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吃了近三个小时,买完菜到家的时候都差不多五点了,向眳发来短信说他出公司门了,我这边菜还没洗呢。
正要叫乔可和语心来帮忙,就看两个人穿戴整齐的站在门口对我说:“阿紫,不打扰你二人世界了,加油。”
说完关门就走,我连感叹一下交友不慎的机会都没有。
向眳来的时候,我刚把排骨汤炖上,湿着手就跑去开门。
向眳穿着灰色格子的羽绒服,绒布的质地,带着口罩,拿着一瓶红酒和一个水果篮子。也不进门,就站在那里看着我笑,那种笑容如冬日烈阳穿透云层直抵心头。
“看什么呢?进来呀。”
向眳但笑不语,换了拖鞋进来。
“你先坐坐,我去炒几个菜。”
“嗯。你朋友呢?”
“她们……有事走了。”
向眳扶了一下眼镜镜框,“真是懂事的朋友。”
我瞪他一眼,他脱了外衣,卷起袖子就往厨房走,“我来帮忙吧。”
作为刁钻古怪的向岑荀小朋友的爹,向眳身怀厨艺也不是值得大惊小怪的事儿。在看了他切的苗条的土豆丝之后,我果断的把大厨的位置交给了他。
向眳要炒菜的时候,我在身后从他略略外翻的毛衣领口处看到了衣服的牌子,不得不把身上的围裙解下来给他,他一手拿锅一手拿着铲子,无奈的说:“我没手呀。”
“举起手来。”
我在他身后将围裙绕道他身前,为他系上。他高大的身躯温暖坚实,比起瘦削的叶慕戎宽厚了些许,这个讲究生活品质的男人,用的是尾调是雏菊花香的男士香水。
我整了整围裙上系好的蝴蝶结,“好了。”
“盼紫。”
“啊?”
这是向眳第一次这样称呼我,不熟的人一般连名带姓的叫我,熟悉的朋友称我阿紫,似乎记忆中只有那个人,温柔的时候会唤我“盼紫”,触动我心头的柔软神经。
向眳没有回头看我,仍是身板挺直的左手拿锅右手拿铲,他说:“盼紫,刚才进门,我突然有了种久违的家的感觉。”
一瞬间的手足无措,我没有说话,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直到葱花被爆炒的香气传来,我才慌忙的说了句,“我去收拾餐桌。”
落荒而逃。
四菜一汤,除了汤,剩下的都是向眳的手艺,受我买的材料所限做的都是家常菜。向眳这只海龟,西餐应该也是拿得出手的。
我偏爱家常菜,出去吃饭也多去家常菜馆。海外漂泊两年,也算吃遍了各国美食,但不知道是乡情作祟,还是习惯使然,总觉得东北菜才是心中所爱,是地域特色所晕染出来的喜爱,比如猪肉炖粉条。
我指了下向眳买的红酒,“怎么办?开不开?”
喝着排骨汤吃着番茄炒蛋,配上红酒,再添上一碗米饭,我觉得土鳖的圆满了。
向眳穿着流氓兔的围裙,显得有些滑稽,“算了吧,留着下次配西餐吧。”
“那给你泡壶茶?”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