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甜甜的眼神坚定且发着光芒,一时让人不容置疑,他们也是头一次瞧见一个女子身上居然有着这般王者的气息,让他们这些男人都不得不臣服。
若是换了旁人,皇帝怕是早就已经龙颜大怒,可说这话的人是许甜甜,在她的身上有太多不可能的事情变成了可能,所以即便他身为皇帝也不敢轻易否定。
“既然你说这些都是假的,那你又有什么证据证明?”
许甜甜嘴角噙着笑,“我若是证明了这些都是假的,皇上可是想好了要如何弥补王爷?”今日来他就是要来为玄晔讨一个公道,都说最无情便是帝王家,可是她是真心为玄晔感到不值。
这文官的朝服上绣的是禽,武官的朝服上绣的是兽,穿上了这朝服哪一个不是衣冠禽兽?既然如此,又何必在这里装模作样。
“既然皇帝不知如何弥补,那臣妇替王爷讨要一个歉意如何?”
皇帝眯了眯眼睛看着许甜甜,“既然能够说出来这一番话呐,想必你心里也早就已经有了定夺,既然如此,你倒是说出来听一听。”
许甜甜抬起头来看上了玄若尘的方向,轻轻一笑,眼睛里似乎有着摄人心魄的光:“王爷在牢狱里吃尽了苦头,身为靖西的战神,那些人胆敢不敬,想来是因为王爷身份不够尊荣,既然如此又是民心所向,不如皇上……”许甜甜说是眼睛里始终都带着笑意,忽然间停顿了一下,众人屏住呼吸,想知道她接下来要说什么,“就将这太子之位禅与我家王爷如何?”
许甜甜一言既出,朝堂之上安静的诡异,就连皇帝的脸色都有一些难看。即便玄晔的确是他心里最适合继承皇位的人选,可是眼下被许甜甜这样公然地提了出来,又当着玄若尘的面属实不识大体。
玄若尘面色铁青,即便是他再青睐于许甜甜,可是眼下许甜甜居然想要夺了他的太子之位,他也是万万不会允许的。
“自古以来太子之位皆是能者当先,知道王妃你是心疼靖王,只是提出来这般无理的要求恐怕皇上会进退两难。”
许甜甜转过身去看向他,如同是在看一个透明的人一般:“那依太子的意思,靖王战场之上不动一兵一卒退敌于千里之外,若是还当不起太子口中的‘能者’,那太子以为还有谁担当的起?”
皇帝这下心里倒是明了了,许甜甜并非是真的想要替玄晔争这太子之位,只是她觉得玄晔在牢狱里受了委屈,咽不下这一口恶气,想要替他出一口气而已。
“好了,储君之事事关重大,关系着一国之根本。既然你有法子证明这些东西都是假的,便拿出你的证据来。这些东西若真是假的,只要你的要求合理,即便你是要良田千亩,朕也赠予你。”
皇帝的一句话倒是将事情又给拉回了正位,是了,许甜甜这样信誓旦旦的来是为了力保玄晔的清白的,到了最后他们这次官员反倒是被她牵着鼻子走了。
许甜甜拿着那些书信,看向了皇帝身旁的公公:“可否劳烦皇上的人准备一瓶醋,和一盆炭火?”
皇帝点了点头,不大一会儿工夫,许甜甜所要的东西就已经全部备齐。
“想来皇上也是知道的,我曾经研发出一种新的墨水。此墨水耐性极好,这一点相比太子是深有体会的。”许甜甜说话眯着眼睛看上了玄若尘。
她可是还没有忘,当初玄若尘脸上满是墨水和金栗寂两个人是如何在王府里求她将脸上的墨水去掉点儿。
玄若尘变了脸色,百密一疏,他倒是忘了这件事情!只不过是区区一瓶墨水,难不成还真的能够看出来什么?
“这种墨水遇到醋在用碳烤就会溶解,而且完全不会赋予纸张上。”许甜甜一面说着就已经将醋倒进了水里,随后将那些书信丢进了水盆儿里,不一会儿的功夫水盆就已经成了一盆墨水,甚至都不再用火烤,就已经能够分辨的出来了。
玄若尘中是骑虎难下的时候,二皇子出声:“这种墨水既然是你发明的自然语,说什么就是什么,旁人怎知你说的是真是假?”
