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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圣临朝之带血的封禅 (1)

李义府被逐,让人明白了一个苦哈哈的道理,皇帝是得罪不起的。

上官仪被杀,让人清楚了一个血淋淋的事实,皇后是欺负不得的。

两尊大神高高地坐在那里,下面的同志们还能说些什么?还敢说什么?领导的家事是不敢再随便议论的了,可领导又是皇帝,皇帝的家事很多时候纠缠着国事。

收摊子,回家烧饭抱孩子伺候老婆,珍爱生命,远离朝堂吧!

实事求是地说,这时候高宗和武则天这一对男女混双组合,配合还是相当默契的。

武则天虽猛,但并不是一个政治上的二愣子。她这时候参政主要是以内辅的形式参决朝政,做的还是一些幕后工作。高宗病重时,她代为理政;病情缓和时,她并不是天天签到打卡,也会经常溜号,毕竟不是自己的工作岗位,自己只是兼职;高宗身体健康或者外出的时候,她也就是招呼大家上书言事,务务虚,并不做决断,当家的还没回来,我做不了主。

这时候的武则天完全当得起一个成功男人背后的好女人,朝堂被开成了夫妻店。

同时两个人还有意识栽培太子,高宗经常以养病为由,带着武则天出去旅游度假。我们前面说过,太子李弘八岁就首次受命监国。这孩子命大福不大,到上元二年(公元761年)暴毙于合璧宫,十五年间先后受命监国十次,有时候高宗就算无病也无事也命他监国。

夫妻店在二人的经营之下,经营得有模有样,生意倒还过得去。国家太平,物阜民丰,斗米不过数钱,社会治安良好,每年全国死刑犯少则数十人,多也不过几百人,同时大唐的疆域在这时候达到了极盛。

麟德二年(公元665年),自我感觉良好的高宗皇帝与皇后武则天东巡洛阳,准备搞一次大场面——封禅大典。

封是祭天,禅是祭地。

封禅是一种古代帝王祭祀天神地祇的仪式,它起源于春秋至战国时期,是当时齐、鲁的儒生为适应兼并争霸趋于统一的形式而提出的祭礼。

时人认为泰山是世界上至高的山,只有人间最牛的帝王才有资格登上巅峰与天王老子直接对话。如果天下乱糟糟的,天子也没脸搞这样的形象工程,就是搞了,老天也没有勇气搭理你。拜托,兄弟,都混成这样了,还有勇气让我罩着你,想让我被雷劈啊!

泰山封禅,满足了帝王的虚荣心,他可以昭告天下人,自己这个“天子”上岗证不是随便花钱从黑市买来的,而是在天子学院毕业的。

历史上第一个真正举行封禅大典的是秦始皇先生,他于公元前219年登泰山举行封禅大典,并立泰山碑作为纪念。秦皇到此一游。

其后举行过封禅大典的仅有西汉武帝、东汉光武帝等几位帝王,这几位仁兄基本上都是帝王猛人榜上的不二人选。唐太宗李世民曾有过封禅的想法,因为心疼钱或其他原因未能实现。宋代以后,那些帝王们已经不稀罕再玩这个,也就不再有封禅之典。

作为皇家的最大形象工程,如果办砸了,丢人事小,惹恼上天事大。在封禅这件事上,唐高宗和他的君臣意见竟然出奇的一致。

办!一定要办好!本着必须办,必须要办好的原则。

朝廷上下做了大量的功课,成立领导小组,由高宗皇帝亲自担任领导小组组长,武则天任副组长,开调度会,发文件,提前彩排,一样不能少,细节决定成败。

在调度会上,领导小组各成员都站在自己的立场上提出意见和建议。

以刘祥道、刘仁轨为代表的朝廷新贵们首先发言,大意就是唐朝以前九卿位高权重,所以在封禅大典上往往充当祭献。如今时代不同了,九卿现在不过是我太常伯的属官,怎么还能按照上古的礼仪让九卿担此重任呢?言下之意,我们是领导班子的重要成员,不是跑龙套的群众演员,我们应该有台词,有亮相的机会。

