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三天,戚长都落在玄幻里未找到北,她从卑贱妾室成了滕府的表小姐,又从滕府的表小姐成了滕府大房的真千金。直白而言,她从腾跃然的亲亲小心肝变成了滕跃然的“亲生”妹妹?
直到他被人拉进滕氏祠堂内入了家谱,拜了宗亲,祭了亡祖,才堪堪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真是棘手啊,一入宅门深似海,更何况这宅门千金,就算是出嫁不过是这个门被送进那个门,远没有当个不正当的小妾可东西直窜来的自在,淦!戚长只觉得命运的后脖颈被滕家人掐的死死的,让她实在难以挣脱。
他还需弄清楚太多事情,需要弄明白滕谦然到底为何没死,他没死,那自己到这是否与他有什么必然联系,他总觉得,滕谦然那里有着千丝万缕缘故掰扯不清,是要找个机会好好问清楚才是。
她看着面前珠环翠玉,满鬓珠钗的自己,眉头直颤,只觉得脑袋重的很,铜镜里看了看那小丫头:“够了,换只碧玉簪子就行,还有这衣服,挑件素色的吧。”
这浑身的大红大紫还镶着金边,让她不觉得像只开屏的花孔雀。
小丫头倒是乖觉,手脚极快的便是将那珠钗卸了干净,却挑了一只碧绿纤透的簪子,那品相,很是不凡,看到戚长直叹气。
“小姐,夫人请您去一趟。”
大夫人,便是滕升的妻,这身子的挂名娘亲—周苏里。
戚长只是皱了皱眉头,倒是没甚意外的,母亲二字于她而言,从来只是飘渺的恶意,自他认为,这周苏里怕也不是个好相与的。
点了点头,从妆奁处慢慢站起来,便让那婢子引着自己去。
“来了啊,过来让娘亲看看”是个面善的女人,一双眼睛很是澄清,与母妃那双娇媚的眼睛差别太多。
戚长站在原地有些挪不动步子,娘亲?这声娘亲,他无论前世还是今生都喊不出来。
那妇人似乎是看出了什么,笑意盈盈地从座位上下来,走到她跟前,一双温润的手便是拉着她引着往后身的座位走去,眼里头的澄清笑意很浓,戚长看着有些莫名。
“今日这屋里没有旁人,你若不愿意喊,我亦不强求你,十六岁的女娃娃,怎可能一昭之间便是能张口喊人娘亲,这事儿,我能理解。”
戚长只是一双眼睛看着她,里头的颜色不明,嘴唇微微抿着。
“伤可好些了?”她看着他,眼里似是带着善意,这种善意于戚长而言很是陌生,未应她,只是点了点头。
见此便见她缓缓道“那便好。”
她又仔细的看了看戚长,只觉得越看越喜欢,女儿啊,她这里有宅子里唯一的女娃娃,心中不免更是欢喜,只突然似是看到她胸口略厚的纱布,心中略有些担忧,想起大儿子与她,便叹声道“跃儿那你放心,他往后便是你亲哥哥。”
秦苏里见他一直低头不语,只当是旧情难受,也是,原本的情哥哥现在成了亲哥哥,换谁也都无法接受,说来也奇怪,这秦苏里只觉得这孩子可怜,竟然丝毫没有觉得自家儿子被她霍乱的忘了心扉的警惕自觉。
大约觉得这女娃娃脸皮薄,也不在继续,反倒是说起了二儿子
“你谦然哥哥也是个面冷心热的,比你大了四岁,往后有事,可直接去找他。只他或许脾气硬了些,他若欺负你,你可来寻我。”
说到滕谦然,戚长那无欲无求的脸上才算是有些变化,是了,她成了大房里头的女儿,那滕谦然便是他的二哥了……还真是讽刺呢。“滕谦然,一直在余姚?”
似是意外戚长突然提到谦然,又觉得她这称谓实在不妥,忙提醒道“记着,以后可不能这么喊,他确实不常在余姚,不过,这次回来大约是不在走了。”
又拉着她自顾自说了许多话“我没有女儿,也喜欢女儿,你能记在我名下,便是我们的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