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在吹牛的时候,都不忘观察监视四周环境,突然发现远处有一个黑影过来,一个人一挥手,几个人赶紧停止说话趴在草丛中警觉的监视对方,等一会儿远处的人走近这里,四下观察一下没发现有人,有些迟疑但还是传来两声乌鸦的叫声:“嘎嘎。”
这里四个人在发现有人过来的时候,几个人迅速拿出草帽扣在头上,用帽子宽沿遮挡住视线,一个人在前面潜伏,三个人在后面呈进攻状掩护阵型埋伏在草丛中,他们都拿出宝剑和砍刀预备着,这时前面的人也学乌鸦叫声:“嘎嘎嘎。”叫了三声。
那个人小心的说道:“清风为我起,洒面若微霜。”
这边的人应道:“清风明月无人问,并做南来一味餐。”
远处的人谨慎地对这边轻声问道:“请问是清风寨的老爷吗?”
这个领头人回答道:“是的,你过来吧。”
双方对上暗号,那边的人放心过来,这里四个人也凑过去围住那个人,警觉地监视着对方,还是站前面那个人问道:“你今天有什么买卖介绍?你应该知道规矩,你提供线索,事成之后给你二成收入。”
那个人看了一眼这几人手里的刀剑,有些忐忑地抱拳说道:“规矩某已经知道,在下介绍的是这周围十里八乡的大户,家财万贯,在这里号称韩善人家---”
“等等,你说什么?是韩善人家,我等早就听说过韩善人,但是韩善人在这里名头太响,如果我等劫了他家,社会影响太大,可能都会惊动皇帝老儿,官府也一定会派军队围剿咱们,如果官府认真围剿,我等可能就没有活路了,这笔买卖我等不能做。”领头的劫匪说道。
那个提供线索的人辩解地说道:“这里大部分人家能有十几亩或者几十亩地就不错了,家里有些粮食一年不挨饿就是好家庭了,可是银钱上各家肯定不多,也就是韩善人家里一定有银钱,你们如果想发财,只有他家一定有大量银钱。”
慕云轩一听,原来这人提供消息给劫匪想抢劫韩善人家,而且很明显提供情报消息的是同村人,慕云轩在树上仔细观察这个报信人。因为是夜晚,树上枝繁叶茂,只能看出黑乎乎影影绰绰的一团,看不清人脸面。而慕云轩在树上睡觉,树叶和枝干掩藏其中,这些劫匪又是路过这里,根本想不到有人在树上睡觉,不仔细观察也没发现慕云轩。
这个领头的向远处指一下,说道:“你且先去那边等一会儿,这笔买卖我等要商议一下。”
提供线索的人点头答应,然后离开到几十步远的地方站住等着这边的商议结果。
几个人看着报信线人离开走远,转身聚在一起,有两个劫匪明显心活了,一人抢先说道:“大哥,其实我等可以做这一票,管他什么善人不善人的,我等干完就走,可以到别处生活。”
另一个也应声道:“是啊,现在买卖越发难做了,弟兄们都几个月没开张了,在山上憋得天天打架,只要能抢到银子,让弟兄们好好快活快活,管他那么多作甚?”
大当家说道:“我等干的就是刀口舔血买卖,今天不知明天是否还有命在,自是不管什么仁义道德,可是韩善人名头太大,咱们干了这票买卖,官家肯定又要围剿我等,其他同行知道后也会趁机打压我等,甚至主动帮助官家清剿咱们,在这一带咱们就没有生存之地了,再找地方建立山寨,也要和其他势力拼死争夺,在谁口里夺食谁都会拼命啊,咱们山寨毕竟有很多兄弟有家眷,这些是咱们的羁绊,否则,在下早就劫了他家。”
第一个说话之人继续劝解道:“大哥,这一阵咱们山寨确实很艰难,兄弟觉得咱们如果干好了,只要手里有金子银子,到哪里不能生存,但是要好好筹划一下,先把山寨里的家眷迁走,然后我等再动手,事成之后马上离开山寨,到新的落脚点,只要咱们有了银钱,哪个山头立不得。”
大当家看到两个人同意抢劫韩善人,就问没说话的人,道:“老三,你怎么看?”
