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弟几人曾想过要孤立云钏这个间谍,可事实远不如他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他们实在是太年轻太简单。
云钶是风荀唯一的孩子没错,也是师兄弟几人中受过惨无人道惩罚最多的。相比之下,云钏才是风荀最宠爱的弟子。
他对云钏的好简直比亲生的还亲,没办法,风荀一直以来都想要一个女儿,奈何他的妻子在生第二个孩子的时候死于难产,孩子取出来的时候已经没了呼吸。
是个风荀期盼已久的女孩。
当然,那是后话。
风荀宠云钏。云钏感觉到了师兄弟几人对她的孤立,很简单的,这件事很快传到了风荀耳里。刚建立起“抗钏”统一战线的师兄弟们,在寒冷的二月天,被齐齐罚到山下的瀑布下连续站了两天又一夜,接受冰冷瀑布的冲刷,第二天傍晚上山后,除了已经被非人惩罚折磨习惯了的云钶,就连师兄弟中底子最好的云锣都在床上躺了好几天才恢复元气。
往事不堪回首。
“抗钏”行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宣布破灭,从那以后没人再敢无视云钏。然后,又有几个人在习武时打起了歪脑筋,趁着练武时需要对打的由头狠狠地揍了云钏几次,说来也怪,在练武时云钏无论被打得有多惨,她都不会向风荀告状。
就在师兄弟几人因为揍了云钏而感到良心不安的时候,平常练武吊儿郎当的云钏突然化身成了习武狂人,起得比起得鸡早的他们更早,睡得比睡得比狗晚的他们还晚,每天超强度超负荷的练习,她终于从擂台上任欺负的较弱小花苗,进阶成除云锣外打遍师兄弟无敌手的狂暴二师姐。
云钏在师兄弟中排行老二,年龄却是最小的。
“你们只有一个师父?”虞西黛问道。
“是。”云钏回。
“有件事我想不通,只有一个师父,令师难道会所有杂耍?你们的师承应该是很多人才对——”
云锣听了她的疑问,将对云钏告状的惶恐撇开,脸色郝然,解释道:“夫人有所不知,我们师兄弟几人学成之后被师父齐齐赶下山,师父本想让我们行侠仗义,顺便捡几个根苗好的弟子回山上传承师门,我们却因为盘缠不够……。”
“什么意思?”虞西黛不懂了。
“他这当大师兄的没有能力,带着我们师兄弟几人街头卖艺,有辱师门,所以上次回山上时师父把他的两条腿都拆了下来。让他在床上躺了约莫三旬余。其它几个师兄弟,除了我,也都受了不轻的处罚。”云钏解释道。
“所以说……你们其实不是……你们……。”淡淡的惊喜渐渐涌上心头。
“师父老人家还说,若我们再浪费一身武艺,就不要再回山上。他老人家没脸面对已去的师尊师祖。”云钏说着,嗤笑着瞥了一旁低垂着头的云锣一眼,“可惜我们这个不成器的大师兄,带我们下山后还是找不到谋生的新出路,继续做着这街头卖艺的令师门蒙羞的事。好在这些年来在外头都没遇见与师父相熟的叔伯同辈们,不然……。”
声音里能听出来满是幸灾乐祸。
虞西黛沉吟半晌,道:“那你们现在应当……在我身边做我的护卫,应该比在大街上抛头露面卖艺好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