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哪只手打了你,我就把哪只手废了,若是两只手都打了你,就把她两只手都废了。”
锦杏先是点头,又马上抬起头来,紧张兮兮地问道:“那老夫人不会追究吧?老夫人知道小姐把我带回去,一定很生气,又要罚小姐了。”
“这你不用担心。”
回到永家,没听丫鬟们说东厢房里有什么动静,永兰先行一步去了东厢房。虞西黛也不去多猜老夫人现在又在做什么打算,一行人回了正房。为了不让锦杏在众人面前丢了面子,一路上锦杏都是用黑布蒙着头,直到进了内室,才将头上的黑布扯下来。
蒙着头总比肿着脸好看些。
扯下来后还气不过,锦杏又往着那黑布踩了几脚。
本就知道锦杏又受了老夫人的虐待,尾随虞西黛和锦杏进了内室,山茶见锦杏这幅模样,默默地拿出今早用剩的药,不等虞西黛吩咐就开始替她小心抹脸。
山茶若不小心下手重了点,锦杏就发出嘶嘶的吸气声。
“忍着点吧,是谁下手这么重?脸上还有几道指甲的划痕?”山茶道。
“还不是老夫人身边的那个糟老婆子。我被她打急了眼,还了她几巴掌,老夫人见了,就要把我卖到那些烟花之地去,还说最好让我今晚就开始接客。”前世这个时候锦杏就已经知道有这种地方,毕竟虞西黛不是平常人家深居闺中的小姐,她的见识也比平常人家小姐的丫鬟更多。
虞西黛走出内室,坐在一边。屏风那边不时会传来锦杏的低吟。她脸色微沉。
现在这个时间段她和老夫人还是明面上的争斗,估计过不了几天,暗地里的那些阴谋诡计会冒出头来。
她的旁边是窗子,雕刻着春暖花开雕花的窗子被漆成了火红的颜色,被掀到一半,能看到外头大半个庭院。仍显清冷的风从窗外吹来,扑到她的脸上脑门上,清醒了她的大脑,使她的脑细胞迅速活跃起来,又不会过于杂乱无章。
先假设永沇已经知道了老夫人以前对他亲娘柳姨娘做的事。永沇心里怨恨老夫人,面上却从未表现出来,老夫人应当是不知道的。他们母子间唯一的冲突,应该就是永沇不顾老夫人的反对娶了本应成为他弟媳的她。
——这或许也是永沇开始动手对付老夫人的标志性事件。
在她入门前,老夫人对永沇应该非常放心,几乎不可能在正房安插她的眼线。永家上上下下有家仆约百余人,对于那些人手的分布及归属她都不了解,当务之急是要找出几个老夫人的心腹除掉,杀鸡儆猴,在宅里树立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