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玉竹前些时日与德妃身边二等宫女红秀接触过,而且宫人汇报说玉竹给了那人一个包裹,似是一些银财。”
“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本宫还没殡天呢!就这么迫不及待.......”
听着皇后娘娘的咒骂,玉诗低垂着头没有说话
“娘娘!娘娘大事不好了!”
本就心烦的皇后,被这叫声吵得眉头紧蹙,看着宫女没规矩进来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顺手将手中的茶杯甩了出去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小宫女似是急忙跑来,起还喘不匀道
“娘娘.......刚刚、刚刚传来消息,柳大人在狱中得了时疫!”
听到这话的柳皇后自是怒急攻心,眼前一阵阵发黑,却是知道,此时自己绝对不能倒下
紧紧的握着玉诗的手“快、去请、去请皇上。”
传消息的宫女有些惊慌、急的哭了出来
“你这无能的东西,就知道哭,你去,请皇上过来。”
“是!”宫女擦了擦脸,起身刚要走
却又被叫住,“慢着,给本宫更衣,本宫要亲自去,你去了,皇上不会见的。”
柳皇后并无子嗣,母家也比不上德妃显赫,贤妃还有一个作为姑母的太后,全无优势的当时还是淑妃的柳皇后
却能在元后去世后,登上后位,靠的是与皇上一直以来多年的情分,柳皇后在皇上身边伺候的时间最长
当时的圣上并不是先皇最中意的皇位继承人
柳皇后名为柳林晗作为柳尚书的嫡女当时是进宫作为公主伴读,与却与夏镇互生情意,本来柳尚书当时想让嫡女嫁给恭亲王,但是没扭过自家闺女,却因柳尚书当时是站在恭亲王那边的,怕引起猜忌,仅以侧妃的身份进了夏镇的府上,后皇上继位成了淑妃,
柳林晗认为若不是不是当年姜铭蔚掺了一脚,皇上继位后自己就是皇后,哪像现在虽成了皇后,却是个继后,永远被压着一头
与旁人相比,在夏镇心中对柳皇后是有些情分的,虽然已经登基,后宫美人不知凡几
年轻时的浓情蜜意也渐渐淡了,但是对于到底柳皇后还是有些不同
见到因病而只能扶着宫女才能站稳的柳皇后,面色苍白,仅是站着额头便渗出细细的汗,还要行礼,怜惜之情顿起,连忙上前扶住“梓潼怎么这样不顾惜自己的身子?有何时叫宫女过来就是。”
自父亲出事以来,皇上就没踏进凤仪宫半步,知道皇上是躲着自己
若此次是宫女来请皇帝多会是避而不见的
“臣妾听闻父亲在大理寺得了时疫,实在寝食难安,臣妾知道现在父亲犯下大错,证据确凿,但毕竟还是臣妾的生身父亲,求皇上看在臣妾的面子上,臣妾也不求其他,只求皇上能恩准太医去诊治。”
皇后声泪齐下,硬是跪在地上,有气无力的诉说着,向着皇上求情
看着那蹙着眉毛,面容憔悴的皇后
皇上亦是有些难为情道:“柳尚书亦是朕的国杖,朕派去太医去诊治就是。可此事、梓潼,朕着实难为情,那证据确凿,朕想偏袒也无可奈何。”
自古遇到时疫,必定引起恐慌、甚至直接把得了时疫的活人烧死也不为过
皇上肯派人去诊治,柳皇后顿时松了一口气
“皇上,臣妾何时、何时忍心叫皇上为难呢?能保住父亲一条命,臣妾已经知足,臣妾不孝,因在臣妾心中,父亲是比不得皇上在臣妾心中的地位。”
此话一出自是叫皇帝大为感动,深情款款的将皇后扶起,紧握对方的双手“梓潼。”
“皇上,容臣妾再叫你一声镇郎,就像当年臣妾刚入府时。”这话勾起皇上的回忆,想起当年夺位不易,几次遇险时皇后与自己共进退,一时间道有几分感动,刚想说什么
却见皇后缓缓的倒下,皇上忙楼主对方下沉的身体,叫到:“宣太医过来!”
