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清自认为做了好事,虽然没能当上新郎官,也没能在梁府小住几日,但她还是很高兴。
只是回到京门客栈,她又要面对张青了。
唉。
想到这,刚刚还春风满面的沈云清垮下脸来,这要是什么恶人,打一顿就是了,但是张青不是坏人,而且看起来文文弱弱,也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了她一巴掌,她还是躲着走吧。
她脚步匆匆,想赶紧回到房间里,突然背后响起熟悉的声音,沈云清心中警铃大作。
“沈贤弟,你这是去哪里了呀。”
沈云清正要上楼梯,却听见张青在背后叫住她。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住了脚,她笑眯眯地转过身来:“好巧啊张兄。”
脸上笑嘻嘻,心里……
“是啊,咱们可是太有缘了,不知道之前的事沈贤弟考虑的怎么样了?”张青展开手中的纸扇,也笑眯眯地看着她。
“嗯……还没想好……哎呀呀!张兄,你这扇子上的画真不错呀!”
沈云清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样,指着张青的扇子一脸惊奇与赞叹,好像是见到了什么奇珍异宝一般,其实是为了转移话题。
“真的吗?这画是我画的。”
张青闻言一愣,看了看自自手中的扇子,又看向沈云清,见她一脸的认真与笃定,心里顿时高兴起来,但是又有一点不确定。
“当然!瞧瞧这画,笔笔细致分明,这山这水气韵生动,构思巧妙,笔锋遒劲,越看越让人心驰,越看越让人神往,真是绝妙啊!”
沈云清一顿胡诌八扯,虚溜拍马,夸得张青晕头转向。
“知己啊!沈贤弟,古有伯牙子期,今有你我二人,我张某人真是太荣幸了!”张青竟然信以为真,激动地握住沈云清的手,感觉下一秒他就能喜极而泣。
呃……沈云清一滞,赶紧将手抽出来。
“不不不,还是张兄画的好呀,就算没有我沈玉,也会有千万人欣赏的,张兄今后定会成为一位名家,到时候还要仰仗张兄了。”她赶紧摆摆手,心里却在想怎么结束这个话题,赶紧跑路。
“有幸得到沈贤弟赏识,张某太高兴了,如若沈贤弟不嫌弃,这把扇子就送给你了。”张青被她夸的脑子都转不动了,越说越激动,差点想要和沈云清拜个把子。
“沈某怎么好夺人所好。”
沈云清的内心是拒绝的。
“沈贤弟不要推辞了,是不是没把我张青当朋友!是朋友就收下!”看张青有些激动了,沈云清笑眯眯地将扇子收下来,反正她也不吃亏。
别说,画的确实不错,而且张青俨然已经忘记了他要找她做什么了。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沈某有点累了,要回去休息了。”沈云清接过扇子在张青面前装模作样地欣赏了一番,然后表示自己要回房了。
“好呀沈贤弟,你不要太辛苦了,多多休息……不要太辛苦了哈……”
沈云清房门都关上了,还能听见张青在外面嘱咐她,倒真是像一位称职的兄长一般,看起来已经把她当成自己人了。
这人有趣是有趣,不过也太好骗了吧。
“砰砰砰。”
她房门刚关上没多久,就又听见有人敲门了。
难道是张青意识到不对,又杀回来了?她觉得张青这么好忽悠,应该没这么睿智。那到底会是谁呢?
开门一看,一个青年男子书生打扮,十分儒雅,竟然是只有一面之缘的梁雪小姐的夫君张生。
“在下张生,想必阁下就是爱妻所说的沈公子了,果然是一表人才。多亏了沈公子的帮助,我与雪儿二人才能结为连理,沈公子的大恩大德,在下没齿难忘。”
原来是来道谢的,沈云清不由得松了口气。
“客气了,在下也只是举手之劳。”
“多方打探,才知道沈公子住在这里,这些都是给予沈公子的谢礼,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还望沈公子笑纳。”说着张生便掏出几本书来,递给沈云清。
怎么又是书?经过张青一事,她现在对别人送的书有点打怵。
低头随手翻了翻,沈云清惊愕地睁大了眼睛,连忙推辞,这确实是好东西呀!这怎么好意思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