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确地说,我是照着传说的方向去寻找精灵。”他辩解。
“那跟送死有多大区别。”她反问。
“额…区别在于,虽然花了半年时间,但我居然找到了。”
“精灵长什么样?”终于听到这里,林西湖好奇地问。
“唔…好像跟我们长得差不多,都有鼻子眼睛耳朵,头发有白色的,也有金色的,还有黑色的。”夏兰的描述能力让林西湖着急。
“就没什么特殊的地方?”她咬着牙问。
“特殊的地方…”夏兰回忆着说,“他们都长得挺好看的。”
林西湖感觉自己额头的青筋此刻肯定很显眼。
“别的呢?”
“对了,他们每个人都好像都会发出淡淡的光,表情也没有我们生动,喜怒都不明显。”夏兰一副我想起来了的表情。
“好吧,我知道了…”林西湖放弃了追问。“所以精灵给你说暗月的时候能许愿?”
“嗯。”
“那这几年的暗月为什么没成功啊。”
“他们说是有概率的。”这个回答单纯地像个小白。
“你还真好忽悠。”林西湖没好气地说。“不过也幸亏这样,才救了你一条命。”
“或许是吧。”夏兰的语气也低落了起来。
“那重来一次,还会想着寻死么?”
夏兰认真地思考了一下,“或许我会选择更痛快一点的方式。尽管现在我也曾怀疑过自己近年来的所作所为。但我更不能接受的是看着她没有生机的躯体就这样摆放在我的眼前,无论我有多强大的力量,多强烈的意愿,也不能挽救她分毫…”
他捂上了脸,语气也变得颤抖。
第一次看夏兰失态,林西湖有些手足无措的同时,亦有些触动。仿佛眼前的景色一阵波动,整个世界犹如上次抓捕“火焰之拳”回程的路上般清晰又生动了一分。
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仿佛她离一道大门又迈进了一步,而大门后面,是一片迷人又危险的沼泽,让她恐惧又向往。
二人就这么各怀心思地在屋顶上无言,皎洁的月光弥漫在二人周围,像一幅画,又像一个梦境。
当晚,夏兰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穿着高领的黑色镶金大衣,登上了一个伫立在山巅的王座,脚下的山谷风起云涌。他闭着眼睛张开双手,整个天空都随着他的动作被抬高。他的身体也在随之变大,视线也越来越高。
不知上升了几千米,当他把视线投向下方,才发现自己的身体也越来越淡,直到几乎和空气融为一体。他又转过头看着西方,那里的天空黑云涌动,下面是无法穿透的漆黑帷幕。
他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身体的触感似乎遍及整个天空,像要和天空融为一体。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呵啊!”这时一声娇喝把他警醒。他转动目光又投向西边的黑幕,一缕光从地面升起,顽强而坚决地在黑云中冲击,仿佛要划破那半边天空。但浓密的黑云开始汇集,那束光开始被压缩变细,但仍旧在坚强地支撑,丝毫没有退缩。
“路西…”夏兰喃喃地喊出了声,想伸出手,但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消散,他想流泪,但没有了皮肤的触觉。
虽然那束光的源头依旧耀眼而坚决,但空中的颓势已经显现,夏兰开始变得急躁愤怒。随着他的情绪变化,这边天空的风开始聚集,仿佛热锅中压缩的水汽,不久就会迸发出爆炸性的力量。
正在他处于爆发边缘时,又一个娇喝从四周传来。
“我要代表魔法消灭你们!”
夏兰恍然惊醒,他环顾四周,依旧在最初的房顶,月亮还未完全西沉,正是下半夜。
他转头一看,一旁的林西湖也坐在原地,脸上漏出一缕羞赧。
“我刚才是不是说梦话了?”她不好意思地问说,“刚才做了个奇怪的梦,哈哈。”
“哎,你怎么流眼泪了?”她问。
第二天,夏兰如约来到了位于城东的共济会总部。总部主体是一栋五层高的建筑,尽管和多年前一样,但周围庞大地域多出的众多附属建筑说明着这个魔武士信念集合体这些年的迅速扩张。
门口年轻的守卫非常专业地直接给夏兰开了门,并没有出现之前进城一样的事。
夏兰慢慢地走在路上,周围的人员脚步匆匆,或是抱着文件,或者拿着仪器,或是带着武器,一幅自信而坚定的神色。只有几个年长一些的魔武士先是疑惑地看了一眼,然后匆匆向夏兰行礼。
走进了门,一个年轻人员上前领路“夏兰大人,长老们已经恭候多时了。”
二人一路来到了四楼,年轻人默默退下。夏兰往前看去,四楼还是跟以前一样是一个圆形的会议室,装潢古朴,五名长老代表坐在圆形议事桌周围,窗台的光从背后照进来,几人的面部都隐藏在阴影里,显得神秘而肃穆。
“还是这一套”夏兰暗自嘀咕一句,来到长老代表对面坐下。“各位长老,请问招我而来有何事指教。”
“夏兰执行官,我们前天召开了全体长老会议。”坐中间的黄衣长老开口道,“而我们和莱斯特城各大家族的协议商谈已经接近尾声。”
“哦?”夏兰注意到了‘全体长老这个词’,意味着今天的谈话是经过所有长老通过的,包括那些和夏兰一脉的反对派长老。
“其中也包括洛斯兰蒂家族,你的父亲已经同意了我们的条件。”黄衣长老看了一眼左手边的红衣长老,补充道,“并且卡佩罗长老他们也没有异议。”卡佩罗长老便是保守派长老的代表人物。
“我能看一下协议内容么?”夏兰问。
“当然,这是高级执行官应有的权利。”黄衣长老递过来一份文件
夏兰仔细翻阅着手中的资料,协议内容很复杂,条款繁多,但最重要的内容便是针对魔武士的限制条款,针对魔兽活动越发频繁,珍贵的魔武士罪名成立后有死亡豁免权,代之的是抗魔边境长额的服役期。
当然,也享有立功减刑的机会。除此以外还有家族加大抗魔边境人力投入,共济会争取在抗魔边境获得更多战果,然后逐步增加大比武名额等条款,而共济会与各家族的责任与利益分配也逐一陈列。
会议室只有夏兰偶尔翻页的沙沙声,五名长老显得很有耐心,并没有催促,显然争取夏兰同意也是他们十分看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