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安又捋了捋他那厚重的胡子说道:“你可别不信。现在蛇族圣后的化名已传遍了整个秦渊大洲,这或许是蛇蝎毒对于她母后和她四个妹妹的愧疚之心。千寻,去给王子备一张椅子,这在里面闷了一天也乏了。还有啊,你别整天都窝在那个墨轩斋,自己的身体要紧……”
靖轩却幸灾乐祸道:“对啊哥,你满脸满身的墨汁是怎么回事?是今天墨水却都撒了?你还不去清洗?”
“就这么一点点墨水,正常得很……父王,你怎么光说我,不说说靖轩?靖轩整天在练武场的时间哪有我在墨轩斋的时间长?他那双腿……”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就别吵了。各有各的擅长的东西,自然时间大多就放在自己喜欢做的事情上了。本王是你们的父王,你们别在本王面前放肆,否则重罚!”
靖轩一天没有习武,一直待在承封殿里,可是若不习武就浑身难受的他,求道:“父王你既然这么说·,那靖轩这就去练武了,就不陪父王和哥哥说话了。”
靖忠还想着去墨轩斋书法,本想和靖轩一起离开承封殿,却被易安拦截下了。
“你去干什么呢?回来!”
“父王,你不是说我们应该多放点时间在自己擅长和喜欢的事情上吗?你现在怎么又让我站住了……不管了,儿子还有一幅作品需再浓墨重彩几笔就大功告成了,那儿子就先告退了。”
“你看看,你看看……真是越发不像话!”
两个儿子都走了,这偌大的承封殿,靖安第一次感到了一种孤独感和落寞感。
……
草族,白荌在仙薇殿里歇下,辛小莲上来禀报:“公主,大王命你去百草园赴宴,大王子还特意吩咐,只准给公主半个时辰的时间打扮。半个时辰后,请公主速来百草园赴宴。还说,这是大王的命令,望公主切莫怪罪王子。”
白荌还在窗前喂她养了一年多的那只豢养多年的黄鹂鸟,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她抱怨道:“大哥一点也不懂得礼让我这个妹妹,该让我说什么好?还是二哥对我好……算了,不和他计较了,既然是父王邀请我去,我自然是不敢不去的,否则教训就是上次那样。”
白荌来到了镜台前,看着自己这张皙白、水嫩的脸,然后拿出了脂粉奁,给自己的脸好好涂抹、打扮一番。
辛小莲瞥了她一眼,提醒道:“公主,我上次送给你的那根簪子,你今天或许派得上用场了。虽然那只簪子是黑色的,与今天公主的打扮有些不符。但是公主你既然喜欢,你就带着好了……”
“怎么了?我觉得挺好的。你不说我还差点忘了这根簪子了呢,我这就带着。”
紧接着,白荌将那只装在匣子里的簪子拿了出来。辛小莲窃喜,这是一个报复白荌的最佳时机。成功与否,就在此刻。
白荌立即将那只簪子插在了自己的头发上以此来束发,还让辛小莲特意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参加这样的宴会,整理好这头长发是必不可少的。
辛小莲一直紧盯着那支簪子,心里却是砰砰地跳着,既紧张又心喜。
梳妆打扮好之后,辛小莲带着白荌离开了仙薇殿,来到了赴宴的地点百草园。由于白荌来的实在有些晚了,也大大超过了半个时辰的时间,所以只好找一个舒服的位置随意坐下了。
邢进坐在她的旁边,窃窃问:“你怎么才来啊,父王从头到尾都这副表情。我怀疑,他是不是又生你的气了?一会儿一定要说好话,知道吗?”
“大哥不是说给我半个时辰的时间吗?我所用的时间应该比半个时辰还少吧。我这不就来了吗,至于吗?”
邢宇提醒她:“说什么呢?你这何止半个时辰?你每次都在食言,我都一直放纵你!但是父王不会放纵你,你最好小心点!”
从熙符的脸色中,白荌早就洞察出了一切。她马上调整了自己的状态,正式进入到宴会中,也转变为好言好语同熙符说话。
邢宇眼尖,一眼就看中了白荌头发上的那根黑色的簪子,问:“妹妹这支黑色的簪子哪来的,搭配今天的这身青绸衣,有点不太适合吧。母后生前留下的那根簪子,你为何不戴?”