多日的病症将柳尚书柳哲坤折磨的略显病态,但是衣着干净面容整洁,在大理寺柳尚书一直是独居一间,一应事物尽量满足,房间里连笔墨纸砚都有,还准许每天尚书府的人来看望,在旁人看来算的上是优待了
就是皇上身边的人来亦是觉得,这真不像是牢房
柳哲坤身上没有半点受刑的痕迹,太医诊治过了,也说柳大人是今日忧思过度,引起的伤寒,并不是时疫
几幅药剂下去发发汗就能好
太医开过方子后,交给狱卒,宫人与太医回去复命
吃下一副药剂的柳哲坤好了许多,这时属下来,将柳皇后在宫中说的话原原本本的告知柳尚书,当时并没有屏退宫人,许多人都听到了那言论
这段时间旁人觉得,柳哲坤并未受到苛责,可在这密不透风的牢房里,连烛光都十分阴暗,在里面的人对时间都渐渐模糊,连思绪都渐渐迟缓
除了每日来汇报能待半刻的属下,也没有其他人来说过一句话
加上进来病重,柳哲坤自是惜命,本就将希望寄托在贵为皇后的女儿身上
乍听到自己女儿那样说,柳哲坤认为自家女儿要舍弃自己,以博得皇上恩宠
气的柳哲坤在劳中大骂逆子,甚至觉得皇上既然对自家女儿情意深重
若女儿此时病逝,皇上看在女儿的份上,说不定会放了自己,甚至官复原职
越想越觉得此记可行,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理应在危难之时挺身而出
况且柳皇后身体本就不好,没有办法孕育子嗣的皇后又能坐稳多久的后位,自己不过提前了一些
此时柳哲坤也隐隐知道自己的精神有些不对,但已经等不及了,皇上对自己处罚的旨意很快就要宣读,迫在眉睫,虽不要自己的性命,但柳哲坤接受不了自己成为一介布衣
人就是这样当确保自己性命无忧时,总想贪婪的得到更多
于是叫属下凑过开,附耳嘱咐
就算是一直待在柳哲坤身边的下属,听到这也顿感心凉,但自己是柳哲坤的心腹,不是柳皇后的,只能照吩咐办事
“启禀公主,刚刚大理寺姜大人传来消息,柳哲坤在劳中大骂柳皇后,后密谋了好一会儿,看来,柳哲坤真如公主所料准备行动。”
静夜在夏瑾身边多是处理宫外的事情,得到消息,在书房向夏瑾汇报
“柳哲坤这人最是自私,能有这个想法也不难预测。”
夏瑾在书桌前右手边是一个锦缎面的盒子,单是这盒子已经价值不菲,这里面装的是几张字画
可这字画却不是什么名家著作,倒像是一个孩子的随笔涂鸦,端看那字也是缺笔少划
仔细辨认写的是“长姐金安......”
纸边有些泛黄,想是常被翻阅的缘故
“静夜,过几日就是琰儿的忌日,作为长姐,理应提早准备礼物了。”
此时静夜知道长公主不需要自己回应,心下想着,那耐人寻味的礼物
夏琰是夏瑾同母所出,只不过在四岁时在元后暴毙后没多久便溺水而亡
那时公主多大,才六岁
四年过去了,虽是看着公主长大的,但静夜近些年来,对公主的心思也难以揣测的清楚
很难想象,不过幼学之年,竟能用人心设下这局面,端叫人无所察觉
接着听长公主有些遗憾的语气说着“静夜,若母后若知道我做的事情,定然不高兴,母后一直想让自己成为爽朗清举的君子,本宫这般狗苟蝇营,说不定母后还会拿出戒尺来。”
静夜自是知道公主说的母后是元后姜铭蔚,静夜心里发酸不忍心的劝道
“公主宽心,之前娘娘不许你参与后宫诸事,是想让您自在一些,但如今您有自保之力,娘娘才能安心啊。”
“伤心?伤心是弱者的力所不及,本宫只知道,事在人为。”似是想到什么,冷嘲道“他柳哲坤若是不做蠢事才叫本宫伤心,玉竹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玉竹已经急着投奔德妃了,现搭上德妃身边的红秀,不过德妃似是不想这时对皇后下手。”
“好不容易怀了龙胎,她自然小心护着,那柳皇后也无多少时日,她当然不急着出手”
“哼、本宫给他找个出手的理由罢。”
静夜知道公主因皇子夏琰及姜皇后的事情,对后宫的女人向来厌恶,不,可以说是仇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