期待地看着楼梯口,晚溪则是连几秒的时间都不放过,拿着小册子看着复杂的化学公式。
终于看到人影出现,却还是让她失望了,左朵不悦地瞥开目光。
在左朵那不悦的眼神里,左年当然洞察了她的一秒表情,看在眼里也臆测的出她的小心思。
因为他最讨厌被别人牵着鼻子走。
“下次别枉费心机了。”
“我枉费心机了什么?”左朵动了动筷子,随意夹着小菜吃。
“你心知肚明。”
“我?”左朵唇边挂起一抹嘲笑,拍案而起,“你这个臭小子。”
一触即发。
左年还是能一眼看透并轻易避开左朵的攻击。
“你这个臭小子有本事别躲。”
“为何不躲。”
左年理了理衣服,拉开椅子坐下的时候,余光下才注视到另一个人,目光冰冷地与晚溪对峙,下一秒却一扫撇过。
左年拿起筷子,准备吃饭的时候,眼睛慢慢一眨,一语不紧不慢,“她怎么也在这里?”
他总觉得左朵又在自作多情地帮他安排了什么。
左朵停下动作,大悟,“哦,我让她过来的。”
你让她过来就过来,真把这里当成你自己家了,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地方?左年的眼睛盯着左朵半晌,待晚说阻挡他的视线,才移回目光。
“晚说,你怎么这么慢呀?”
“我去了下洗手间。”
晚说站着尴尬,犹豫地瞄了瞄,见四个位置中仅左年边上还剩下一个座位。
左朵看在眼里,“晚说坐啊。”
晚说抬头看左朵的笑脸,又害怕地扫了左年的背影,缓缓坐了下来,捧起碗,拿起筷子,看着眼前的菜竟有些心虚,手在空中抖了抖。
不巧,左朵不饶人的嘴巴又放话了。
“臭小子多吃点啊,难得的饭菜不吃就可惜了。”左朵的话意味深长。
他吃遍每一样菜,味道都不同以往,“这些全是她做的?”
他的一句话冷的气氛变得骤快,就连保持沉默的晚溪也停下手里的筷子。
“你都尝出来了?哎呀,不愧是叼嘴难伺候的臭小子。”
“这些菜你们自己吃吧,我出去吃。”
左年的话淡的察觉不到他任何表情,甚至还没有给左朵说话的机会就抓起门柜上的车钥匙,摔门而去。
留下的只有重重的那么一声,“轰——”
“嗤,这个臭小子什么态度,真是好心当驴肝肺!”
“别怪他了,是我的错,我不该擅自主张。”晚说一脸平静,但是喑哑的声音出卖了她伪装起来的表情。
晚溪和左朵都十分心疼地看着晚说,就连刚才有些火大的左朵都没了发火的心。
“晚说,你真的太傻了,就不能在他面前显得强势一点?我都知道,他总是这样给你脸色看……”
晚说摇摇头,垂下的头微微一仰,苦笑。晚说懂左朵的话,更懂左年的表情,那种表情是发自内心的厌恶她。
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要感化他,谈何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