白荌向来看不惯邢宇,只是一个白眼,并没有说太多。
宴会开始了,熙符先敬底下在座的每人一杯。这次宴会,不再像之前的“神农礼”那样,满是草药味与山茶味的苦涩味,而是多了鲜美的菜肴味。这宴会的气氛一下子就提升上来,白荌也只愿意参加这种热闹的宴会。
白荌好奇道:“这些红肉白肉都是哪里来的啊,我可吃不惯这些肉啊。除了有些,其他的山野味我从未见过,更别说尝过了。尤其是这个红红的还带血的是什么?父王,这东西怎么入得了口吗?给城门外的恶犬吃都不一定会吃。”
邢进告诉他:“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道菜叫牛肉,你吃不来这个吧,那要不你把你的这份也给我吧,哥哥我可尝得来,这东西可好吃了。只不过是一年吃一次,怪可惜的。”
“哎哎哎,你想干什么?谁说我吃不来的,我吃得来。什么东西……没有第一次啊,我尝尝看,应该挺……美味的吧……”
白荌一手接过了装牛肉的盘子,然后拿起血腥的牛肉就往嘴里塞,一口一口吃给邢进看,而且吃得十分地津津有味,也让邢进看得目瞪口呆。
一盘对于白荌轻轻松松地就吃完了,然后把空盘展示给邢进看:“看到没?谁说我不吃的,我只是我没吃过,没说我不吃。这东西……还挺好吃的,这么好吃的东西我居然生的这么大才第一次吃,我这个草族公主真可怜。”
邢进咽了一口口水,他最喜欢吃的就是牛肉。可是看着自己的盘子里已经是空空如也了,什么东西都没有了,开始把目标转向其他盘子里。
“来人啊,再装些牛肉上来,本王子这都没了,还不快快盛些上来。”
可是周围的人却全部都无动于衷,邢进看着他们却还催促道:“你们都愣在那里干什么,都是一个个木偶吗?我说装些牛肉上来都没听见没吗?”
邢进还是不懂规矩,只得大哥邢宇来告诉他:“邢进,你可真是不懂规矩。我们这次宴会的规矩就是这样,吃完了就是吃完,不能去别人的盘里抢,也不能让那些主女们往盘里添。二弟,既然你吃完了,那你只有看着我们吃的份了。本来宴会上的都是一人一份,你和妹妹只能看着我们吃了。”
“可是我这么一点……哪吃得饱啊。”邢进无奈地说着。
“算了吧哥,这宴会本就是热闹热闹的,你看不还有别的吗?接着吃啊。”白荌开始津津有味地桌上其他的美味,每一样菜都不愿意放过。
可是慢慢地、渐渐地,白荌越发觉得自己身子不舒服,头开始晕了起来,总觉得身体发热而特别难受。邢宇坐在她旁边,又是第一个发现不对劲的:“小荌,你怎么了,感觉不太对劲啊。父王,小荌好像不太正常啊。”
“快去请神医!”熙符突然站起来。
“没……什么的。或许是第一次吃这些大肉,会有些反应,或许我对这些……过敏吧。”
从说话的语气中,邢进就已经感觉到了一点不对劲,追问道:“小荌,你到底怎么了,我看你的状态真的很不对劲啊。你不要硬撑着了,神医马上就到了。”
“我真……没事……”
辛小莲开始假情假意地上前打听情况,扶着白荌的身子:“公主,你这是怎么了?要不小莲现在就扶你回仙薇殿好好休息一下吧,别这样硬撑着了。”
“小莲,我感觉……有些……热,好……好……热。”
说到这里,辛小莲早已明白,毒簪子的效果已经来了,看来这支毒簪子果然没让自己失望。却还假惺惺地说道:“热?那小莲现在就扶你回去。大王,王子,小莲这就扶公主回仙薇殿。”
随之,白荌由于承受不住而中毒晕了过去。邢宇看了看白荌的脸色,嘴唇已经变紫,脸色也显得苍白很多,脸颊也开始发紫。
“不好了父王,小荌这是中毒了。”
“中毒?”熙符不敢相信,“这些食物都是经过银针检验过的,根本无毒啊。那为什么我们吃了没事,小荌吃了就会中毒?这或许……不是食物中毒吧……”
这样的情况,邢宇也说不上来情况。
邢进最疼爱自己的唯一的妹妹,显然白荌中毒,他也是最紧张、最焦急的那一个,赶紧吩咐下人:“你们还在这里干什么?快把公主带回仙薇殿好生照顾,切不可疏忽怠慢!”
邢进将白荌从百草园抱回了仙薇殿。
千呼万唤始出来。邢进千盼万盼,神医终于来了。为白荌把过了脉并诊断了之后,禀告:“大王,公主这是中毒。而这毒物……并非是食物中的毒物。若是食物中毒,绝非是这样的情况。”
“那是因为什么而中毒的?”熙符迫切想知道一个答案。
此时此刻,神医也诊断不出到底是什么东西使得白荌中毒的,神医仔细打量了白荌的全身,发现了一件很显眼却又不可忽视的东西——头发上的簪子。
神医从白荌的头发上取下这支簪子,全神贯注地检查着这支簪子,仔细打量了一番后,看完后顿时下跪:“不好啊大王、王子,这不是普通的簪子,而是一支……毒簪!这毒簪里的毒物,老臣也不知,但是这却是是一种毒物!”
“毒簪子?”熙符勃然大怒,马上将眼神辐射向仙薇殿内照顾白荌的所有主女和启民,“你们有谁知道,这支簪子是谁送给公主的?说!若是无一人不知,那你们所有人的这一条条命,可都保不住了!”
主女和启民们一个个都全然不知,殿内突然一片鸦雀无声,先前的聒噪声全无。
邢进愤怒喊道:“你们不说是吧?你们不说是吧?”走到一个个主女和启民身边,“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是不是你……”还重重地踢了那些启民人人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