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太蒙说,有比狼肉更好吃的鼠肉,辛操就再也不吃狼肉了,一心等着山老鼠的到来。动身就去折树枝。
休息的充足,让辛操有了力量在树杆间穿行,两次的生狼肉,让辛操也有着太多的能量,脚丫的好转,在树枝间,象比白天里要轻松了许多。辛操在太蒙的上面树枝上,不断的丢下树枝,直接就丢在太蒙的身上。
不一会儿,太蒙已经被树枝全部的复盖。一个不大的木架台子上,辛操不断的折断小树枝,往上面丢,太蒙躺着不动,任由着辛操去翻来爬去。
辛操在回到太蒙身边,也钻进树枝堆里,与太蒙并排的躺着。可是太蒙的一句话,又让辛操换了一个方向:
“到了夜深时,山老鼠必会出洞,它们能闻到这树上的狼肉味,若是大一些的山鼠,才会上这树来,而小的山鼠,只会在地上吃那些内臟。你就守的狼尸边,听到有响动,握好刀子,可你只有一次机会,它们一但要逃,就势必掉下树去,你再下树,它们早不知跑到了哪里去?”
辛操想着更好吃的老鼠肉,更加的有了精神。一双眼睛就一直盯着狼尸,动也不动一下。手里把刀把更是紧紧的抓着,就等着唯一的一次机会出现。
风丝丝也没有一点,一个林中,静如一片死寂。林中的一切,却象是全都在动,不止是树叶在动,还有地上那些草也在动,树杆也是随着在动。手中的刀柄,在紧紧的抓握里,已经有了汗渍,可是老鼠却是一直没有出现。
侧着一头,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动一下,侧面的脸,已经感到树杆越来越硬,平躺下身,休息一会儿,把耳朵里所有的耳膜都绷直,好去接收这世界所有一切声,时时预备着爆发的肌肉,却因为长久的绷直拉伸,有了酸疼。
不知不觉,又晕晕的睡着,更是不知睡了多久,直到林中的鸟儿,在枝头跳跃欢叫时,才醒来。层层的大雾里,一切又象昨天清晨,眼前,只有两三米的视线。而自己手中的刀子,却是不知去了何处?
翻身去寻找刀子,听到的是太蒙的声音:
“夜里只望着你捕几只鼠来,哪妨,还是我自己挣出几滴血来,才把这事做了。”
辛操坐起,揉眼睛四下寻找,只见树杆上,一串的老鼠串在刀子上,而刀子,稳稳的扎在树杆上。
“你?你昨夜捉到的?”
“现在到你了,老鼠已经硬了,扒皮去内臟,已经是很容易的事了。接下来几天,我们就可以吃这种肉了,比起狼肉来,这可容易咀嚼得太多。”
辛操从树杆上把刀拔下,见上面有着三只奇大无比的老鼠,每一只,比起小白鼠们来,可能要大四五倍。可这也只是一种想向中的比较,因为小白鼠他也是没有见过。
“你知道从哪里下第一刀吗?”
