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宋飞站在老曹身后,由于离得太近,直接被血腥气夹杂着腐烂的味道冲了个正着。他胃里一阵翻腾,捂住嘴快速地跑了出去。
典狱长和老曹此时的表情也很是难看,尤其是老曹,一脸菜色,嘴唇煞白。典狱长叫人拿来一个证物袋,将梁鸿手中的人皮装了进去。
梁鸿也有些难以接受,大约是没见过这么惊悚的场面。尤其是刚才还触碰过那张人皮,想到这里梁鸿就一阵头皮发麻,他仿佛感觉到自己手上有无数只蚂蚁在爬。梁鸿被自己的想法恶心到了,他定了定神,将这个想法从自己的脑海里驱逐了出去。
“这间房的犯人是怎么死的。”梁鸿又看了看墙壁,没有看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断头。”典狱长艰难地从嘴里挤出这两个字。“他整个人躺在床上,脖颈处喷了一面墙的血。当时我们进来的时候,他的头被敲碎塞进了饭盒里,就摆在他的尸体旁边。至于这个人皮······我们当时并没有找到。”
梁鸿思索了一下,又问道:“这是第几个死者。”典狱长严肃地答道:“第二个。”梁鸿皱眉:“那第一个在哪里?”
典狱长有些犹豫:“第一个·····没有尸体。”梁鸿诧异道:“没有尸体?凭空消失?”典狱长摇头:“不是凭空消失,而是第一个死者的身体组织是被搅成肉泥放在饭盒里的,骨骼被剔的干干净净放在床上拼了起来。”
梁鸿脑子中灵光一现,他想到了把这几起案子连在一起的线索。
“如果是第一个死者的人皮出现在了第二个死者的房间,那么这就说得通了了。”梁鸿顿了顿:“凶手有可能是预告杀人,而且会将上一个死者的物品藏在下一个死者的囚室里,标记自己的下个目标。而且这里面有一个很重要的道具,饭盒。”
典狱长有些不解:“饭盒?一个饭盒能有什么问题?”
梁鸿皱着眉:“目前我还没想到,但是这个饭盒一定和案子有一定的联系。”
典狱长有些犹豫:“监狱的饭盒都是统一样式统一发放的,如果要是因为这个的话那么旁边的6号和8号监狱也会有问题啊,而且这些犯人的饭菜都是统一由食堂发放的,不可能有从中做手脚的机会。”
梁鸿思索了一下:“情况不一定是什么样子,你们的食堂在哪,带我去看看。”一旁的老曹闻言有些反对:“典狱长·····这······”典狱长摆摆手:“一个月后就是各个监狱的联合会议了,再查不出来我们整个7号监狱都要玩完!”
“可是······”老曹还想说什么,被典狱长打断了:“在这个档口出现了这样恶劣的事情,若是抓不住凶手,不光乌纱不保,上面还得治我们个失职。到时候,这件事情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老曹低下头,心里虽不甘,但还是勉强地点点头。
典狱长带着老曹和被狱警押着的梁鸿坐着电梯下到了一楼,越往下,梁鸿越感到一丝丝阴寒的气息直往骨子里钻。他不自在地动了动,旁边的狱警呵斥道:“老实点!”
梁鸿看着他们的样子似乎并没有感觉到什么,他有些疑惑:“你们·····没感觉到这下面越来越冷吗?”
两个狱警并没有答话,反倒是老曹嘲讽地笑了笑,像是在讥讽梁鸿的孱弱:“呵,小子,监狱三层以下是关押最危险犯人的地方,你小子一会就能见到了,可别吓尿了裤子。”
梁鸿挑了挑眉没说话,恢复了之前那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叮——电梯一响到了一楼,电梯门一开,扑面而来的寒气让只穿着囚服的梁鸿冷的一哆嗦。
典狱长瞥了一样梁鸿,继续往前走,出了电梯门是一条狭长的过道,两边的墙上没有门,只有几个均匀分布的小孔,梁鸿看了几眼,小孔后面似乎有液体在流动。
老曹见他好奇,脸上带着一丝恶意:“小子,其跟你说啊,后面的东西是你一辈子都没见过的。”老曹的一番话引起了梁鸿的好奇心,他看向典狱长:“我能看看吗?”
典狱长回头看了一眼老曹,又看了一眼梁鸿:“看吧,给你两分钟。”老曹‘嘿嘿’一笑,带着梁鸿走到了其中一个小孔前,示意他向里看。
梁鸿将眼睛凑近小孔,只见小孔另一边是一层厚实的透明屏障。梁鸿看不出材质,只觉得很是坚固。屏障里面装满了水,水里面还游着数十条奇形怪状的鱼类,长着尖锐锋利的牙齿。
那些鱼类都在围着一个圆柱形的密封水箱游动,时不时地撞上两下。水箱里一个人被全身束缚着,呼吸器的管子连接着水箱顶端的黑暗中,水箱里偶尔升起的几个气泡证明关在里面的人还活着。
一旁的老曹凑到梁鸿耳边:“小子,那是水箱监狱,只有最危险的犯人才有资格进去。你要不要体验一下啊。”梁鸿一边后退一边摇头:“不了不了不了,我想我还没到那种程度。”
老曹嗤笑了一声,回到典狱长身边站好:“切,你想去也不能让你去啊,这里面的食人鱼可贵着呢,都是野性十足的,想进去,你还不配。”
梁鸿脸色有点苍白,也不知是在怕现代科技还是怕食人鱼。
典狱长看了一样梁鸿,在前面头也不回地说道:“里面关的是十年前‘赞歌’组织的头目,他就是那个只用几个人就屠了一座城的人。你也看到了,以他现在的样子根本不可能再犯案。”
梁鸿知道典狱长是在提醒自己前面的那个猜想,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又朝那个小孔看去。里面的人还是闭着眼睛,没有一点动作。梁鸿摇了摇头,否定了心中的一个猜想。
典狱长带着梁鸿走后,水箱监狱里的人似乎有所感,本来紧闭着的眼睛睁开了一半,没有瞳孔和眼白,只有一片血红。
那血红色的眸子里,一只鸿雁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