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好茶,小翠小心翼翼地端上,她既盼着老太太喝茶的时候能揭开面纱让她看个究竟,又怕她悲伤之下摔了茶杯。
芙蓉仙子奔波了快一整天,虽然她自己没出多少汗,也不甚累,但到底是有些饥渴了。见小翠奉茶,她停止了哭泣,接过茶杯,揭开面纱,一饮而尽。
程如意见状,忍不住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她暗想,谁说女人过了四十就会老?谁说女人老了就会丑?天啊,这个即将要做外婆的女人怎么还可以这样青春不老?我要是到了她这年纪,又将如何呢?
不单是程如意这样想,就连金喜儿和朱红玉也惊呆了。她们做梦也没想到,灰姑娘一样的老六,居然会有一个这样风华绝代的娘亲!
三个女人不约而同地幸灾乐祸起来:既然老六不像她这美丽的娘,那么一定是像她爹了。只消看看老六那穷酸样就可知道,这么个美人儿一定是嫁了个要长相没长相,要银两没银两的穷汉子!
芙蓉仙子揭开了面纱,索性也不再戴了。她倨傲地将屋里的人一一扫视一遍之后,问道:“我女儿怎么会这样的?她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关若飞叹了口气。
程如意看了金喜儿一眼,金喜儿局促起来,她将手里的帕子绞来绞去的,正想解释,却见小翠又给老太太递上一杯茶,老太太接过来又一饮而尽。于是眼前一亮,心里生出一条缓兵之计。她说:“老太太这一路辛苦了,先吃点东西好不好?”
这个提议对于芙蓉仙子来说,好比是正瞌睡时遇到了个枕头。她点点头:“也行,你这一说,我还真觉得饿了呢。”
“老太太想吃什么?告诉我,我去通知厨子准备。”金喜儿讨好地说。
芙蓉仙子看看昏迷不醒的苏景婵,忍不住叹了口气:“没胃口。给我准备一碗花蕊羹就行了。”
花蕊羹?
几个女人都吃了一惊,忍不住自惭形秽起来,活了几十年了,她们怎么从来都不知道世界上还有这样的羹?花蕊羹!天啊,光听听这名字就知道这个女人有多么的精致和香艳,怪不得一大把年纪了还跟小姑娘一样,端的是会保养啊!
金喜儿为难地说:“老太太,恕我孤陋寡闻,这花蕊羹,究竟是怎么个做法?”
芙蓉仙子斜睨她一眼:“连这个都不会?可怜见的,怪不得我女儿成了这般模样。”她回过头看着苏景婵,忍不住又哭了起来:“我的儿啊,你的命好苦啊!怎么嫁到了这样一个穷乡僻壤来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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