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蒜子深知司马岳又着了宋绿的道,深怕坏了身子,三番五次请他来显阳殿说话,可是,每每司马岳都推说政务繁忙没有去,次数多了,他自己心里愧疚,克制着欲望来到显阳殿,此时褚蒜子与黎辉、宫女们正逗司马聃玩,褚蒜子早看见司马岳过来,却装着没有看见,任由他“悄悄”到了跟前才道:“臣妾不知道皇上驾到!有失远迎!请皇上见谅!”司马岳:“哪里?哪里?”黎辉、宫女们赶紧跪下道:“奴婢恭迎皇上!”司马岳:“都起来吧!朕来看看皇后和皇儿!”众人起来,褚蒜子抱起司马聃给司马岳看,司马岳接过抱在怀里细看,道:“越长越像朕了!”褚蒜子:“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司马岳:“皇儿由皇后亲自教养,朕非常欣慰!”又道:“朕前朝政务事务太过繁忙,不能时时过来陪皇后和皇儿,还请皇后见谅!”褚蒜子:“什么见谅不见谅的!皇上知道臣妾会对您说什么吗??”司马岳:“知道!皇后不必太过操心!”褚蒜子:“皇上!春宵梦短气消磨,远离色相幸福多……”司马岳:“皇后不是时常劝朕要雨露均沾的吗?今儿是怎么了?”褚蒜子:“皇上均沾了吗?”司马岳:“皇后向来宽厚大度,怎么了这是?朕并没有因此耽误政务啊!”褚蒜子:“皇上在转移话题!皇上不想和臣妾说话,就走吧!”司马岳:“真是!不识好歹!朕还有奏章要批,走了!”说完拂袖而去。看着渐行渐远的司马岳,褚蒜子眼圈红红的,强忍着把泪水咽到肚子里,黎辉心疼地叫了一声音“娘娘!”,抱着司马聃扶她回内室。褚蒜子接过司马聃抱在怀里,沉默了半天,自语道:“给时间一些时间吧!”
司马岳从显阳殿出来,顺脚来到了承恩院,脸上挂着气色。宋绿见状忙问:“皇上去皇后娘娘那了?”司马岳:“嗯!去看看皇儿!”宋绿知道向司马岳要保护的时刻来了,她弱弱怯怯道:“皇上生气了?皇后娘娘说臣妾了吗?”司马岳看了宋绿一眼道:“你怕什么?”宋绿小心翼翼道:“上回……臣妾被检,那么多人,臣妾真的好怕!”说着说着便眼泪汪汪的。司马岳见状一把把她搂在怀里道:“不怕!有朕!朕不让她查你!”宋绿:“谢皇上!”说着便腻在司马岳怀里撒娇,司马岳被她弄得难受,跨步把她抱到床帷里,放纵起来。
司马岳感觉目眩脚软有一段时间了,他以为是夜里没有休息好所致,以为休息休息就好了,也没有让宣太医,坚持上朝,一天,他正听大臣奏事,支撑不住了,“哎呀”侧歪在了龙椅上,一旁的姬秋赶紧过去看究竟,司马岳看着他示意退朝,姬秋赶紧道:“皇上让退朝!退朝!”殿下文武百官慌乱一片,姬秋道:“宣太医!快宣太医!”司马岳气喘吁吁道:“扶朕去式乾殿!快去秉报皇后!”
褚蒜子赶到式乾殿,太医乌鸦鸦站了一地,这让她心里一惊,以为司马岳病危,来不及与臣工们会礼,快步来到司马岳病榻前,见司马岳眼睛闭着、呼吸也急,她的心一下子悬到了嗓子眼儿,急问:“皇上什么情况?!”太医:“慢、慢性中毒!”褚蒜子回头对黎辉道:“速去彻查承恩院!”并用眼神告诉她:“查到东西!即刻处死!”黎辉领命而去后,褚蒜子又问:“怎么个慢性中毒?”太医:“皇后明鉴!与那药有关!”褚蒜子轻叹一声道:“尔等一定要用尽全力医治皇上!!”太医们:“臣定当竭尽全力医治皇上!请皇后放心!”
黎辉带人来到承恩院时,宋绿正吃茶,她还没来得及站起来,就听黎辉道:“奉皇后娘娘之命,彻查承恩院!”宋绿赶一听拦道:“不行!为什么?皇上呢?”李宁一把推开宋绿,带领内侍宫女开始搜检,宋绿没来得及藏的“香肌丸”“鹤仙丹”很快就被收了出来。黎辉:“赏她三尺白绫!”宋绿:“这是皇后娘娘叫太医院给臣妾配的调养身子的药!我要面见皇后娘娘!”黎辉:“请宋美人上路!”宋绿:“我要见皇上!”黎辉:“请宋美人上路!!”李宁拿起白绫,手一挥,套在了房梁上,宋绿意识到,她的罪行完全暴露了,她不在挣扎,她知道,挣扎是徒劳,只能让自己死得更加难堪,她理了云鬓道:“我补个妆!”她坐在镜前,边画眉边想:“我就是一枚棋子、过河的卒子!注定要死!只有死了,大家才都安全!我的父母兄弟才能保全!不然,他们也会……”想到这儿,她站起来,稳步到白绫下,缓缓踩上美人凳,然后脚一蹬,一缕游魂归乡。
司马岳醒了,看着在一旁侍奉自己的褚蒜子,心里一热,后悔没有听她的话。褚蒜子见了他醒来,软语安慰他安心养病。怎奈司马岳已病入膏肓,虽有太医极力医治,终不见有什么好转。御医也没有好的法子,只能会诊后开一些清热解毒延年益寿的药帮司马岳苟延时日。司马岳意识到自己大限快到了,准备立储传位事宜,在外的庾冰的上书说:“外敌正劲,宜立长者入驻东宫,会稽王司马昱才德兼备、仁和有加……”床榻前的何充说:“皇上!自古父承子业是天下正统!只有父传子位,才能固国本!”蔡谟也说:“皇上!父传子位,是先王既定的法典,妄加改变,不是利国的良策。臣请皇上三思!”蔡谟、诸葛恢、司马晞“皇上!臣附何大人之议!”司马岳转头看司马昱,司马昱:“皇上!臣心甘情愿做周公,做一个辅助太子的忠良臣!”何充、蔡谟、诸葛恢、司马晞:“臣等也是!”司马岳:“好!那就立司马聃为太子!拟诏!”
三天了,司马岳一直处在半昏迷状态,九月二十七日,他忽然醒了,守在他身边的褚蒜子赶紧叫他,司马岳伸手拉住她手道:“皇后!朕、朕说过要与你地老天荒,可是,朕、朕恐怕不行,皇后要、要教育好皇儿!”褚蒜子心头一酸,拭泪道:“皇上千秋正盛!哪里就……放心!很快就好来了!”司马岳:“扶、扶朕起来,让朕躺、躺在你的怀里!”褚蒜子抱着司马岳,司马岳在她的怀里慢慢没有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