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不是要去洗手间,而是在这时候,我看到了一部白色的宝马车停在了我们窗户旁边,一个肥胖的中年人从车里走下来,正在往店里来。
他是这家饭店的老板,曾经和我打过照面,我认识他。
我想向他问一些事情,而这些事情最好不要让白枫知道。所以我只好撒了个谎。
我站在走廊里等他走过来,在他走过我身边的时候,我叫住了他:“许老板!”
他抬起头看着我:“叫我?”
我点了点头,道:“有些事情想向你打听一下!”
他满脸横肉的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小心谨慎的说:“如果是服务人员服务态度不好或者饭菜不合口味,您可以告诉前台……”
我打断他的话,道:“不,是另外的事情。”
许老板嗯了一声:“那请到我办公室说吧!”
他的办公在二楼,装修得挺豪华,屋里的家具摆设比商秉信的办公室还要奢侈许多,有让人眼前一亮的感觉,但许多东西只是没有用处的装饰品。
他进屋后就关上了房门,然后请我坐下,一边打开空调一边脱着西装,路出脖子上黄光闪耀的粗大金链。
他走到威武气派的办公桌前,一屁股坐在老板椅上,几乎是仰躺在椅背上对我说:“你是谁?找我有什么事?”
我耐着性子向他做了自我介绍。他听到我的名字的时候,几乎挤到一起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亮光:“哦,一个作家,我听说过你……实际上你可以将我的饭店写进你小说里,一方面可以增加你小说的真实度,另一方面也算给我做做宣传,以后你再过来吃饭,我都可以给你打五折!”
我苦笑了一声,道:“好的,我会写进去的……不过我这次来是有别的事情想了解一下。”
许老板用下巴示意了我一下,大大咧咧的道:“你说,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在心里暗自摇头,一个乡巴佬就是能将《诗经》倒背如流,依然还是一个粗俗的人。一个人的素质在于他的一举一动,而不在于他能不能说一口流利的文明用语。虽然和他交谈令我感到很不舒服,但我还是尽量保持着微笑:“许老板很豪爽,我也不绕弯子了,我想知道关于你这些河蚌的事情!”
他警惕的收缩了一下瞳孔,有些不悦的反问道:“河蚌?它们能有什么问题?”
我看着他笑了笑:“我想知道它们的来历。”
“来历?”许老板伸手掏了掏耳朵,继续装着糊涂:“什么来历?你说清楚一点,我没太听懂你的意思。”
“我是说,您是从哪里捕捞的这些河蚌?”
他用异样的声音道:“这有什么疑问吗?当然是从湖里,离我们这里几百公里的望子湖,那里的河蚌是出了名的干净,我们要对消费者的健康负责!”
我心里嘀咕了一句扯淡,但还是笑着说:“据我所知,天然的河蚌出现珍珠的几率是很小的,而您这里既然敢于打出”鸿运汤“这个牌子,说明这些河蚌中有相当的比例是含有珍珠的。我想知道这是在望子湖的哪一片水域捕捞上来这么多的含有宝贝的河蚌?”如果说,刚开始我还相信这些河蚌真的是天然而生的话,那么通过他的举止和这番谈话,我几乎可以断定,他不可能花如此大的本钱去购买了。
这位肥胖的商人脸上露出焦躁不安的神情,但还是口口声声的坚持自己的说辞,只不过已经没有了那份傲慢的底气:“如果你不相信的话,你可以去查,我悉听尊便……不过,你既不是记者,又不是警察,只是一个玩弄文字的小作家,你凭什么查我?”
我收敛了笑容,直直的盯着他的眼睛:“我是一个写字的人,但我这个写字的人可以引来无数的警察和记者,要不要试试?”
许老板一副大为光火的样子,但却没发作起来,而是向我讨好的勉强笑笑:“哎……没必要,都是挣口饭吃,都不容易,你说吧,开个价!”
“开什么价?”我冷笑着问。
“只要你守口如瓶,你说个数,我不会驳你的面子的!”
我笑道:“如果让我开口,那可能是一个天文数字,但我不想要钱,只是想知道它们的来源,仅此而已!”
“然后呢?”他睁着一双不信的小眼睛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