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就做发财梦去。"
"对了,夏阳,现在男女比例严重失调,不久的将来将会有很多人娶不到老婆,这该怎么办?"他爬上了床,说。
"买充气娃娃得了。"
"这也不失是解决男人生理需求的一种好方法啊。"
"强哥,我没想到你这么关心国家大事。"
"那还用说。"说完,他就戴上了眼罩,做他的发财梦去了。
明天六月七号,高考三周年祭,没有一点感觉。听到有人说"高考三周年了,想起来真让人伤心",这种无病呻吟的调子,我听到就恶心。
之前看过一个报道,说学生用文言文写作获得高考作文满分。
我觉得这有点过了。原来满纸文言,满篇八股,就能获得满分。当然,审稿老师只负责领钱,不负责后果。
文言文是活人说死话,它最多只能进入历史书和语文教科书。现代人绝不能用它来作文,它那种不知所云、堆砌华丽辞藻的文人作风,实在可恨至极。不可否认的一点,白话文能从文言文中借用一些好的词汇,融合在白话文里。
我又失眠了。现在是凌晨四点,外面乌漆玛黑,又狂风暴雨的。我不知道这是我第几次失眠了,最近老是失眠,比失恋那阵还严重。
我越想睡就越睡不着,越睡不着就越想睡。失眠的感受就像坐车尿急时却无处可撒一样,只能憋着--不可名状的难受。第二天醒来,整个人昏头转向,精神萎顿,像一只斗怂了的蛐蛐,毫无斗志。
数数的方法并不能治疗失眠。我从一数到一千,再从一千数到一,还是睡不着。失眠可能跟人的作息时间有关。
当我过了平时睡觉的时间段后,就很难入睡了。整个人很清醒,可又无法集中注意力,感觉很痛苦。失眠也可能跟人太过清闲有关。
对那些劳累过度的人来说,他们从不知失眠为何物。后来,我出来工作后,整天累得要死,倒下床就睡着了,失眠就不治而愈了。
仲夏时节,最令人心旷神怡的时间是早晨,有些清凉,热气尚未袭来。一过八点,热浪就开始扑人而来了。
那些大学的小学生早已去上课了,整层宿舍楼空荡荡的,安静了许多。我躺在走廊上,阳光还没照进来,地板有点微凉,我光着上身躺下去,有种透心凉的感觉。
天空很蓝,只有几片杂云,更远处还有几颗不肯死心离去的晨星。一到晚上,满天都是星星,我抬头望着天,鸡皮疙瘩就直起。
觉得星星是天空的青春痘。一个满脸青春痘的人,在我看来,丑陋无比。可满天青春痘并没给我这样的感觉,相反的,我倒觉得它们美丽无比,可鸡皮疙瘩还是会直起。
八点五十一分,阳光开始照进走廊。距离地球九千多万英里远的太阳,经过八分钟,阳光就来到了地球。
我喜欢阳光,因为我的名字中有一个阳字。五十亿年后,太阳里的氢气将燃烧殆尽,那时,地球将与太阳同归于尽。
那时太阳燃烧发出的温度是现在的两千倍,内侧的行星将被吞噬,不管地球是否被吞噬,地球的外层将会被融化、封死。那时,太阳系陷入无穷尽的黑暗中,而我们也将不存在。
阿豪又失恋了。失恋对他来说,就如同换季的衣服,衣服一到季就换掉。他的恋爱观是"爱情总在接吻前,分手总在上床后"。
"阿豪,你这种花花公子的恋爱观,让很多男人羡慕。可是,你一拔完**就走人,就分手,要是不小心有了副产品,到医院一检测DNA,就知是谁的,你怎么逃都逃不掉。"我说。
"我安全措施做得很好,再说有了孩子,还可以人工流产啊。"他说。
"你这话说的有点漫无心肝。为了避免怀孕,你干脆戴两个安全套得了。"
"我不戴套,哪有穿着袜子洗脚的。"他说。
"你牛逼。"
"你知不知道,夏阳,学校很多幽深得当的地方,也就是晚上情侣约会的地方,地上有很多用过的套套。这说明很多情侣在那打野战。我打开照片给你看。"说完,他在电脑上打开照片,放大了给我看。
"****,连商标都看得出,还是杜蕾丝的呢。"
"我顶,我还是处男呢。"强哥加入了对话中,他爬下床来看那张照片。他一直跟我们说他是处男,他相信希特勒宣传部长戈培尔的一句名言:谎言重复一千遍就成了真理。
"鬼才信你,你去了那么多趟珠海,跟女朋友同居那么久,你以为你是柳下惠啊,还坐怀不乱呢。当然,美女坐在柳下惠大腿上,他坐怀不乱,可能他是gay或性无能。强哥,你是不是性无能啊?"我笑着说。
"我看了弗洛伊德的书后,自我心理分析一番,发现我是个****很弱的人。"强哥说。
"我不用看弗洛伊德就知我是****很强的人。"阿豪说。
"当然,你之前不是说你跟女朋友去开房,一晚就做了四次吗?你的性能力跟公鸡有得一拼呢。"强哥带着点讽刺的口吻说。
"别总是性不性的,要是在以前,你们这是乱搞男女关系。"圣雄躺在床上说。我们终于把他吵醒,这使我们自豪了几秒。
"圣雄,性自由是争取更多自由的突破口,没有性自由,还侈谈什么其他的自由呢?"
我接着说,"告子说,食色性也。食和色是人的本性啊。《礼记》中说: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男女之间的问题,是人的大欲的问题。说说又何妨呢?
"孔子不是也这样说过吗:吾未见好德如好色者也。好色是人的本性,不论男女。为什么人们每天都在做的事不能拿上台面说一说呢?
"再说,要是说我们乱搞男女关系,对不起,《诗经》第一篇《关雎》也是在乱搞男女关系。圣雄,你先批评《诗经》再来批评我们吧。"我说。
"按你这么说,我们整天都在放屁,岂不是说放屁说个没完?"圣雄他脑筋还没转过弯,这也是他的特色。
"屁乃人体之气,岂有不放之理。我偏要说它个没完,放屁狗、狗放屁、放狗屁。"
"你们俩也别放屁个没完,别影响我拉屎。"强哥说完,拿着一卷纸巾走进厕所,不久,又传来他的歌声。这次他唱《上海滩》,可能我粤语不好,也可能强哥又改了歌词,我把"浪奔、浪流"听成了"屎奔、屎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