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莲真人教训完赵婴,便看向灵鹿道人,冷淡的声音再次响起,说道:“既然那小子落在外面,许久不知下落,那就全然当做身死,虽然不是你亲自出手,但赵家答应给你一颗降尘丹的事我也知晓,我这里就有一颗,是赵家老祖放在我这里的,先给你吧。”
说罢,红莲真人便从储物袋内拿出一个精致的白色玉瓶,她眼也不抬,一拂手,便将玉瓶凭空推向灵鹿道人。
降尘丹,是所有筑基修士梦寐以求的丹药,不紧能大大增加提升修为的速度,连筑基期突破结丹,都有不小的功效。
除了那些天灵根资质的弟子,谁又敢打保票,说自己一定能结丹成功的。
就算是身具天灵根资质的修士,也会有夭折的时候,所以将降尘丹对所有修士都是极为重要之物。
一见存放着降尘丹的玉瓶出现,金光道人便双眼发直,目光灼灼的盯着身前的白色玉瓶。
但灵鹿道人见此丹丸向自己飞来,却没有像场中那几人意料的那样,反而非常平淡的接过白瓶,随手放入自己的储物袋里。
红莲真人有些诧异,秀眉微挑,却不在意,她接着道:“往后这等闲杂之事不要再叫我了,我也懒得搭理,赵婴,你随我回去。”
“是!”赵婴承应了一声。
她向院中几人扫了一眼,便轻身而起,随后,未见她有什么动作,身躯便悬浮而立,小院半空,她隔空一抓,将赵婴拘在半空,然后飘飘然的离去。
金光道人见红莲真人离开,自己也不再逗留,笑呵呵的同往日好友道别,随即化作一道金色剑光,也跟着离开。
等所有人走后,灵鹿道人来到自己的摇椅上,慢慢的躺下身,注视着几人离开的方向,久久不语。
好一会的功夫,灵鹿方才收回目光,接着手掌一翻,拿出盛放着降尘丹的白色玉瓶,神情莫名。
他注视着眼前的白瓶,沉沉地低语声流出,但只有前半句能够依稀听清,后半句却被院内清风打散。
“我灵鹿道人……”
话落,他神色一沉,双眼猛地一瞪,手里的玉瓶便顷刻间化为粉碎,连瓶内极为珍贵的降尘丹也一同碎裂,散落在小院之内。
……
灵兽宗之外数百里的地方,芳草悠然,瀑布、小湖和水雾处那抹小小的彩虹,依旧静美。
山洞内,宁真脸上露出一副倦容,此时他周边插着六杆青色小旗。
小旗正以六角形的形状排列,而宁真正在中间位置发呆。
早在半年前,他便依靠着魂草的功效,将修为提升至炼气大圆满境界,但十七株绛珠草如今只剩下两个,用来筑基是万万不够的。
这些生长在乱葬岗边上的绛珠草,年份极短,有些只有一两片叶子,大概也就一、二百年的年份。
他将剩下的两株绛珠草栽种进魂镜空间,并没有使用的想法,单单靠这两个也没多大用处。
在宁真巩固炼气大圆满境界后,便立即拿出那日从孙氏储物袋里得来的筑基丹,尝试筑基。
但结果和他想象的并无差别,单靠以灵力冲击境界的灵丹,对他确实无用。
然后他又用几个月的时间,研究了一下之前所得。
其中让他倍感惊异的,就是从那冯青青处得来的‘阵道小解’,得到此玉简的时候,他还以为里面记载的只是有关阵法的介绍,并不是什么好东西。
却没想到,上面刻印着许多基础的布阵法诀,想想那时候,只用了五十块灵石便购得此物,心里也是暗暗窃喜一番。
阵道小解,有关修真基本的布阵之法,上面都有简略的记录,像一些简易的困阵、聚灵阵、分水阵、隔尘阵等,但这些对他都没什么用处。
不过里面记载一道,可以隐匿气息,防止别人神识探查的阵法,倒是让宁真颇感兴趣。
山洞里,宁真看着周遭的六杆青色小旗,暗暗沉思,可能自己对阵法确实有些天赋,这几个月来,若是但靠着‘阵道小解’记载的敛息阵,恐怕连低阶修士的神识都规避不了。
但这几个月,在魂镜空间里十倍时间的研究下,竟然将如此简陋的敛息阵法,提升到筑基以下的修士,都难以发现的地步。
不过也正因如此,宁真从魂镜空间回到自己的身体里时,显得有些疲倦。
山洞内,宁真沉吟少许,遂即神色一定,挺身而起,接着大手一挥,将六杆青色阵旗,悉数收进储物袋内。
山林间,在这一处奇山怪石、飞瀑流泉之地,忽的,一道紫虹破开飞泻的瀑布,化作一束流光,直冲天际,转瞬间便消失不见。
……
三日后
宁真驾驭紫烟剑,来到当初钱斌带着他来过的坊市周边。
此处坊市距离灵兽宗不远,所以宁真御剑速度并不快,而且身上也是寻常散修的衣袍,并没有宗门标志。
此刻,他周身露出炼气七层的修为,这样也不至于被一些宵小盯上,宁真也懒得处理他们。
御剑纵空
估摸着,还有几炷香的时间便能抵达坊市门口。
正当这时,一道蓝色身影,从他右侧二三里的位置飞过,看着方向,应该是刚从坊市里飞出的。
不过二人也打不上照面,互相也不认识,宁真远远的瞥了一眼,便不再理睬了。
但突然间,灵光‘嗖嗖’,两把飞剑交叉掠出,那名刚离开坊市的蓝衣修士,还不知是怎么回事,便在这两柄飞剑下,身首异处,身躯直接被切成了三段。
随后,在那位蓝衣修士身死之地,显露出两名,身穿白色锦袍的男修,其袖口上,皆刻着一个‘寅’字。
这两个男修士,也注意到了半空中的宁真,不过他们见到宁真所去往的方向后,理都未理,便在这名已经身死的修士前,交谈了起来。
这二人皆是筑基初期修士,其中一人脸面黝黑,是名中年人,他神情颇为严肃,瞅了一眼身前的尸体,便冲着旁边的那位秃头白发的老者说道:“可是此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