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一中的高一新生军训时间是三周。二狗他们几个已经在军训基地呆了一周。虽然高中的军训内容和初中大致相同,但也更加严格。加上大家都穿着迷彩服和带着帽子,好几次中场休息,,二狗都找不到大头他们几个在哪。
黑娃好一点,相比于其他人,作为班长的他需要作为班主任和教官的助手,可以跑动,倒是好几次看到番薯他们。大头比较惨,虽然他不是班长,奈何长得高,硬是被教官拉出来当助手,整理队伍什么的都让他来。大头苦啊,和自家班长扶着肩互吐苦水。
这一天,举行自由野炊项目。教官只把人带到野炊地点就走了,接下来全部交给学生自己负责。野炊基地挺大,可以容纳两个班。这一天,二狗他们班和大头他们班一起在这里做饭。当二狗端着漏水的锅从营房里出来的时候,看到大头领着他们班人过来,长这么大还没和大头几个分开差不多两周之久的二狗端着锅一脸欣喜的迎上去,大头看到二狗一开心,没有注意到二狗手里的锅,立马冲过去,一把抱住二狗,直到感觉到有东西隔着他们之间,大头松开手,低头一看,军服上完美的留下了一团乌黑的锅灰。二狗也不例外。两个人看了一下,忍不住嘿笑了起来,然后大头寻找着番薯,二狗伸着头找二妞。
番薯一看到大头,那叫一个高兴,手里拿着刀就要往上冲,直到被吓到的班长一把拦截下来。二头此时抱着锅,也不可能在两个班面前和二妞来一场拥抱。只能冲着二妞傻笑,二妞倒是很开心,一直忍不住的笑。直到二狗被自家队的人催促,二妞冲二狗挥了挥手,说了句下次见,就小跑进自家的小队里。二狗端着锅,看着二妞的身影混在那群迷彩服里,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叹了口气,端着锅回去给正在催魂的他们班班长。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炊烟袅袅升起,隔间千万里。啦啦啦啦啦啦啦
除了杨宇同志的智商,二狗同志还完美遗传了他娘的做饭本领,这不被班长分配到火夫这个位置上。正在生火的二狗同志看着烟雾从锅周边飘出来,忍不住唱起歌,还是周董的青花瓷。
站在二狗旁边的班长听到了二狗唱的歌词,一时间,唱累了军中绿花,打靶归来和团结就是力量等根正苗红的歌曲,班长也跟着二狗唱起来。
如传世的青花瓷自顾自美丽,你眼带笑意。
很快,隔壁组的也听到了他们在唱,一分钟后,青花瓷弥漫在两个组之间,你传过来,我送回去。特别是都生起火的时候,那句炊烟袅袅升起格外大声。很快,大头那边也唱起了周董的发如雪。
你发如雪凄美了离别,我焚香感动了谁。
突然间有人吼了声,感动到我了,大家顺着声音找去,原来是二狗他们班的第三组的伙夫被烟熏出了眼泪,他们那一组人已经忍不住笑了起来。一时间大家也停止了对歌,纷纷笑了起来。这一笑,拉近了两个班的距离。
番薯笑着笑着,突然瞄到了对面有个女生站在大头旁边。看样子像是在撒娇。哟呼,佳佳和他们不同学校,但这并不影响大头和佳佳的感情平稳发展,大头属狼的,只要佳佳不变心。但也不能看着自家兄弟被其他女性骚扰是不是,番薯撞了撞二狗,示意二狗看大头那边。二狗乐了,这才几天,佳佳就遇上情敌了。不行,那时候佳佳就私底下让他们几个看好大头,别被一中的女生乘虚而入。既然答应了佳佳,杨宇同志从小怎么教他来着,答应了的事就要做到,做不到就不要随便许诺。这不,二狗拉过班长,嘀嘀咕咕说了什么,班长点点头,走过去跟对面班的大头说着什么。见到有人来找大头,那女生也就离开了,番薯看到女生不爽的表情,那叫一个开心。
这一天之后,十七班和二十一班结成了联盟。
男生宿舍楼不够,把一些男生安排在了女生宿舍楼下。二狗他们班就被安排在了女生楼下,但由于男生和女生是不同楼道出入,加上楼道间有铁门关锁。二狗也不知道自己住在自己上面的是哪一个班的女生。他也不在意这些,反正也看不到,知道了也没意义。
军训结束的前一天晚上,大家看完文艺表演之后,回宿舍准备度过在军训基地的最后一夜。既然是最后一夜,自然不能跟平常一样度过。于是,在关灯一个小时之后,二狗宿舍十个人齐齐的在楼下做俯卧撑。教官坐在前面数着数。时不时的还让他们唱上几句听妈妈的话。突然,二狗他们宿舍楼上面传来女生的尖叫声。教官立马反应过来,转身就往上面跑,二狗他们懵了一下,立即站起身跟在教官后面。当二狗他们冲上去的时候,教官已经安抚着蹲坐在地上,明显吓到了的女生。其他女生宿舍都站满了人。
二狗认出了眼前这个被吓到的是那天站在二妞旁边和二妞一起切菜的女生。这么说,住在他们楼上的是二妞他们班。那二妞呢?
