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沉沉的不知道睡了多久,感觉眼皮都沉的难以睁开。
此时好像正是夏日里阳光最足的午后,太阳光直直地穿透了我的眼皮,努力地要将我带回现实的世界。
我抬起手挡住了阳光,偏过头慢慢睁开了眼睛。模糊间看到一个娇小的身影向病房门的方向跑去。
周围的一切熟悉而又陌生。白白的墙面没有了那些数过N遍的孔洞,病床的对面墙上挂着一台液晶电视。
我这是?我怎么又回到特需病房了?被拖着在走廊里游街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却又有些模糊的记不清细节。难道那些才是在我的梦里?
胳膊上没有了僵硬的绑带,却接着一些奇怪的线。床边是一台只有在电视剧里才见过的机器。那线条应该是我的心跳吧。
我想要翻身仔细看看那机器,却感觉浑身使不出一点力气。
门外传来了急急的脚步声。一个戴着眼镜,已经秃了顶的老大夫快步走进了病房。身后跟着娇小的护士果果。
果果戴着大口罩,眼神里满是难以抑制的欢喜。大夫倒是显得有些波澜不惊,先确认了一下仪器的运转情况,才俯下身欣慰地看了看我。
“醒了,身体有哪里感觉不舒服吗?”老大夫轻声地询问着我。
“还好,就是感觉身上没劲儿。”我有些有气无力。
“饿吗?需要吃点东西吗?”大夫继续问着。
“那倒没有,没觉得饿。”我细细地感觉了一下,确定地回答到。
“好的,饿了和护士说一下。她会帮你的。”
“把机器撤了吧,导尿管先放着吧。其他注意观察。如果他饿了,叫义工去给他打一些小米粥喝。别喝太多。”大夫没再和我说话,转过身和身后的果果护士交代了起来。
导尿管?插着导尿管?我这才感觉到身下的异样。下身的家伙立马就感觉十分的不舒服。一股暖流紧接着居然抑制不住的流了出来。一股气体也恰逢其时的脱肛而出,响亮地提醒着大夫和护士注意我的状况。
囧啊,大大的囧啊。果果和老大夫都看向了那慢慢鼓起的尿袋子,果果分明还低头笑了一笑。
“能动了导尿管也可以撤掉了。”老大夫一边说一边朝门外走去,背起手居然哼起了小曲。
“你可下醒了,你知道你睡了几天吗?”果果看大夫走了,一边收拾着机器一边和我聊着天。
“多久?”我也很好奇这件事,感觉自己仿佛睡了一个世纪。
“三天,你足足睡了三天呢。这下睡足了吧。”
睡了三天啊,我说怎么感觉身上一点劲也没有呢。“我怎么进这屋来了?我记着我好像不是在这个病房。”
果果没回答我的话,收拾起仪器看了看门外,才靠过来悄悄地对我说:“你那天睡过去就不醒了,可又看不出有什么异常,把医院吓坏了。又联系不到你家里人,只好把你先转到这边特需病房单独照顾了。”
“田主任也被处分了,医院认为他处置不利,造成了严重的后果。你要是醒不过他更得挨收拾了。”果果听起来还有些幸灾乐祸。
“其他人呢?没受牵连吧。”我想起来那双有着长长睫毛的大眼睛。
“那倒没有,不过曲主任这回可高兴了,本了田主任一直仗着海归背景压着曲主任,这回曲主任救醒了你,田主任又挨了处分。他可算是翻身了。”
还有这事,该,活该你挨收拾。想不到我我睡了一觉居然就为自己报了仇。真是老天开眼啊。
应该把那个大背头一起收拾了,傻乎乎的,一直就知道傻乎乎的针对我,你说你和一个精神病人较个什么劲呢,该防着的不防。不该防的瞎瞪眼。
接下来的几天里我可是真真正正的享受到了贵宾级的VIP服务。一切都按照特需病房的最高规格待遇安排。连上厕所都会有义工帮我推轮椅。
我的脚不知道是哪天光脚走的还是第二天早上拖的,总之是伤口感染了。
病房里还单独安排了一名护士照顾我。每天为我换新的病号服,每天帮我在食堂打可口的饭菜。甚至还帮我剪了手指甲和脚指甲。
曲主任把我看成了是他的福星,只要是他在班就会时不时的过来关照一下我。
还特意主张安排了两次专家会诊,以证明我的精神状态根本就没有问题,收治我住院完全就是一次医疗事故的误诊。
我也很配合的完成了几样测试。能享受贵宾的待遇,好好的疗养疗养,又能够证明自己不是精神病人,何乐而不为呢?
唯一一点小遗憾就是再没见过长长睫毛的可欣护士。又不是我老婆,其实我真不介意她和谁啥啥啥,啥啥啥。爱啥啥,和我啥啥啥我也不介意,呵呵。
44床的黑汉子倒是来看过我两回,他大姨姐也带着羡慕的眼光跟着他来过两回。他的媳妇已经出院了。他也好了许多,我们还互相留了电话号码。说好了以后出去再联系。
人就是这样,一但你稍微显得有些特殊,无论在哪里都会吸引到别人注视的目光。因为你的跟前一定会有一些他们想要的却无法得到的东西。
44床和他的大姨姐第二次来看我,他大姨姐就表达了是否可以来特护病房洗澡的意愿。
又不是我家的浴室,不费我的水和电,我也乐得送个顺水人情。要不是黑大个子堵门,说不行还没有这好事呢。
李叔也来看过我一回。看到李叔我才发现我居然好久都没抽烟了。闻到他身上那略显抵挡的烟草味儿,我好像说不上是想抽还是不想抽了。
果果是病房里最开心的了,似乎我的痊愈是她和曲主任共同努力的结果。而且听说曲主任也要把她提成护士长了。
只不过我脑海里老是浮现出果果也扣错了扣子从医生办公室里出来的场景。
这娇小的身材,好像个没长开的孩子,我每浮想一次都会鄙视自己的龌龊一整天,可下回看她和曲主任一起进门,还是会忍不住的联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