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天意如此,后水看到后非又是轻松脱险,心中当真不是滋味,站在擂台之上呆呆而立,想到自己美梦破灭,虽在意料之中却还是难以接受。后贾见胜负已分看了看身边的后伯与后可道后天佑,见三人点头微笑,急忙上前挽住后非与后水的胳膊,乐呵呵当众宣布今年的祭祀大典百雄擂台赛选拔出的英雄。
后水虽屡败于后非手下,一身功夫却不容小觑,以名列第二的身份进入百雄之列。同时公布今年进山祭祀的另外百人,后雨后雷兄弟自然名列其中,余下后松后柏石头后楠等闻听自己在内心中自是高兴。最后听到后贾宣布后非为今年祭祀大赛之上选出的百雄长时,无不欢呼雀跃,拥上前去将后非高高抛起。
后非在空中斜斜的看了两眼残血般的夕阳,想到几日之后自己将率队到射日峰进行祭祀,一颗十八岁的心不免兴奋,想到后圣十年之前进山祭祀未果还为此落了一个疯疯颠颠,不免又是满腹忧虑。后可道见后水虽没有如愿以偿成为百雄长,名列第二,带着两个孙子,随着后天佑和后贾一同上前祝贺。
后楠见后非与自己年龄相仿一身功夫却与师父凌云子一般深不可测,不知不觉忍不住多多偷看了两眼,一双含情目早已不见赛场之上的冷漠,娇女之态当真妩媚之极。后楠看到站在后非身边的灵儿,对灵儿也是羡慕,喃喃说道:“你我相差无几,可惜却是没你一般的福气,你爱他,他爱你,两个相爱之人还能够相互要求什么呢。可怜似我,那个武庚虽然贵为皇子,那里像他这样体贴人儿。”
众人看到后天佑也走了过来,岔开后非成为百雄长一事纷纷向后天佑索要喜酒,后天佑拱手鞠躬乐呵呵向着众人说道:“在为祭祀大典所设立的百雄擂台大赛之上,后非凭借卓越武功荣登百雄长,按照事前约定老夫决不失言。灵儿与后非,自小青梅竹马,嫁给后非喜上添喜。”
后天佑说到这里看了看身边众人,又看看宝贝孙女儿灵儿,说道:“选日子不如撞日子,我看今天就是良辰吉日,即刻完婚不再拖沓,只是不知道我这个宝贝灵儿意下如何。”站在后天佑一旁的灵儿听到爷爷在众人面前不仅应允自己与后非的婚事,还要今天晚上让自己与后非完婚,虽也已决定嫁给后非,心中还是掩饰不住喜悦,望了一眼自己深爱之人,忍不住抱住后天佑的胳膊轻声地一句:“哎呀爷爷。”
一老一少,一唱一和,喜得众人合不拢嘴。后潇潇看到女儿如愿以偿也是笑展眉头,告辞众人领着灵儿在其余村妇陪同之下回家准备爱女婚事,一路之上自然也是嬉笑不断。
后非看了看后水,走上前去拉起后水双手说道:“后水兄机智过人,武功也已登峰造极,只是火候欠佳灵力修为尚浅。临场应变还不似我随机熟练,小弟也只是险胜一筹。待他日我们重新较量,还希望哥哥不要像今天般的手下留情,到时候你我二人痛快地切磋一番。”
后水低头不语,沉默稍许抬头看了一眼远远而去的灵儿,说道:“缘分天注定,即便他日我侥幸再胜得了弟弟一招半式也难以弥补今日憾事。你与灵儿两小无猜,今日喜结良缘还望你不要负她,若不然我断不会放过你。”后水说完之后挣脱后非两手转身离去。
后可道见二人不欢而散,急忙准备上前拦住后水。后非却对后可道说道:“可道爷爷,后水哥哥恐怕误会我了,还希望可道爷爷回去之后能够多多替我向他解释,今晚我新婚大喜希望后水哥哥能够前来喝杯喜酒。”后可道只顾谩骂后水不识大体,吩咐后雨后雪夫妻二人去安慰后水。
众人见此,纷纷为一个少年英雄的心肠狭小而暗暗惋惜。当天晚上后天佑果然为灵儿举行婚礼,后可道领着两个孙子一同带来重礼相贺,后水似乎也完全转过头脑同大家喝酒聊天,整个后家村似乎都在为选拔出来的英雄们举杯狂欢,百零一人自然也是人人贪杯不休,开怀畅饮,直至深夜众人才尽兴而归。
洞房花烛夜,又是后非成为祭祀大典的百雄长,可谓后家儿郎最为光耀门楣的事情。后非见到后水向自己走过来,急忙推开身边诸多同伴高举酒杯静身相侯,说道:“后水哥前来贺喜,着实让小弟高兴脸上增光,家宅之中略备薄酒,还望后水哥哥能够与兄弟们一同尽兴,大家不醉不归求一个热闹。”
