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此次杨大人回来有没有提及上次暗杀之事,都这么久了,不知查出什么了没有?”应儿一边为萧湘倒茶一边随口问道。
“这还用查,我用脚趾头想想就知道是谁干的,我初来咋到的,可没得罪过几个人!”萧湘捧着茶杯灌了两口,妈的,累死了,杨涧庭可真够狠的,不就提议跟他学个一招半式的以后再遇到类似情况好逃跑嘛,可也不用这么狠吧,这才第一天,更为可恶的是这家伙居然借着这个机会明里暗里地占她便宜,还美其名曰亲身教导,我呸,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萧湘愤愤地想着,要不是看他身手好,老娘才不找他呢!
“咱家也觉着公主的话有道理,除了那几个没人性的坏东西,这世上还有谁忍心对我的小公主下手,倘若逮到机会,咱家一定要整死他们!”宁恩恨恨道。
萧湘感动,抱着宁恩道:“还是宁伯对湘儿好!”
宁恩是先皇后亲自为“萧湘”挑的内监,打从“萧湘”出生时便已跟在萧湘身边,时间其实比婵娟还早,萧湘初来时一时还很是不适应身边跟了个这么的一个人,觉着自己的世界观有点儿错乱,可没过几天也就适应了,其主要原因则是这位宁公公对她无微不至的维护,让萧湘大为感慨。
“那是,你可是咱家的心肝小宝贝啊!”宁恩细细地嗓子里满是宠溺。
“也有道理,那些人的身手敏捷,训练有素,进退有度,若不是军人便是有组织的杀手团,但无论是哪一种背后都会有一股不小的势力,但我不明白他们为何只意活捉而不灭口呢?”婵娟不解道。
“哇,婵娟你好厉害哦,没想到你这么理性!不过我知道原因啊!”萧湘得意道。
“啊,公主知道,什么原因啊!”应儿闻言跳了起来,直盯着萧湘问。
“你这丫头这么没规矩,毛毛躁躁的,吓坏了咱家的小公主怎么办!”宁恩点了点应儿的小脑袋笑骂道。应儿不满的吐了吐舌头。
“我猜呢是这样的,可能这次我是跟着杨涧庭沾了光的,她们是很想要我的命,但是他们却并不想要杨涧庭的命,但那时杨涧庭处处护着我,他们并不好下手,只能退而求其次了,如果能活捉我们那也不错,到时就不必杀我,只需羞辱我一番,那可是比杀我还要让人痛苦,你们说呢!”
“哎呦!那群天杀的东西,这心肠也太歹毒了些!”宁恩叫道。
“那他们一次不得手肯定会有下次,我们必须加紧戒备!”婵娟郑重道。
“这可是防不胜防的,以后我们小心些就是了!”萧湘无奈道。
“那这次就这么算了?”应儿不平道。
“该逃的都逃了,被抓的当场都服毒自尽了,我们没有证据,又能怎样!”婵娟皱眉道。
众人皆叹,一时都觉很是窝囊,突然宁恩冒了句:“公主不怕,他们让咱家的公主受了委屈,咱们也让他们的公主受委屈,公主我们一起加把劲儿把杨大人给抢过来,气死他们的那个岚公主!”!
“对,就这么干,气死她!”应儿赞同道。萧湘满头黑线,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可谓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所谓好景不长也就是这个意思,正当萧湘公主在这玉龙寺住的舒服的时候,三月重孝期已满,按照漓国祖制,皇室成员为父母守陵三月后方可回宫继续守孝,毕竟皇室血脉不宜在民间呆的太久,所以,萧湘这厢也结束了她青灯古佛的山林隐士生活,要回到那个金灿灿的皇宫里去了,对于那个地方,她其实是没什么感情的,可以想象一下,自己刚到这里时的前几天是晕着的,对那地方没印象,好不容易不晕了,便跑去守灵了,这才守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便搬到这个破庙里了,所以,萧湘认为她对这个破庙的感情比皇宫深,这才是她穿过来的第一个家啊!
萧湘看着他们都忙来忙去的收拾东西,一个个都是比较开心的样子,自己心里却有些失落,离开这里回到那个所谓的皇宫就代表着她以后要做笼子里的金丝雀了,自由啊自由,灵魂啊灵魂,你是否要离我远去?
而且那里规矩眼线多,以后再跟着杨涧庭溜出去玩就要搞地下党了,关键是自己才学的三个月的功夫也要被迫夭折了,不行,得想个办法,以后得经常跟着杨涧庭练拳脚啊,自己以后要自立自强的,自己以后还要想法子去闯天下的!
看着玉龙山渐渐远去,萧湘心中无比伤感,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接触到的第一个地方,是自己走向这个世界的开始,也可能将会是自己在这个世界过的最无忧无虑的地方了,她有一种预感,从自己离开这里返回宫廷开始,她的命运的齿轮将会转动,一切正在无声无息的开始,从此后自己的生活将不再安宁!
