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刚果真很守时,在我们不耐烦的等了十分钟后,他真的带着一队浩浩荡荡的警车来到了我们面前。
一下车,他就皱着眉头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李局,好戏已经散场了,你可没赶上热闹!”我笑道。
李刚嘿嘿讪笑了两声,一边看着自己的队员忙活着勘察现场,一边为自己做着辩解:“一接到电话,我就马上召集队伍赶过来了……这也怪你,谁让你住这么一个鸟不拉屎的荒郊野外的?”
我只好苦笑道:“我错了,行吧?李局。”我当然知道李刚的话不是在为自己找借口。从市区赶到这里,就算是马不停蹄的一路飞车,到达这里也至少需要十分钟以上,这还不包括召集人马,路上拥堵的情况——在城市里堵车是谁也控制不了的,除非你开一辆陆空两栖的飞车才行。十五分钟到达,已经是最佳战绩了。
想到这里,我突然明白了刚才那些人为什么安排这场埋伏的原因了,因为这里已经是市郊,他们有空间来一场最直截了当的抢劫行动,也就是说他们不但知道我居所的位置,而且还了解我的行驶路线,看来我的危险还远远没有结束,或者说,这才刚刚开始!
夜凉如水,天空中挂着皎洁明亮的月亮。外面的施工也早已经结束了,我蹲在自己家院子里,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些静静地在池底张合着贝壳的河蚌。
今天一整天的遭遇都令我疲于应付,刚刚从金冠湖中捕获这些臭烘烘的河蚌,马上又被从下水道里偶然发现的那个类人型空壳弄得稀里糊涂,还没等我坐下来好好地对它进行研究,就又被一群陌生人围攻,并抢走了我刚刚发现的那个空壳。我都没有时间好好想一想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想我一定被人监视了,甚至于都怀疑自己所居住的这套别墅也不安全,可能已经被人在我想不到的地方安装上了监控器,有人对我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
那具空壳肯定是问题的关键,要不然下午那场袭击不会那么不顾一切,势在必得。虽然他们并没有向我下杀手,我想那不是因为他们惧怕我,而只是因为他们认为没有了那具空壳,我将不具有任何威胁。
但问题是,那具空壳是干什么用的?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生物才能蜕变出这么一具和真人如此惟妙惟肖的空壳?这些人如此不顾一切的抢夺,显然这具空壳并非像蝉褪下的空壳一样无用,它一定具有某种重大的作用,而且还必须是完好无损的一整块才行!
除此之外,还有许多疑问,例如这具空壳为何会在下水道里出现?例如那个管道维修工为什么会离奇失踪?例如商秉信的另一种面目,例如这些能在如此浑浊的金冠湖中生长的河蚌,例如白枫那颗妖异的黑珍珠,例如袭击我的商仲岚,例如那个乞丐……太多的疑问摆在我面前,这需要我耗费所有的心神去搞明白,但,我真的能搞明白吗?
在院子里坐了这么久,我感到了袭人的凉意,深秋的夜晚总是在让人沉醉的同时,忘了它对自己的伤害。
我跑进屋里,把一条毛巾被裹在身上,又坐回院子里。任何谜团都会有一个突破口,或许这些河蚌是最小的一个,但只要是突破口,我就能将它撕扯开来,把真相揪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