武则天补充发言:过去那些大典都弄错了,光让那些大臣们参加大典,不让我们女同志上去开开眼是不合情理的。为什么这么说,禅为祭地之仪,坤为后土之德。咱这些女同志就是“坤”,所以应该有我这个皇后率宫妃参与献祭。时代不同了,男女都一样。

高宗皇帝综合双方意见,拍板道:都有道理,都有道理,那就让刘祥道代表公卿,武则天代表后妃,一起上去热闹热闹。

意见基本达成统一,各方皆大欢喜。上路!

百官相拥,全家总动员,高宗皇帝不咳嗽了,头也不晕了。队伍绵延数十里,哐啷哐啷,叮叮当当,陕西、河南、山东诸省的地皮都给踩得翻过来,忙得当地官员栽跟头竖星星。

这是一场滴血的封禅,这是一场接一场的家庭连环惨案和沸腾了千年的闹剧。

这是一场浩大的盛典,随行的仪仗、扈从、百官,拖拖拉拉好几百里。

东方的高丽,西方的波斯,各国都很给面子,派了使臣,带了礼物来观摩天朝皇室的大场面。外国友人抱着学习的态度前来取经,他们看不懂,但觉得神秘。

还有周边臣服于唐帝国的一些部落酋长也大老远跑来凑热闹,这些人基本上都是拖家带口,随地扎毡帐,到处是驼马,搞得国道之上交通堵塞,粪便抛洒。

这是一个团结的盛会,凝聚人心的盛会,花钱如流水的盛会。

是谁导演了这场戏?千里烟尘,欲盖弥彰。

故事蓝本:我们是一家人(又名:一个男人和四个女人的故事)。

总导演:武则天。

角色定位:男演员:高宗李治以及武家诸多龙套演员。

女演员:皇后武则天、荣国夫人杨老太太(武后的母亲)、韩国夫人(武则天的姐姐)、魏国夫人贺兰氏(武则天的外甥女、韩国夫人的女儿)。

武则天喊一声“CUT”,场记板吧嗒落下。

第一幕:(姐妹淘)

包工头武士彟娶了杨家小姐(后来的杨老太太),本指望散枝开叶。可由于染色体不对路,杨氏一口气为武士彟生下了三个女。

荣国夫人幼女嫁给郭孝慎后早早地死了,早死早清净。杨氏的长女则嫁与贺兰越石,在生下儿子贺兰敏之和一个女儿贺兰氏后就成了一个名寡妇。寡妇门前本来就是非多,可我们的武大寡妇这时候却与高宗皇帝扯出了绯闻。

在武二还没成为皇后时,她的寡妇姐姐武大就经常过来串门子,一来二去与妹夫高宗就打得火热。皇帝是靠山,是资源。既然是资源,一家人就要共享,岂有一人独占之理?

别看高宗平时看上去病怏怏的,可他仍继承了他爷爷,他爸爸爱江山更爱美人的光荣传统。当时皇家内院的狗仔队们对高宗这种骑在墙头等红杏的壮举进行了大肆渲染,传得满城风雨。号外,号外,皇帝泡上了自己的小姨子。

甚至有好事者还杜撰出了武则天的次子——章怀太子李贤不是亲生的,而是高宗皇帝和武大偷情的产物,为了遮羞才挂在武则天名下的。这个可以相信,这个也可以不相信,因为所有的史学家都没办法跑去验DNA。你也别太当真,更不要跑到讲堂上去给学生吹牛,说自己多么的博学。

武则天当上皇后,寡妇姐姐一天三趟跑得更勤了。靠着妹妹,她也捞了个韩国夫人的封号。这个武大一个人花枝招展地来还不过瘾,还动不动就把她的宝贝女儿贺兰氏也带在身边。这样一来就更热闹了,母女齐上阵,一个勾引妹夫,一个勾引姨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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