“公主,我们到家啦!”应儿的呼声从马车愉悦的传来,看的出来她很兴奋。
“是啊,咱家又回来了!”宁恩激动地声音也传了过来。
萧湘掀开马车帘子一脸哀怨地望着这个地方,宫斗,我来了!
“公主好像不大开心?”婵娟的声音轻轻地传来。
“你开心吗,回到这里就更不自由了,就要面对许多讨厌的事情了!”萧湘拉着一张苦瓜脸,哀怨不已。
“说的也是,从此又不知要有多少明枪暗箭了!”婵娟亦无比哀怨。
按照规矩,萧湘得先去勤政殿觐见自己的皇帝老爸,于是她去了,为了烘托亲人间的浓厚情谊,同时再给自己找牢靠山,萧湘着实酝酿了一番情绪,进殿方方行了礼,顺文帝便赶忙上前将她一把扶起,涩声道:“皇儿平安归来即可,近日可想煞父皇了!”
“儿臣不孝,未能在父皇身边尽孝,父皇近日消瘦了许多!”萧湘抬眼望向自己的老爹,三月不见,比之先前稍稍消瘦了些,想来近日心情也是不大舒畅。
“哎!人去方知情深,从前她在朕身边时倒也不觉着怎样,如今她去了,才知个中万般滋味!”顺文帝叹息道,言语中无不凄凉。
萧湘想,这对帝后之间怕是有真情的吧,只是这层层宫墙之中有了太多的无奈,何况,他有是一个不能大权全握的皇帝,其中的万般辛酸可想而知。
萧湘问得此言只好强笑道:“父皇莫要再伤心了,死者已矣,我们活着的人还要坚强的活下去,母后生前最为重要的两个人便是父皇与儿臣,儿臣想母后是不愿见到我们如此悲伤的,而且人生太苦,母后仁善,定能登西天极乐之地,她会护佑我们的!”
“皇儿说的极是,来让朕好好看看朕的好湘儿这些日子有没有受苦!今日便陪朕在此用膳吧!”顺文帝笑道。萧湘也只有欣然应允。
是夜,萧湘回到自己的凤华殿,回想起白日与顺文帝的对话不觉间已皱起了眉头,婵娟等人见着都觉诧异,婵娟放心不下于是问道:“公主,您怎么了,看着心事重重的,今日皇上都与您说什么了?”
“正是因为什么都没说才觉后怕!”萧湘凝重道。
“此话怎讲?”婵娟不解道。
“按说我被偷袭这事儿虽说不大,但也不小,不管父皇是否真心疼我自是会问个一两句的,可我今日见他竟是只字未提!”
“公主的意思是说皇上有意隐瞒此事?”婵娟不解道。
“不,依咱家看皇上应该压根儿就不知道这件事儿!”宁恩的声音此时响起。
“什么,公公的意思是……有人故意知情不报?”婵娟猜想。
“不是知情不报,是压根儿就没想过要报!”宁恩断言道。
“怎么可能,即使是对方隐瞒了消息,可还有杨大人啊!”
“这就证明了这件事儿绝对和杨家脱不了干系,即使不是杨家所为那也是月贵妃的计划,婵娟别忘了,杨涧庭也是杨家人!”萧湘说道。
“这么说杨大人我们也不能信了?”婵娟惊道。
“不,依咱家看,杨大人是个可信之人,他虽是姓杨,但他对公主的情谊倒是真的,他也是不好做啊,一面是自己的家族,一面又是自己心爱之人,也着实是苦啊!”宁恩叹道。
“真是,既然如此,那还不如直接让皇上赐婚得了,反正这事儿也是因为那岚公主爱慕杨大人而起的,若是皇上赐了婚,看她们还能怎样!”婵娟愤愤道。
这话吓得萧湘没一口把喝到嘴里的茶水给喷出来,放下茶杯拍拍婵娟的肩膀,一脸语重心长的道:“婵娟啊婵娟,竟看不出你竟还有如此天真可爱的一面,你以为这婚说赐就赐的啊,那得杨怀同意了先,杨涧庭也不是傻子,他一直迟迟未动还不是他尚未做通他老爹的工作吗,要知道杨怀要的是亲上加亲,要的是权势,而这些只有他的妹妹能给他,他想要外戚光明正大的干政,不能让太子有别的助力只能这么干,谁让他没女儿,做不成太子妃,若让驸马也成了别人的,以后月贵妃的倚仗势必会丰满起来,杨家的势力必会削减,所以那也只能让儿子弄个驸马做做,这样才是真正的一家人,我有什么啊,毫无倚仗,他怎么会做这笔亏本的买卖!再说,嫁不嫁杨涧庭还得看看,想想,我若嫁给了杨涧庭便是杨家的媳妇,到时候关起了门,还不一定怎么整治我呢!”
此言一出,只见婵娟与宁恩各个都瞪大了双眼,一脸不可置信地望着她,搞得萧湘很迷茫,“喂,你俩没事儿吧!”萧湘很是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