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庆十七年正月十五日,沉浸在元宵节欢乐中的京师承天府市民绝不会想到那位励志复兴大滁的君主郑永洪,此刻在安庆殿,已经奄奄一息.....
“太子呢?快找太子来啊?!”此刻张皇后突然大声喊道。“太子早就在殿外候着了,只是怕....”“怕什么?他的父皇都这样了他还有什么好怕的?”于是,一个少年快步上前,“父皇....”“聪迎,父皇只可惜....咳咳..没有给你一个好江山....”“不…儿臣之前不该冲撞父皇,不该说出那般忤逆的话来啊…”“为君之道,唯诚唯德....切勿猜忌,铸成大祸则悔之无极啊……”皇帝在弥留之际告诫太子:“万不可动关东七镇...”
“皇帝驾崩了!”
众臣跪拜。
接下来就是持续三个月的国丧.....
这位英明的君主被尊为滁高宗,谥号文武大圣大孝明皇帝。
高宗临死前留下了三个顾命大臣,分别是吏部尚书杨海山、军机大臣嘉亲王郑永洛,还有丞相黄四清。这些人无不是郑永洪的左膀右臂,却也是为了防止新君政策变更的重要力量,后面也间接促成了滁的衰落。
皇帝为何要派这些人制衡新君?唯一的也是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政见不同,相互之间又有较大冲突。因为早在同庆十年,当时年仅二十岁的太子就流露出要缩减军支主动放弃关东七镇的想法,这点让高宗大为恼火,高宗认为,北方尚未安定,天狼依旧虎视眈眈,这时候裁军,虽能一时节省大量的资金,投入到其他部位固然能使国家经济再上一个台阶,但六镇一失,意味着滁只能龟缩长城,被动挨打。极有可能被天狼南下,沿河套,平城一线突入中原,威胁承天府。所以,高宗当时就拒绝了这个提案。
但后来,在同庆十七年正月初一家宴的时候,太子竟然又提这事,争论之中,太子竟赌气说了一句:“你百年之后,这江山还不是我的?”竟然把身体一向硬朗的高宗气的当即吐血,于是到正月十五,五十七岁的高宗撒手人寰。
高宗弥留之际,为了使得国家不陷入困境,将权力分散,制约太子,也是为了不让太子行事太过莽撞。可谁知,这位表面儒雅文弱的太子,坐上龙椅后,竟是如此的雷厉风行。
同庆十七年四月十六日,新君在太极殿登基,宣布以明年为康济元年。
这时皇帝的心腹大患还是他的三弟,郑聪达。
聪迎与聪达都是张皇后嫡出,但自幼这两兄弟就并不和气,三岁的年龄差距算不了什么,而且这两兄弟性格差距巨大,聪迎是一位典型的儒家少年,举手投足无不透露出风雅之气,更是在十三岁是以一首《江山赋》名冠中原。
而聪达,则跟高宗一样,是一位典型的将军式人物,在同庆十五年就被封为征北大将军、北方兵马大元帅、都督北方四镇诸军事,后又被加封为卫王。是大滁立国百年第一位有封地军队的王爷。
两兄弟矛盾愈演愈烈是在聪迎即位之后。
聪达怀疑是聪迎设计害死了高宗。而聪迎也觉得高宗死的不明不白。但是兄弟本就有矛盾,所以谁也没明说。后来聪达去看母亲聪迎竟也不许,结果还是张太后出了内宫在太和殿见到了聪达,时间也极为短促。
“娘,您来了....”
“聪达啊,你这次就藩出去,已经有三四年了没见着爹娘了吧……书信又慢,你爹他...他还是没等到你来看看他....”张太后哭着说。
“娘,我...”聪达不说话了。
“娘知道,你心里难受....好孩子,你走吧,等会又有人去通风报信了...”
郑聪达叹了口气,“娘,儿子愚钝,边关军务繁多,娘一定要好好保重身体啊。”
康济元年,皇帝察觉到,嘉亲王在朝中愈发的权势滔天,甚至有一回,他无意中发现发现地方的奏折竟然是先报给嘉亲王然后再送到御书房,这使得他大为恼火,与黄四清、杨海山商量对策,黄、杨建议应培养新的人才,制衡嘉亲王,然后领兵讨伐天狼,随后趁机建立威信,将军权牢牢的抓在手上。可保皇权无忧。
“参见皇上。”
“二叔,不用这么客气。平身,赐座。”
“谢皇上,不知皇上召臣前来所为何事?”
“前方的军报你看了吧?”皇帝问道。
“看了,若是要与老臣商讨国事,但请皇上明示。”
“哦,是这样,高伊屡次挑衅,不断地蚕食我国在关东的领土,甚至叫嚣要打进关内,活捉朕呢。”皇帝似笑非笑地说。“不如就趁此次,一劳永逸,不必累及子孙啦...”
“皇上,现在出征恐怕不太合适。”
“怎么不合适?”
“现在皇上初登大宝根基未稳,依臣之见,现在应该是与民休息,让人民看见新君的心意的时候....”
“哦?二叔的意思是,就等着高伊一步一步触犯朕的底线?嘬尔小国,屡次侮辱天子?朕能忍么?忍了以后让天下百姓怎么看朕?一个懦弱无能的废柴么?”皇帝大怒道。
“臣以为,此等小国实在是不值得皇上大动肝火,况且皇上还如此年轻,我大滁又国力强盛,以后怀柔,征缴,都可如意....”
“哈哈哈哈,既然二叔对国家如此了如指掌,且深谙治国之道,朕何尝不能效仿尧舜?你说是吧,二叔?”皇帝眼露愠色,冷笑着道。
嘉亲王当即跪在地上猛地磕了三个头,“皇上莫要说出此等羞辱老臣的话,老臣是万万不敢有僭越之心的啊!是先帝临终前嘱咐老臣一定要好好辅佐皇上,如果老臣实在是触怒了皇上,三尺白绫也好,毒酒也罢,只求皇上不要说出如此中伤老臣的话啊……”
“朕也不是那种不讲情面的人,只是政务实在繁杂,二叔你也年事已高,奉天的职位多的是,江南气候也好,适合颐养天年。”皇帝从椅子上站起来,围着嘉亲王一遍转圈一边说。
“皇上如此,便也不需要如此来挤兑老臣了,南京六部老臣也是有心无力,臣请求回封地淄博。”
郑聪迎没想到竟如此顺利,但脸上还是愠怒道:“如果二叔真的觉得自己力不从心需要告老还乡,朕也没有办法留一个无心朝堂的老人了。”
“谢皇上恩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