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筠筠觉得那些人最多就是吃饱了没事儿做,想拿她做消遣而已。可是现在看来,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她们的个性,有的冲动,有的刻薄,有的沉闷,有的尖酸。除了自己的母亲是真的为家着想之外,每一个都或多或少的觊觎着贺兰家的财产。
她作为贺兰家的唯一继承人,肯定会对她们有所阻碍。那些伯母的背后,是一个又一个贪婪的世家。如果爷爷不在了,那么就剩下她一个人孤军奋战。那些豺狼到时候露出真面目,哪会顾忌她的面子!
虽说是亲家,但是贺兰老爷子对她的独宠,无非是告诉他人,贺兰家的一切都是贺兰筠筠的。想必以后,还会有更多的事情会发生。
看着那跳动缓慢的心电图,贺兰筠筠忽然觉得很难过。
“爷爷,你一定好好起来,别让她们得逞。”她拉着爷爷形同枯槁的手,在心里暗暗祈祷。
她从老不相信上帝,但是这一刻,她真心希望上帝可以听到她的祷告,让爷爷醒过来。她在心里暗暗发誓,对那些狼子野心的人,那些伤害她家人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有朝一日,她必定会让他们血债血偿!
正发愣着,病房的门开启了,一个面孔很陌生的医护人员走了进来。
贺兰筠筠眉头微皱,出声询问。“你是谁?不知道这里不准外人进入吗?”
那不苟言笑的白大褂并没有打算回她的话,而是走到老爷子面前,翻了翻他的眼皮,然后检查了一下他的指甲。
对于他反常的行为,贺兰筠筠没有原先那样冲动地发火,而是冷静地追问。“你到底是谁?谁请你来的!”
一声不吭的医生检查完毕之后,才面对她,淡淡的开口。“我叫程墨琛,褚少的朋友。”
贺兰筠筠听到他提起褚默然,顿时客气了不少。“原来是默然的朋友……你刚才检查过后,我爷爷的发病原因到底是什么?”
程墨琛望了望门口,然后压低声音,将手里的一张字条交给了她。“受了刺激而已,不必担心。”
贺兰筠筠心领神会,说了几句客套话就目送他离开了。
对于他的谨慎,贺兰筠筠感到自愧不如。既然对方想到要害爷爷,那么一定也会在她身边布眼线,亏她还是国际一流的杀手,连这点儿警惕心都没有,真是白活了这些年。想到他递过来的字条,筠筠大脑立即忽略了一些关于他的来历信息,背对着门口将字条展开看了起来。
字迹有些潦草,但是却很容易辨认。
“忘忧草”三个字赫然印在纸上。贺兰筠筠将字条揉成一团,紧握在手里。她的猜想果然没错,对方是下毒之后,假装布置成中风的样子的。是谁这么狠心,竟然拿老爷子开刀!他那么大年纪了,还得受这样的折磨,贺兰筠筠心里一酸,红了眼眶。
“爷爷……这些年来,您白养活她们了!”贺兰筠筠将脸蛋贴在爷爷的手心,呜咽着。
她仿佛又回到了五岁那年。她和母亲上街去玩,因为看见别的小朋友玩的玩具很新颖,于是吵着母亲要买。心疼女儿的杨牧云当然会为了哄孩子开心去买了给她了,可是她忽然又对另一种游戏感兴趣了,于是忘记妈妈的叮嘱,一个人跑到街对面去了。
等妈妈买回玩具,已经失去了她的踪影。
贺兰筠筠平时下山都是司机接送的,所以她不认得回家的路。她很想打的回家,可是身无分文的她拦不到一辆车。于是她凭着记忆,迈着小短腿朝着家的方向走。一直到华灯初上,她也没能出市区。
她彻底绝望了。
小小的人儿流浪在大街上,没有吃的喝的,甚至连睡觉的地方都没有。她哭着喊妈妈,但是仍旧无济于事。后来一个“好心”的阿姨说带她回家,她擦干眼泪欣然同意。可是年幼的她哪里知道,那个面善心恶的歹人,却将她买到了国外。从此,她失去了家人,失去了所有的爱。
那时候,贺兰筠筠就像现在一样无助。
老爷子的病因查清楚了,贺兰筠筠便开始调查究竟是何人下的毒。
能接近老爷子的人,就是那个屋子里的女人们。老爷子一向不喜欢下人们服侍,他的起居都是媳妇们轮番料理的。
贺兰筠筠旁敲侧击地问了母亲,爷爷中风那天是谁在照顾爷爷。杨牧云想了想,回忆道:那天应该轮到二伯母去伺候老爷子,但是她临时身体不舒服,于是请了三伯母去照看。二伯母虽然尖酸刻薄,但是还不至于装病逃避作为媳妇的责任。所以筠筠把注意力集中到了三伯母薛金兰的身上。
薛伯母是上海人,父亲是一个政界的小官,典型的上海小女人。说话的声音细细的,带着浓浓上海的口音。侬啊侬的,听起来不太习惯。不过筠筠很羡慕她,因为她有着很不错的气质,那种天生的温婉高贵。
筠筠曾经在电影里看过老上海那些名媛,那眉眼那笑容,那肢体语言,无不令人心神荡漾,即使同为女人,筠筠也羡慕无比。她这辈子是学不来的!
三伯母最近频频外出,不像以前那么安分的呆在家里。也是啊,老爷子在医院躺着,她们没事儿做了,还呆在宅子里干嘛?
贺兰筠筠冷笑,派了一个信任的人跟着。
不得不提的是,自从婚礼过后,风爷便把中国这边的内务都交到了她的手里,还派了几个得力的助手前来协助她管理帮务。所以筠筠现在除了要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