后非拉着后水的胳膊,走到石头一帮人一同喝酒。众人在后伯家中,一直待到后天佑送亲到来,后潇潇亲自陪着灵儿,欢欢喜喜的从众人身旁走过,后竹看看遮盖头面的灵儿,笑呵呵的说道:“今日里看来我们只有喝酒助兴的份儿,看看这美妙的新娘子,有心取笑一番却又是一个大伯子的身份。”
众人在后伯家中尽兴取乐,待到玉兔南天即将西沉之际才醉醺醺离开。后非已是醉得一塌糊涂,摇摇晃晃的走到自己的洞房之内,拿起后贾等人准备好的秤杆挑开遮罩灵儿的红纱,看看到满面娇羞的灵儿心中早已心猿意马,只是可惜突然头脑昏沉,却再也安耐不住满头醉意,倒在床上呼呼的睡过去。
灵儿看了看身边倒头就睡得黑小子,心中的一丝紧张立即就是消失得无影无踪,将身上喜服脱下换上寻常衣衫,静静坐在后非身边,想到自己满心期盼的事情最终梦想成真,看着后非黝黑的脸庞,心中也是高兴。“你现在就睡得香甜,可是你还能陪我待上多少时日,我满心以为你不过是寻常呆傻之人,到百雄擂台大赛之上也不过是凑一番热闹,十前之前若没有后圣,你又如何能够去得了射姑山。”
灵儿说到这里,看了看床上的后非,两眼之内净是满是泪水,说道,“我不期盼你是什么英雄,还不如是我的傻弟弟来的让我心里轻松。几日之后,你若踏上了祭祀之路,若在如以往般的一去不归,剩下我一个人,又是如何的生活下去,我真的不想你是什么百雄长少年英雄,只是我的傻弟弟。”
祭祀百雄擂台大赛之后的第五日,清早,后非将自家庭院刚刚的收拾完毕,后水连同其余的九个十雄长在后可道与后天佑连同后贾的带领之下来到后伯家中重聚一堂。后水在里屋见到灵儿,心中一沉,眼神之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郁,却仍笑容满面上前搭话,一句弟妹叫的灵儿面红耳赤。
灵儿见到三位老者与百雄大赛选拔出来的翘楚青年来到自家,急忙招待众人。后伯自是拿出准备好的美酒烤肉热情款待众人,众人也不客气,坐在一起,杯盏往来吃得甚是热闹。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后可道与后天佑放下筷子看了看后贾。后贾见到后可道二人对自己使眼色,放下酒杯看看围在桌子旁边的众人,开口说道:“后伯兄,我们今日聚会可不是为了喝酒吃肉,除去恭贺这一对新人可还另有目的。”
后贾说到这里,看了看后非与灵儿,笑呵呵说道,“再过两日,我们后氏一脉的英雄儿郎将会重新踏上祭祀征途,这顿酒饭算是我们四位老人为大家提前送行。为完成我宗族百年夙愿为防万一,我们倒应仔细商量一番也好做一些必要准备,群力群策尽力减少我们后世一脉的灾祸。”
后伯自是知道今天众人过来吃酒的目的,听后贾说完放下手中酒杯,看看满座之人,说道:“商量商量?你我都是六十岁光景之人,这祭祀大典也参与几次,都知道祭祀路途只须踏上就万难回归。数百年来进山祭祀之人非死即疯,而且是死者甚多疯者了了。山内的情况从来没有人说能出一点线索,商量商量,我看倒不如说成瞎猜瞎猜。”后伯简单的几句话说得众人沉默不语。
后可道看看后伯,摇摇头叹息说道:“后伯所言自是不错,对于这十年一次的祭祀大典,数百年来一直是流血不断,转眼间你我都是奉献完儿子献孙子的老一辈人了,黄土埋了半个脖子。”后可道自斟自饮,喝过一口酒之后说道:“我们奉献了数十年,可是这又换来什么?二十年前就白发人送黑发人,十年前还是白发人送黑发人,莫非现在还要我们白发人送黑发人!我实在是想不明白我们后氏一脉,究竟是什么事情得罪了老祖宗害得他们如此折腾后人小辈。”
后天佑听到后伯与后可道开口就说一些不吉利话语,知道二人酒力不胜,一提到宗族祭祀事情更是满肚子牢骚,于是岔开话题对后水与石头等人说道:“十年之前祭祀大典之时,想来你们这些小辈记忆的不甚清楚,三位老兄弟定还记得其中情节,那时我们后家儿郎中出了一个神人般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