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溪瞥了眼晚说,又平淡地看了看左朵,原本想大骂晚说的心瞬间被憋了回去。
晚溪揉了揉太阳穴,嘴边轻叹,久久看着额上贴着纱布的伤,什么都不用问,好似知道了前因后果。
晚说微微苦笑。
“别怪晚说,是我带她来的。”
晚溪:“......”
“晚溪你也留下来吃吧。晚说做了沙拉,你尝尝。”
晚溪转头看晚说那不自然的神情,像是在恳求自己,“好吧,但是我们吃好就要回去了。”
“嗯?”
“她今年高三,学业紧张。”
为了可以马上离开这里,晚溪居心用搪塞的话来应付。
“高三?”左朵显然有些吃惊,她重新打量晚说,凝视着她精致的五官,明明到处焕发着大人的气息,却不知迷人的外表下竟然隐藏着这种角色。
左朵失笑了,这的确不可小觑。
“晚说是学理还是文?”
“当然是学文啦,我姐那个逻辑学理科,肯定是黔驴技穷。”
晚说眼疾手快地抓过她的衣角,用力一扯,晚溪却不在意,好像很不情愿听晚说差遣。
晚说面对晚溪这个天地不怕的妹妹,深感无奈。
“那晚说最不好的科目肯定是数学吧?”左朵嘴边露出一丝浅笑,貌似有意扯话题,解除现在的窘态。
“何止数学呀。”
晚说再一次拽住她的衣角,她仍然不领情,仿佛把她所有的不好说个遍也无所谓。
“那……”左朵时不可失。
“她除了英语马马虎虎,其他成绩可以说一塌糊涂。”晚溪尖言尖语。
这下晚说所有的面子像一桶浆糊一样光溜溜地瘫在地上,任人欣赏。
简直是啼笑皆非。
“晚说这可不行呀,要不我帮你找个辅导老师可好?”
晚说以为左朵会笑之以鼻,一切都出乎意料。她吸了口气,好奇地眨着眼,蓦然觉得左朵这是在乘此机会给她出鬼主意吧?到底左朵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丰富,故她不得不这么推度。
晚说还没来得及拒绝,主动权爽快地被晚溪夺走。
“谢谢朵姐的关心,这事就不必了,有我出马够顶的过一个请来的辅导老师了。”
“嗯?”左朵不明白晚溪是哪来的自信。
晚说插嘴,“晚溪从小成绩就名列前茅,文理科样样都行。”
晚说松了一口气,还好晚溪成绩好,可让左朵断了给她找辅导老师的事。
左朵语塞,但并不意味着她会坐失良机,“那好吧,”左朵微微一笑,掩饰她兴奋不安的表情,“那晚溪坐一会吧,晚说过来再做几份沙拉,可否?”
“嗯。”晚说点点头,跟着左朵进了厨房。
晚说安静地切菜,左朵却拿着菜装腔作势,她的目光一直锁定在晚说的脸上。
晚说比较迟钝,也没有察觉到深深的目光。
“晚说,你真的不想找个好家教?”
听到左朵的声音里带着目的韵味的话,晚说意识到一种不安的气息正悄然逼近,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难道她只能听其自然?
晚说别别扭扭地,“嗯……不太想……”
“可别这么斩钉截铁呀。”左朵放开手中的菜,手一钩就轻易地把晚说的肩膀掰了过来。
“什么?”晚说淡淡地说。
“晚说,你想不想让左年来教你?”
“......”晚说瞪大眼睛,透亮的眼睛里充满着震惊与质疑。
要左年来教自己,简直比登天还难,甚至还可望不可即。
晚说觉得像做梦似的,于是捏了捏自己的手臂,有清醒的意识才幡然醒悟。
“姐,你这个冷笑话着实冷到我了。”晚说松开左朵的手,囧囧地转身低头干活。
“晚说,我说真的。”左朵抢过晚说手里的菜。
晚说机械地转头凝视她炯炯有神的眼睛,看起来也不像是玩笑。
“那臭小子在读书的时候,奥数可是在省里拿过金奖的,年年都是,我都觉得没啥稀奇了。”
对于这种神一般存在的左年,他以前的大事也并非能给她带来出乎意料的感觉,像是知晓他的一切而平淡。
“所以叫他帮你补补数学真不在话下呀。”
晚说始终不说话,深邃的眸子莫名灰暗。
“姐姐谢谢你的好意,但是我觉得真的不需要这样做。”
“你怕他瞧不起你?”
晚说摇头,“他平日工作就已经让他大费周章,我不想让他的休息时间也变得那么繁琐。”
真是个会心疼左年的好女孩呀。看来晚说并非是表面上看像去是为了月琴,而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左朵很欣慰月琴选择了晚说,并把她送到他们的身边。
不由地抚上晚说的头发,“晚说我真的希望将来有个女生能改变现在的左年,并走进他的世界里。那小子看起来深不可测,其实只是因为太孤僻而把自己伪装成现在这个样子。”
晚说慢慢转头,这些事情她多少也听过月琴姐姐陈述,但却不知道事情的背后是怎样的故事。一瞬间,她又不明白左朵话题骤变的原因。
“这是什么意思?”
“我悄悄和你说啊......小的时候,左年在知道自己是爸爸的私生子后,性情大变,以致性格变得冰冷孤僻,我原以为月琴是左年心里最后一朵太阳花,结果她走了……这几个星期性格又大变的不堪,他现在天天只想着工作,把自己麻痹在工作里,可是当我得知你的出现打乱了他日复一日的生活,我隐隐觉得你是一个很关键的人。”
“我能影响他什么呢?”
“看似他现在恨着你,其实你的出现,一举一动无时无刻波动他冰冷的内心,我觉得这是一个开始。”
“开始?”
“是的。因爱生恨,因恨生爱,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是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的。”
“你的意思是......”
“我想让你感化左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