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1)
王爷爹刚要张开嘴说话,我噌地从地上蹦起来,躲开众人齐刷刷的目光,夹着尾巴似的仓皇而逃!
“小姐!”梅姐姐急着跟了上来,和我一直跑到房里气喘吁吁。
我摸摸脸,烫的骇人:“他们怎么会在这里?你怎么也不叫醒我?”
梅姐姐满脸无辜的辩解:“我也不知道,我回去找你的时候他们就在那了。我是要叫醒你的,可太子殿下不让,还亲自踢了你两脚……不过方才听他们那意思好像是,咱们成王府的梅花开得格外漂亮,太子特意带众人来成王府赏梅。”梅姐姐紧张的要命,自责道:“都是我不好,如果我不走,就不会这样了……”
赏梅?
我的下巴几乎掉下来,陈轩炎在搞什么名堂!园子里开梅花的的府邸遍地都是,好端端的就跑到成王府来打发情趣?鬼才相信!
“算了,你不要自责,有什么大不了的,是我自己要躺在那的,这事本来就不怪你。”
有什么呀?不就是出了一次丑,谁一辈子还不丢几回人了?
“小姐,你头发都乱了,我再给你梳一梳吧。”
“嗯。”我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句,就想,有什么呀?不就是出了一次丑,谁一辈子还不丢几回人了?
她给我弄着头发,忽然说:“呀,小姐你最喜欢的那支梅花簪不见了,八成落在雪地里了,我去找找!”
她为我梳了头便出去找,却是空手而归,有些悻悻然。
我一笑:“算了,不要追究了,被哪个下人拣去了也是好的,典当些钱过个好年。”
“小姐的心肠真好。”
这顿年夜饭吃的甚是压抑,我生怕王爷爹拿太子登门的事情做文章说些什么,可幸的是爹只字未提。可是大娘却一直有意无意往上面引,王爷爹是骄傲的,但是大娘二娘口中说着好听的话,那眼中的妒意,我却清晰感受得到。
大娘无疑是担忧的,未来若我嫁与太子,若我成为帝后,我岂不是骑在了她们头上?人就是这样,谁都不想被人超越,永远想做最好的。可怜我那姐姐成芸十几岁当上了皇妃,嫁给大自己三十岁的老头,她到底有没有幸福感不说,等未来崛丰帝去了,陈轩炎继位之时便是她成芸的过去式,一切曾拥有的浮华都成了过眼云烟。
其实成芸并不快乐,不是吗?那日点点泪水,其中多少辛酸?
对于一个女子来说,富贵又如何,受宠又如何,一个无法支配情感的人,生亦何欢?
无奈的趋于宿命的傀儡,做了强颜欢笑的木偶,何谈幸福?
这几个月来我对陈轩炎躲躲闪闪,只要他出现的地方我拼死不出现,奈何王爷爹生生把我向他拉拢。我非常反感,尤其当我知道陈轩炎算上嫣然已经有了三个老婆时,更恨不得躲到天上去。
年夜晚饭吃完便已夜半了,四方灯火通明,我和梅姐姐爬到房子顶上眺望远方的烟花,炮声阵阵,喜气洋洋。
唰!一个人倏地飞上房顶,没待梅姐姐作反应就抛下一句话:“人我带走了。”说着打横抱起躺在房顶的我飞下,落到一匹骏马前。
“陈轩炎!怎么又是你,我跟你有仇啊?”
他不理会我的叫声将我放在马背上,一跃跳上来:“驾!”
骏马一阵风的窜出去,从未骑过马的我惊得几乎掉下去,惊慌叫着,条件反射的要抱马脖子,耳朵听到他玩味笑出声,一只手迅速穿过腋下扣住我的腰身,出奇的稳。我僵直着紧贴着他的身体,狂乱跳跃的心跳依旧无法平息。
“你又要带我去哪里?”我在风中大声问,寒风刮得我的脸如刀割般疼,浑身发冷微微瑟缩起来,忍不住向他身上靠去,寻找唯一的热源。
陈轩炎很满意我的反应,居然低下头用嘴唇暧昧的拂过我的耳垂,我一个激灵猛推了他一把,自己却险些摔下马,他的手臂及时夹紧我低声道:“这么敏感!”
耳根子火辣辣的,有股子要抽他一嘴巴的冲动,白天就已经丢人现眼一次了,他还要得寸进尺不成?
“陈轩炎,你到底想怎么样,逗弄我很好玩吗?”
“没错,很好玩。”他用力一拉缰绳,骏马倏地停下来,一把锁住我的下巴吻上我的嘴唇!
“唔……陈……你色狼你……”
这个霸道的吻,狂妄不羁,在我的唇上强取豪夺,我拼尽全力推拒他的胸膛企图逃脱,几番挣扎依然无用,还被他越搂越紧,情急之下连忙拔下发钗直插在马身上,这马一声凄厉的嘶叫,猛然一跳脚将我们颠了下去双双滚到地上雪堆里,虽然地面上铺着厚厚的积雪,仍是被大石块磕得疼得要命。
我咧着嘴忍不住呻吟一声,他紧张问:“摔到哪了?”
我这才意识到此刻两个人的姿势究竟多暧昧,他压在我的身上,双眼打量着我全身,在检查我身上有没有受伤,我没有好腔调的叫着急忙推他:“你起来!”
“哪疼?”
“浑身都疼,你快起来!”
他却不动如山,盯着我嗔叫的样子,目光忽的炽烈起来,透漏出几许迷离,我呆呆回看他忽的也噤了声。两个人之间只剩下呼吸没有言语,却暗潮汹涌起来……
他乌黑浓长的眼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梦幻般的缓缓俯下身,余温未散的唇瓣再次轻轻捕捉到我的,不顾我的躲闪由浅入深,撬开我的唇舌,温柔辗转……
鼻尖嗅得的是他的男人气息,他的攻占令我窒息,奇怪的感觉让我忘记了反抗,紧紧抓住他的衣襟,突然心跳加快,砰砰乱跳……而他见我不再反抗连双手也开始不规矩起来……
我如梦惊醒,猛地推开他翻身跳起!
他也站起身,邪魅的笑了:“味道还不错。”
我愤怒的抹了抹嘴唇,还故意朝地上呸了两口,说道:“你不过是占有欲在作祟,不过是想把看上眼的美好的东西占为己有罢了,何必紧紧相逼?难道你是真心喜欢我?”
陈轩炎楞了一下笑了,不屑道:“我就是想占有你,越拧的小猫越叫人感兴趣,我要你爱上我,和别的女人一样。”
我嗤之以鼻:“你以为是个女人就会爱你?爱你的英俊?爱你的权势?还是爱你的占有欲?我早说过,我成遥不稀罕那些东西,也不稀罕你。”
他嘴角一扬,拉过我飞跃回到马背上:“恐怕由不得你,你注定是我的女人。”
马身还流着血液,尤为刺眼,仿佛刚刚那一刺刺在的不是马背上,而是刺在了我心间。陈轩炎在逼我,他想玩猎人和猎物的游戏,三年之期,我决不让你等到,我成遥岂是地面上踱步的鸭子!
骏马继续前行,却不再如方才那般拼力,放慢了脚步,像在慵懒的闲逛。我自知跑不掉也不挣扎就安静的任由他轻搂着,让月光倾泻在二人身上,我们穿过丛林,来到一片旷野,旷野上铺满皎洁的雪在月亮的照射下出奇的透亮,与夜空交相呼应,如梦如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