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梦,就算烟消云散,我也不会忘记他。”想到离落,曾经爱恋的目光,此刻已变成深恶痛绝的恨,她要记住他强加在她身上的痛,若有机会,定当加倍奉还。
“是吗?”濮阳寒微微挑眉,他看不见她的表情,只知道她不愿意忘记那个男人,也对,为了保住清白企图自杀的她,怎么可能轻易忘了那男人,只是那句“就算烟消云散,我也不会忘记他。”濮阳寒听了真的很刺耳……
浴池中一片旖旎,水雾气中,两抹相贴的身影被熏得朦朦胧胧,好生暧味。
第二天,艳阳高照,濮阳寒处理完政事又来到寒淋漓的寝宫,老麽麽一见到他,立刻将手中的汤药递到他手中,挥挥手屏退了站在床边的两名宫女。
濮阳寒居高临下的看着寒淋漓,见她长而卷的睫毛微颤着,濮阳寒有些失笑,她如此蹩脚的装睡,被骗过的人就是傻瓜。一手端着汤药碗,一手直接将她拎了起来,靠在床架上,体贴的将被子塞在她背后,“喝了它。”
被识破了,寒淋漓也懒得再装下去,她装睡不是逃避他,而是逃避自己。目光掠过濮阳寒,停留在他手中汤药上,那墨绿色的液体让寒淋漓胃里一阵翻滚。
“怎么,不想喝?”濮阳寒一把扣住寒淋漓的下颌,邪魅的目光狠毒而冰冷,“寒淋漓,别妄想怀上朕的皇儿,没有朕的许可,谁怀上朕的子嗣都得死。”
“谁希罕。”寒淋漓挥开他扣住下颌的手,一把夺过濮阳寒手中的汤药碗,仰头一饮而尽,苦涩味从嘴巴里一路漫延至喉咙,因喝得太急而不停的咳嗽,“咳咳咳。”
咳嗽缓解,抹了一把嘴,将空碗塞回濮阳寒手中。
寒淋漓的潇洒让濮阳寒心中烧起一把无名的怒火,自以为她像其他嫔妃一样,想以退为进,却忘了她根本就不爱自己,更不屑为他传宗接代,“别想耍花招,朕的子嗣不是谁都可以孕育。”
“请你放心,我比你更不愿有孩子的到来,我们之间没有孩子做牵伴,若有机会脱离宫廷,我也可了无牵挂的走。”寒淋漓毫不避讳的说出心中所想,不管能不能手刃离落,她都不愿再被困在宫墙之内。
濮阳寒并未因她的话而发怒,满腔怒火反而稍微消了一些,把玩着中手中的空碗,“有多少女子绞尽脑汁的想成为朕的帝妃之一,你这么说不会是想以退为进吧?”
“相信我,我绝非其中之一。”寒淋漓抬眼看着濮阳寒,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是有让万千少女为之疯狂的本钱,只是经过两世情感伤害的她,真的不敢再碰“爱”这个字。掩饰着眼底的悲怆,寒淋漓洒脱的道:“与其被关在金碧辉煌的皇宫里,我情愿畅游天下。”
“畅游天下?”濮阳寒摸着下巴作势思考,眸子深处尽是恶意的戏谑,“很让人向往,只是朕不得不告诉你,很遗憾,你也只能想想。一旦入了后宫,你这一辈子就注定得老死在后宫。”
“只要我还有一口气,脱离后宫的想法,永记在心头。”寒淋漓淡漠的移开目光,经历了惨痛的两世,她真不知道还有什么是她怕的,还有什么是她输不起的。
“就凭你。”濮阳寒薄唇勾勒出一抹美丽的弧度,玩味的目光在探索……
离去的决心有多坚定,自己知道就可,寒淋漓准备缩回被子里,双腿还是使不上一点力,却酸痛不已,寒淋漓蹙眉,年纪大了,纵欲身体还真吃不消,虽说在现代二十岁还算青春,可在古代,二十岁可算是妇人了。
不想让濮阳寒看出她的窘态,寒淋漓目光环视着四周,熟悉的装璜,熟悉的摆设,熟悉的景况,一切都太过于熟悉,让寒淋漓面容难掩惊讶。抓住濮阳寒衣袖,急切的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晴朗宫。”濮阳寒蹙眉,活了二十六年,还没人敢如此质问他。
“晴朗宫。”寒淋漓脸色惨白,喃喃念着,第一反应是南国,反射性的想要逃,掀开被子,欲起身,上身的弧度较大,整个人如倒栽葱似的朝床下栽去。
濮阳寒长臂一伸,圈住寒淋漓的腰,手下一用力将她整个人带入怀中。
“混蛋,放开我,放开我。”寒淋漓像突然得了失心疯了,理智尽失,双手拍打着濮阳寒的胸膛,晴朗宫,她怎么还在晴朗宫,她要逃,现在的她无法面对离落。
“该死的女人,给朕冷静点。”濮阳寒咆哮道,寒淋漓突然激烈的反应让他不知所措,也有些吃不消,现在的她比起那夜他强要她还激烈。
“放开我,我要离开,我要离开,我不要见到他,不要。”寒淋漓崩溃了,面对那一系列的伤害,她都没像现在这样失去理智的崩溃,她之所以坚强,是因他们还未碰到她脆弱的一角。忘了灵魂的再次穿越,忘了这两天跟另一个男人的缠绵,意识停留在产子那天。
“寒淋漓,从你成为我濮阳寒的女人那一刻起,你就注定是我濮阳寒的人,今生今世永远都别想逃离开。”濮阳寒用一只手紧缠住寒淋漓的腰,大力之下都快将她的腰勒断,另一只手将她的头按在自己脖子间,以往面对不听话的女人,他都是直接了结了她们,可面对寒淋漓,他心底莫名的升起了怜惜。濮阳寒心里的解释是,因为她长得像她,所以他才对她特别,纵容她。
寒淋漓停止挣扎,身子僵硬在濮阳寒怀中,濮阳寒,北国帝君,她在北国,为什么北国后宫会有同南国后宫一模一样的晴朗宫。意识到自己不在南国,寒淋漓惊慌的神经总算松懈,可心依旧痛得难受,那一刀一刀划在她脸上的痛,那割舌之痛,那抽去筋脉之痛,被强烈的光刺瞎双眼的痛,刻进她的灵魂带到另一具身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