许甜甜早就已经料到了这些人未必会信自己说的话,所幸她做了万全的准备。
“我自是知晓光是这些证据不足,恰巧昨日奕允之曾给王爷来了一封信,这信上扣的可是真真实实的玉国的国玺。还请诸位大人都看清楚,玉国的国玺清清楚楚是‘玉国’二字,而并非是这一封信上的‘玉’。”
玄若尘千算万算却忘了奕允之到底是站在许甜甜这一边的,他私自所防刻的玉国国玺的确没错,可不过就是一个私印而已,要是换起来也并不是什么费事的功夫。
皇帝拿了许甜甜手里的那一封信,看了大概内容,也只不过就是一些寻常的话,到了最后的刻章的确是“玉国”二字。
皇帝怒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太子,你可好生叫朕失望。”
玄若尘连忙跪在地上,这一切他都计划的天衣无缝,奕允之的私章他是特意让人查明确定无误才防刻的,又怎么会……
黙的好像明白了什么一般,可是眼下他却是哑巴吃了,黄连有苦说不出。是了,他忽略了奕允之!
“皇上赎罪,臣看到这些本也是不信,可是又证据确凿,一时也是被这些东西迷了心智。眼下靖王并无谋反之意自然是好。此事错在臣,臣领罚。”
不得不说,玄若尘倒是有自知之明的皇帝,最厌恶的便是狡辩之人。皇帝看到这些东西不也照样信了吗?可是玄若尘却将所有的罪责揽在自己的身上,好一招以退为进。
“三月之内你不必再上朝,只管在你太子府内好好思过便是。”
皇帝的这一番话无疑是玄若尘禁足在了太子府,玄若尘跪在地上,纵然心里再不服气,可也只得谢恩。
事毕,许甜甜坐在轿子里,思绪繁杂,即使她名义上是玄晔的王妃,但是皇家又有几个人真正把她放在眼里?这件事情明明是她和玄晔在理,可是现在这待遇简直比出宫游玩的太监的待遇都不如。
现在事情已经解决了,总要去牢狱里将玄晔给接出来。这是玄若尘并非是善罢甘休知人,不知他后面还会有什么招数。
自古红尘多薄命,女子只不过是男人用来争斗弄权的一个工具罢了,为了权利和地位,女人只不过是一个牺牲品而已。
许甜甜特意穿戴整齐,把自己的发髻都重新梳了一遍,换上了一身崭新的流云水纹服才上轿,她如此的慎重对待这件事情,然而,天家却只把她当做是一个笑话。
正想着的时候轿子就停了下来,太监特有的尖细嗓音提醒着许甜甜。
“皇后娘娘吉祥。”
许甜甜出了朝堂,没来得及见到玄晔便半道儿被皇后给截了下来。
皇后身穿明黄色的仪制服,一派雍容华贵的模样大气的很,妆容,举止都颇有母仪天下的的风范。
她旁边有个跟许甜甜年纪差不多的姑娘,一身绫罗绸缎,甜甜罗扇,长的极美。若不是眼底有一丝不屑,定是个惹人怜爱的女子,只是身为公主,她眼底里的那一丝不屑怕是改不掉的。此人自是长乐公主无疑。
许甜甜朝她点了点头,微微福了一下身子。
皇后一见着许甜甜,便招了招手让她往前一点想要将她看个仔细。
“本宫就知道你是个有主意的,如今看到靖王平安无事便也放心了。”
许甜甜低着头往前走,始终保持膝盖微曲,一副恭恭敬敬的样子让皇后颇为满意。走到皇后两米处,许甜甜微微抬头,让自己的脸完整的出现在皇后视野里。
“话说王爷今日能够得了平安,还得多谢皇后!”
许甜甜轻轻地笑了笑,看着皇后能够爬上这个位置,手里不会干净,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些技能在她们眼里简直是易如反掌。
只是旁边的长乐公主直接上来就用恶狠狠的眼神看了她一眼。
“呵!虽说长得有几分姿色,但是也不是一个有眼力见的,看着本公主还不行礼,该当何罪?照我说就应该拖出去重打三十大板。”
“长乐,不得无礼。”皇后眼底漏出一抹笑意,也只是在面子上不重不轻的说了一句,不痛不痒的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反而还要那长乐公主感觉到像是被纵容了。
“母后,她不过只是一个王妃而已,竟然敢在你我的面前目中无人,要是让她在您身边伺候的话,岂不是翻天了。”
她不依不饶,说完这些话之后还得意洋洋的看了许甜甜一眼,那得意的嘴脸并不讨人喜爱。
“长乐公主,刚刚我进来的时候已经向公主微微福了一下身子,并没有公主所说的那么不堪,我向来知书达理,也是受过正统的嬷嬷教育的,并不会为了这点小事而败坏了自己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