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梦之中,贺子诚忽然感觉到有人闯入了他的房间。
他努力睁开眼,才发现房间里多了一个人。
玉虚子正默默地看着他,这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现在已经是辰时了?”
“还差一个时辰,不过我们必须提前出发。”玉虚子如是道。
“好,我这就收拾行李。”贺子诚也很果断,尽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变故,但他曾经走南闯北,早已经习惯了说走就走。
“慢着,我有件事要交给你去办。”玉虚子抬手揽住他说”
“前辈请说。”
“这是皇宫的地图,你现在去一趟俊秀阁,把玉环带出来。”玉虚子从怀中取出一张手绢交给他。
“好。”
虽然有些不太情愿,但贺子诚还是答应了下来。
从手绢上的手绘地图来看,俊秀阁位于皇宫北苑,从监天府出发需要穿过是十一条长街,这是一份十分艰巨的任务。
此时还未到辰时,皇宫仍然属于宵禁时间,想从皇宫带走一位公主可不容易。
迅速换好一身夜行衣,贺子诚便飞檐走壁离开了监天府,消失在夜色之中。
等到他走后,玉虚子才不紧不慢地往皇宫的方向飞去。
与普通的武林中人不同,先天道基高人已经算得上是神仙中人,因为他们已经能够借助先天真气进行御空飞行。
但玉虚子却不是为了保护贺子诚才闯入了皇宫,而是他答应了帮助潜龙子办一件事,而且是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贺子诚走南闯北多年,深喑潜行之道,他一路向着俊秀阁的方向奔去,凭借着敏锐的洞察力,十分轻松地避开了一波又一波巡夜的禁军。
短短一刻钟后,他便已经看到了俊秀阁门前的灯火,只是灯光下隐约看到近五十位禁军正在门外巡视,这倒让他有些犯难了。
但就在这时,贺子诚忽然听到耳边传来了玉虚子的声音。
“你带着玉环出了城门后一直往西走,在三十里外的庙里等我。”
他正待回应,便发现玉虚子临空而立,拔身照着太虚殿的方向冲去。
“有刺客!保护殿下!”
数息之后,远处太虚殿内传来了巡逻禁军的怒吼声,顿时吸引了周围所有的禁军的注意。
俊秀阁外驻守的禁军们,亦提高了警惕,分出一个小队将俊秀阁的大门牢牢地包围起来,其他人则开始赶往太虚殿支援。
贺子诚顿时大喜过望,心中暗自对玉虚子赞赏不已,此刻俊秀阁空虚,正是他闯入的绝佳时机。
但不等贺子诚潜入俊秀阁,形势忽然产生了变化。
“外面出了什么事?”
目标人物赵玉环突然出现在了门外,手里还拿着一把精钢长剑,连身上的衣服都换成了男装,看起来英姿飒爽。
她似乎已经在准备远行的行李,却没想到会遇到玉虚子夜闯皇宫。
“启禀殿下,是太虚殿传出的消息,有刺客闯入宫中,还在抓捕中。”一位禁军小队长回答道。
“我去看看。”赵玉环听闻此言,竟有些跃跃欲试。
“还望殿下三思,您是千金之躯,不可贸然犯险。”那位禁军小队长立即劝阻道。
赵玉环还想说什么,却忽然注意到站在屋顶上的贺子诚,脸色顿时显露出几分喜色。
“那边屋顶上还有一个。”
说着她便一跃而起,拔剑刺向了贺子诚。
两人一黑一白,在屋檐之上穿梭而过,瞬息之间便离开了俊秀阁。
面对赵玉环的攻势,贺子诚暗叫糟糕,此刻他穿着夜行衣,却没有被她认出身份来。
赵玉环身为潜龙子的弟子,内功修为自然不差,而且有皇宫中那些好手陪练,因此她的武功要比贺子诚想象中高出许多。
此刻她手中利剑使得虎虎生威,却是一种凌厉至极的剑法,招招都是直逼要害。
好在贺子诚也是身经百战之人,虽然没有带上宝弓,不过他常年押镖,少不得与人近身厮杀,倒也能轻松地应付。
赵玉环久攻不下,内息亦有些转换不足,剑招施展开来便产生了诸多破绽。
“是我。”
贺子诚抓住一个破绽,避开了赵玉环连绵不断的的攻势,得到了一口喘息的机会,立即向她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怎么是你?!”赵玉环勉强收回即将刺出的利剑,目瞪口呆地看着贺子诚。
她这一次算是使出了全力,尽然没有拿下对方,这让她产生了久违的挫败感。
按道理说同龄中人,不该有比她更强之人才对。
她常年修行道门仙法,又有皇宫无限制的供应各类天材地宝,武功修为早已经到了先天之下最强的地步。
“师侄你果然伪装的够厉害。”贺子诚却是笑看着她,比之前多了许多的认同感。
原本他还以为赵玉环是个柔弱女子,却没想到她居然隐藏的这么深。
“师伯呢?”赵玉环却是没有回答他的调侃,而是问起了玉虚子的动向。
聪慧如她,已经猜到了闯入皇宫的刺客的身份。
“师兄他去办一件要紧之事了,嘱咐我们出城后,去一座庙里等他。”
“那我们现在就走吧。”赵玉环十分果断道。
贺子诚摇了摇头:“你难道不去收拾行李?准备些盘缠。”
“不过是一些身外之物。”赵玉环十分洒脱地摇了摇头,并不把钱财放在心上。
贺子诚却是无言以对,暗道身在帝王家的女人果然是不知民间疾苦。
于是他们便一前一后,化作两道微风,在屋顶上飘来飘去,很快就来到了皇宫外。
好在这一路上都没遇到过什么武功高手,有惊无险地便回到了监天府。
只是有些出乎意料,潜龙子似乎知道他们回来了,正背对着站在大门口等着他们。
“徒儿拜见师傅。”
赵玉环上前几步,恭敬地纳头就拜。
但贺子诚却忽然间心生警惕,感觉有些毛骨悚然,全身的血液开始剧烈地跳动起来。
砰
没等赵玉环靠近潜龙子,他的项上人头尽然如同一颗烂西瓜滚落在地,停在了他们的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