太蒙问辛操。
“不知道。”
“你得从它们的大腿侧划开一刀,然后剔开大腿与前爪子间的那一小点皮,接着就可以直接撕,撕的时候,力不能用得太大,可也不能小,最后才是把内臟除去。”
听完太蒙的话,辛操在自己的脑海里不断的回思着太蒙的话。一只一只的把老鼠从刀上扯下,依着太蒙的话,用刀轻轻的划开大腿与前爪处,再压住大腿,用刀在皮与肉间划了一刀,白嫩的肉就露了出来。
这一个简单的动作,辛操专心至致的操作了几分钟,一直到嘴里的口水,从嘴角流出,再流到下巴处,落在树叶上,才把刀子,无意识的放下刀,接着用手去撕扯已经分离的皮层。
刀划开的皮层,在手的撕扯下,轻轻就与肉分开。从大脚往腰腹处拉扯,遇到有困难时,就用刀把皮划开一些,接着又扯。扯开皮的鼠肉嫩白一片,摸上去更是柔柔软软,若不是到了正插在腰腹间的刀口,有了血印,那种白嫩,辛操早就想咬上一口。
鼠皮扯到老鼠的脖子,一切就变得容易了许多,轻轻往下一拉,一个鼠皮就与老鼠分离开去,这时候,辛操才知道自己的口水流了出来,用手背去擦拭了一下。
接着就给老鼠开膛剖腹,锋利的刀子,几乎是碰到腹部,那些细薄的肉层,就被划开。
“阿嘎,你先吃。”
辛操把一个干干净净的老鼠递给太蒙,太蒙也不推辞,接过鼠肉,就啃了起来。
辛操见太蒙直接就把鼠肉往嘴里喂,那种口水从喉咙间往上涌的清水,更让一个口腔,有着想有一点什么东西在嘴巴里咀嚼的冲动。
第二一只老鼠再操作起来时,一切就轻快了许多,就在太蒙捏住鼠头,在啃鼠背上的肉时,一只老鼠已经完整的去皮去了内臟。辛操再也等不及,直接用刀从老鼠的肉多处剔下一片肉,就放在嘴里咀嚼了起来。
鼠肉是比狼肉好得太多,不止是咀嚼起来容易,更是少了那种油腻的闷骚腥味,在嘴里咀嚼着,就不会有那种想呕想吐的回呕感。
太蒙已经开始嚼起骨头来,那种嘎扎嘎扎的咬嚼声,一声一声的与林中的鸟叫在来回的在雾中飘荡,一只小鸟,也许是听到了这种奇怪的声音,好奇的飞了过来,一直近到辛操的眼前,才折身飞走,飞在来路的半途中,还叫了一声,只是辛操不知它传达的是什么样的一种信息。
听着咬嚼的声音,辛操砍了一段大腿肉,直接就丢入嘴里,也用力的咬咀起来,只是声音象没有太蒙的那样大。
第三只老鼠也剖去内腹,辛操就恭敬的放在太蒙身前,只是一心一意去吃,那一只,已经被他砍去一段大腿肉的老鼠。
半个老鼠都吃了去,辛操才想起来,太蒙昨夜是如何做到?他已经伤成那样,还能在自己不知不觉中,捕获到三只老鼠?这样去猜想,他就开始怀疑太蒙上树时那种坚难,是不是有假装的成份在里面?
这是一个不敢问的猜测,一只老鼠肉都吃完了,这个疑问却是越来越重。而太蒙,两只鼠肉,早就干干净净的在肚中,只是把两个鼠头,丢下树去。
“阿嘎,我去取一些水来?”
“现在还不是时候,雾还没有散,你的视线还不能看得太远,昨天早上,我就是因为雾,才不得不与狼群大战一场。它们看得见你,而你却是看不见它们,若是你遇上了它们再来,你必死无余。
眼下,还有一事要做。你到树下去,把昨天没有用完的那些淤泥草药拿上树来,为我再换一次,中午的时候,才能到沼泽边去取水,虽然那时候也不安全,你小心一些,总还是能躲过去。”
太蒙的话,说到狼群时他还是无畏而坦然,可是在辛操听来,那就是恶梦。从一下飞行器,这些狼,就象是非要把他两吃了一样,难道这里就再也没有其它的动物了吗?
“阿嘎,这里难道只有我两才是狼的食物吗?”
“这个季节,正是这林中动物最强健的时候,要想追上其它的动物,可双追我两难得太多,更何况,这么多年过去,这里的狼群也到了一个强盛期,我们自然也就成了它们眼中最好的食物。”
“噢,那就是说,七八年前,你就来过这里?”
“是那时候,我是独自一个人来这里,虽然狼群也来攻击过我,可是,没有象这一次穷追不舍。”
太蒙说话,还是断断续续,虽是有一些力气,却还是显出说话时的吃力。辛操见太蒙的样子,就不敢再问。太蒙却接着说:
“那时候我比今天还要强壮许多,我就没有跳到沼泽里去,我是沿着沼泽边走,一路上只与狼打斗过两次,它们就再也不来找我的麻烦。
可是这一次,它们的数量比以前,可能是两了两倍还不止。
一这一个林中,几乎没有它们的天敌,你说,它们自由的生长,会变成什么样子?”