教官已经问清楚二十一班班主任是谁,抱着那女生下楼去找医生时顺便叫两个男生陪着二十一班女班长去找他们班主任。还有,在女教官来之前,留几个男生在这里守着。二十一班的女生明显也被吓到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在场的人都明显听到了女生所说的“鬼。”
一时间人心惶惶。二狗很快就找到了二妞,挤开人群走到二妞身边。
二妞也被吓到了,在月光下都能看到二妞苍白的脸色。二狗连忙带二妞走远一些。
“二妞,你怎么了?”二狗拍了拍二妞的背
“二狗,那个女生。她,她。”二妞浑身颤抖。
“不怕,不管是人是鬼,咱都不怕。我在这呢。”二狗想了想,学着杨宇小时候哄他时的动作,一下一下的拍着二妞的背。
二狗觉得事情可能不像他们想的那样,但目前这种情况他不能问二妞,二妞不怕鬼,小时候把他当成鬼那次还敢往他身上扔狗牙呢。大了之后知道的东西越来越多,也就越不相信那些东西。能把二妞吓成这样的,恐怕是别的东西。
“不是,不是鬼,是那个女生。”二妞还在继续发抖。二狗心一沉,果然。
那边男生还在安慰着受到惊吓的女生,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这一边。二妞在二狗的安慰下,逐渐稳住了情绪,但还是不敢抬头。二狗一直陪着二妞,直到女教官的到来。
这一夜,楼上的女生没有一个睡着,知道情况的二狗他们也没有睡着,特别是二狗,好几次他都准备到楼上去,但都被站在楼道的男教官给拦住,要不是守楼道的教官认识二狗,估计早就一顿打了。上不去楼的二狗,又睡不着。干脆就在楼道上坐着,权当陪教官了。
第二天一早,其他不知情的男同志女同志要么一脸兴奋的背着书包等着回学校,要么一脸不舍的跟教官道别,只有二狗他们几个知情的和二妞他们班一脸愁云。番薯不和二狗同宿舍,第二天早上才知道这件事。番薯现在也很担心二妞。除了二妞,大头他们班的女生都相信那是鬼,晚上还是很害怕,但到了早上,恐惧随着夜晚一起消失。虽然不担心鬼出来了,但那个女生还没有回来,后来二十班的班主任过来跟他们说回校由他带,才知道班主任连夜陪着那女生去医院了。
大头从班里的女生那获得一些消息。大概知道了一点。二妞一直没说话,大头也没有从二狗那知道二妞的情况,只是以为二妞也是和其他女生一样被吓到,站在一旁安慰着二妞。
回到学校后,大头把自己知道的情况告诉二狗。
原本女生住在最上面那一层,但是离过道最近的三个房间是没有住人的,二妞他们是从第四间房开始住人,这件事之后,班里的一个男生突然想起了他哥之前知道的一些事情。二妞她们住的那层楼没人住的那三间房有一件烧死过人,后来重新粉刷过,但还没整理好,就没有开放。二狗没有说话,事情恐怕不是他们想的这么简单。
军训结束的第二天,大头班的班主任回来说该女生受到了惊吓,加上突然发烧,就回家休息了,让大家不要再讨论这件事,避免对女生二次伤害。加上军训后第三天就是月假,刚开学不久,大家彼此之间的感情也还没那么深,就算是担心,也还没到那程度,大家都把心思放在即将到来的月假。准备收拾一下东西和心情回家。后来,月假过后的一个星期后,那女生回来了。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大家也没有提起过在军训期间的事。二妞也没有把自己看到的和班里的其他人说起过,除了和二狗他们。
二十一班和十七班相差一层楼,二狗和番薯有事没事就往楼上跑,美丽和黑娃虽然在二十三班,却刚好被分配到另外楼层,和二狗他们隔栏相望,丫头,那就更远了。葫芦娃们也不能经常聚在一起。
刚到一个陌生的地方读书也好,工作也好。一开始大家都是偏向于找回自己原先的同学,朋友。在逐渐融入班集体的过程中,在结交新朋友的旅途上,旧朋友总是起到一个承上启下作用,作为彼此暂时的感情寄托场所。直到彼此都有了新朋友之后,对旧朋友的依赖度越来越低,在彼此所处的环境存在时间越来越少,共同话题最后要么涉及以前,要么彼此说着彼此的事情,共同之处越来越少,渐而渐之,新朋友逐渐代替旧朋友,旧朋友逐渐远去,最终,只剩下许久未见时,那一句“好久不见。”
然而,这些对程家村葫芦娃的影响倒不大。不管是高中,亦或是大学,还是工作。他们依旧还是在那一年的台风天出生的程家村葫芦娃。
很快,时间扒拉到高一下学期篮球比赛,二狗大战大头。由于双方队长太过于熟悉对方的套路,最终,大头班凭借罚球险胜二狗班一分,赢得比赛。这场比赛之后,大头和二狗名气飙升,不仅仅只是在高一流传,连高年级的师兄师姐都有很多来看他们的比赛。黑娃气的直跺脚,自己班那群崽子不争气啊,一堆老爷们愣是挑不出几个对篮球感兴趣的主。连替补都是抽签抽的,这不,黑娃班好不容易过了预赛,输在了初赛上。被二班男生吊打。哎,如果自己和二狗,或者大头他们同班,那该多好,或者说,他们四个同班,肯定能沿袭初中的不败神话。可惜,自己是这四个人中,最早落下神坛的。看到大头最后罚球进篮,黑娃抹了把老泪。美丽无奈的把自己揉成一团的纸巾递给黑娃。坐在黑娃旁边的丫头更是一把辛酸泪不知与和人说。
校运会篮球比赛结束之后,二狗他们几个也将开始了第二学期期末考,考完之后,他们也将面临下一个选择,分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