老三想一下,略有些迟疑说道:“二哥和老四都同意做这笔买卖,在下也觉得,虽然干这一票风险很大,但是利也大,这周边一带就韩善人家大业大,可是为什么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人劫韩善人?就是风险太大,而且他家高墙大院封闭严实不好攻,现在有了内应,攻破大门应该容易了,我等如果干,就必须放弃清风寨,找到下一个落脚点就稳妥了,我还是听大哥的,大哥说怎么干,小弟都可以。”
大当家一听,就知道老三也有些心活了,只是担心没有好的落脚点。狡兔三窟,劫匪都会准备几个落脚点备用,平时留几个人守卫,一旦有事马上转移,这些秘密自然掌握在大当家手里。老大看到几个兄弟都想做这一票买卖,也只能顺应大家,下决心地说道:“既然这样,这票买卖我等就接了,明天白天山寨全部财物和闲杂家眷都转移,明天晚上,我等集中全部人员干这一票,然后连夜离开这里,到下一个地点集合,尽早离开本县,防止衙役追捕。”
三个下属抱拳齐声应道:“是”。
商议结束,老大又学乌鸦叫声:“嘎嘎嘎。”
报信人听到暗号赶紧过来,老大对着这个人说道:“这票买卖我等接了,你把韩善人家情况说一下,还要提供他家内部构成地图。”
那个人随手递过一张纸,说道:“已经准备好了,这是他家庄园构成图,每个房间的用途,哪个院子有几个人,在下都标注在上面,他家有十个家丁,还有一些佣人丫鬟在里面住,再就是韩善人家里的子女妻妾,一共不到二十个成年男丁,再没什么人了,晚上有三个人打更,其他人在里面休息,你们一定要快,而且不能出很大动静,如果惊动周围街坊,邻居知道韩善人家被劫,可能会出来帮忙,那时被几百人包围就麻烦了。”
大当家略看一眼结构图,说道:“好,我等回去研究一下你的地图,明天晚上酉时还在这里集合,你领咱们过去,我等进去你就在外面等着,事成后咱们给你二成收入,以后就互不认识,各走各路。如果你欺骗咱们,不用在下多说,我等一定让你家灭户绝,明白吗?”
那个人显然知道规矩,面不变色地抱拳作揖说道:“规矩某都懂,在下一定听大爷的,明天酉时准时在这里候着各位大爷。”
大当家一摆手,说道:“明天暗号不变,你先去吧。”
“好”那人应了一声转身走了,因为他知道这帮人是不想让人知道他们的落脚点,要等自己走了以后,他们才会离开。
这四个人看到那个报信人离开一会儿,四下警觉的查看一下,认为没什么危险以后,才小心地一起离开,向另一个方向走了。
等几个人走远了,慕云轩才敢放松已经紧张到有些僵硬的身体,靠坐在树杈上长出一口气,自语道:“买卖皮,太吓人了,心脏好像都要蹦出来一样,蚊子咬都不敢拍,再来两次能把人吓死,真惨啊。”
刚才一直胆颤心惊,感觉自己心跳的声音咚咚作响,甚至呼吸都要小心缓慢,很怕一个不小心惊动这些响马。没想到在这里听到这么个震惊消息,这些响马竟然要去打家劫舍,到时候不知有多少人要遭殃,自己如果不让这些贼人得逞,就要想办法在不惊动其他人的情况下通知韩善人,可是怎么通知韩善人还要不引起其他人注意呢?也不知给响马报信的是什么人?一定是韩善人同村的人,很可能韩善人家里一举一动都在这个有心人的监视之下,那么自己更要小心了,也不知响马有多少人?
第二天辰时已过,勤快的耕夫已经开始陆续到田地劳作,比较懒惰的才刚刚起床,也有些正在吃早饭,这时一个六七岁的叫花子背着一个包袱来到韩善人家门口,手里拿着一根木棍,另一手拿着一个破瓦钵,一边敲打着一边叫骂道:“什么大善人,就是欺骗世人,可敢出来与我对质,简直欺人太甚。”
这时很多耕夫正在往田地走,看到后就三五成伙的围了过来,韩善人家里的佣人也赶紧开门出来。
“什么人闹事?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骂我家老爷?”佣人看到是一个孩子在叫骂,阻止地问道。
“什么韩善人,我看就是恶人,各位乡亲,你们评评理,是不是还有王法?”孩子不依不饶。
街坊邻居看到小叫花大骂韩善人都都觉得好奇,议论纷纷,一个人问道:“小朋友,韩善人为乡亲做了很多善事,你不要诬陷好人,到底什么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