听着太蒙的话,辛操默默的在心中计算,‘一窝狼大至是两到四头,也可能还更多,达到六头的数量,几年下来,这里会有多少的狼?辛操已经不敢去算去想。’
“这些数字,公司是知道,可他们不会告诉我们,我们来这里,两种结果都是公司需要的结果。死与生,才能准确的定意我们未来的走向。
至于公司为什么要办你这样年龄的人来,却是我不知道的事,我这样的工种,在公司来说,只需要我们去执行,而其他的事,我们却是不能问与不能管,这就是公司的规则。
对于你来说,能从这里走出去,你就可以说是超越了这世间百分之八十的人。
当然,还有一种人。那就是生来就超越百分之九十的人,那种人,本身就不是我们比较的对象,这就是生活,就象此时此刻,我们只能吃生肉,而在城里,若是没有能力,也只能吃政府给的食品。”
太蒙慢慢的说,这些话,就象是他从这里走出去后,马上就要进行的培训一样,只是这时,太蒙先给他一些预习。
对世界的熟悉与陌生,辛操不知道如何去判断?如果以知识和识知来说,辛操远超这个年龄的同龄人们,可是对世界的陌生,对社会的陌生,就是一张白纸。
“阿嘎,这些,你可以往后再对我说,等你身体好一些,再说也不迟,我们不知还要在一起多少天?”
“我得动起来,虽然现在还不能站起来走路,可是我得活动起来,这样,才有助于我身体的康复。说话,就是现在我最好的活动。”
“你在我的头上拴一根蔓藤,我抓住蔓藤,就能做一些简单的健身,这样,三天,我们就可以下树,一天换一次药,皮层虽然好不了,可是,里面的肉,却会愈合得差不多。”
辛操把原来双折还坠到地上的蔓绳,收了一边上来,另一边拴牢在树杆上,就往树高处爬。这一次,再爬树,辛操的脚丫已经没有了疼感,他不知道是淤泥的作用,还是那些草药的作用,更或是自己的作用。
把绳头放到太蒙的头上,辛操就下到木架上,脱了自己的鞋子,去观察自己的脚丫。
“不用看,一会儿,你也再换一次,你的脚就会好了。”
这时,辛操才想起自己还没有下树去,把地上的那些草药拿上树来。下到地上,一摸那些淤泥,黑黑的泥团,早就已经变得硬了起来。太蒙看也不看辛操的那些举动:
“是不是淤泥已经干了?变硬了?你把剩下的那些蔓藤枝叶,拌在淤泥里,再锤打一阵,不止能让淤泥变稀,还在淤里又加了一味药。”
辛操抓过昨天未用完的那些蔓藤尖稍,放在淤泥上面,拾起一根树枝,折去侧枝,就锤打起来,几下重击,绿色的叶汁,就出现在淤泥上面。
一边锤打着蔓藤,一边看着地上的一切,这时,才发现昨天那的狼的内臟,早就不见了,也不知道是如何消失?是狼来吃了,还是被山老鼠吃完了?唯一让他产生,还是一种恐惧。就在自己的身下,一大堆的内臟,一夜之间,消失得干干净净。
无数种的猜想,都是不准确,而更加准确的,却是手中的木棍子,越来越快的敲打在淤泥上面,他可不想长时间的呆在树下,特别是这时,视线还迷糊在晨雾里。
太蒙丢了他的衣脱下来,辛操就把淤泥捧在衣服里面,包好,用嘴巴咬紧衣服,就往树上爬去。这一次,辛操再抓蔓绳时,不止是双手再手力上移,两只脚也学会夹紧蔓绳,让上升的速度也快了许多。
“你用刀子,慢慢的去挑那些已经干了的泥块,不要担心我的伤口,流血出来也不要怕,今天这种淤泥,得尽量的贴近伤口,那些狼牙造成的伤口,才不会感染,一担感染了,我可就真是走不出这一片森林。”
太蒙的话坚定着辛操不敢用力的手,每揭开一寸的布片,辛操明显的感觉到手上要用的力量是多么的大,那种布条的揭取,对于太蒙来说,必是要造成巨大的疼痛,可太蒙却是一声不吭,只是不断的扭曲着脸上的肌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