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只要你心至诚,金石为开。
我站在一幢郊外的别墅前,我能感觉到邀请我的人就在这里。离她越近我的心似乎隐隐有跳动的趋势。嘴角荡漾着一抹微笑,只一眨眼我已经进去了哦。
“是你在邀请我?”我半眯着眼斜睨着她。
这是我的第一个主顾。她叫童玥汐,27岁。她坐在阳台上的摇椅里,正对着阳光明媚,却似是一点都没有照在她的身上,氤氲着发霉的感觉,人快死的时候差不多就是这样子的。
我从背后看着她和晚霞,有种莫名的情愫在身上扩散开来,后来,当我拿到三年姓名无忧的时候,我终于明白,这种情愫,叫做惋惜。
我走到她的正前方,嗯,终于看到了我的第一位主顾。童玥汐穿着一条黑色的旗袍,从下首往上绣着几朵大红色的花朵。如果我没看错,这应该是苏绣,只有苏绣才能那么明丽精致。她面容憔悴,似是经历了几十年的沧桑,就像一个将死的老妪,眼睛里毫无生气,加上周围的一圈白色蜡烛,差点让我以为这是招出来的女鬼。当然即使是这样,也难掩五官的精致和眉目间的风情,尤其是那双美丽的眼睛。而她,才27岁。
说是斜睨,其实她也看不见我的表情亦或者是我“斜睨”的眼睛。我说过我们玛格落人喜欢黑暗,所以大热天的,我从上到下都结结实实的裹着黑色的斗篷,放心,我不会热的出痱子的,我们自带降温系统。
“安小姐,我等了你好久。”童玥汐的声音很微弱,连我都不由得担心会不会一不小心就随风飘逝,如她这个人,似乎一碰就没了。
“玥汐,你可以叫我倾蓝。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
“嗯…倾蓝,如果可以,三天后的晚上吧。哦,对了,我需要准备什么吗?”
“断红尘。”
“你不好奇我的红尘吗?”她突然轻笑起来,似乎在嘲笑自己的可悲。确实女人活到这份上也是够可以的,至少在我看来。这并不值得。当然人类也能口口声声的职责,你又不是人,你又不懂爱情。好吧。我承认我不懂,可能在我被别人暗杀或者培养下一代前,我都不会懂。玛格落人是没有人心的,不像人一样,心脏是生命的象征,心脏就像水泵一样,让全身的血液流动,从而带动氧气和二氧化碳进行出入。
对于她的笑。我忍不住有点头皮发麻,照理说,作为嫡传一系的翘楚,精通各种异能的我,不该会有这样的反应。我思来想去,可能正是因为我知晓了一点人性。
“不好奇,因为你迟早会告诉我。”我坐在阳台的护栏上,撇着嘴说道。
“倾蓝,我很羡慕你。”
诗经有云:士只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说的是,如果把爱情比作深潭,男子沉溺,如果有救身圈,他会抱着它游上岸,然后拧干自己湿漉漉的衣服走人。而女子沉溺,则会推开救身圈,然后,死亡。
“羡慕我什么?”我看着小花园的那个秋千架,还是问了出来。
“没有情。”
“既如此,你后悔遇见那个男人么?我可以帮你从头开始,你此生不会在碰到他,而你唯一要做的就是,用十年的寿命买一把刀然后杀了他。这样,一切就会从头开始。”不得不说,这对于我来说,一定是赔本生意。我说过,任何事物都不能违背天道,如果她这么做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逆天而为。当然,对于她来说,我想是再好不过的了。她可以活到87岁,就算少活10年还能活50年,还会有两个孩子。当然,这些我不能告诉她。如果她不这么做,三天后,她就死了。
她定定的看着我,嘴巴一张一合,就像被扔到岸上的鱼,半晌,她笑着告诉我:“倾蓝,你知道吗?其实,我从来不曾后悔。”
我曾经看到过人类儿童经典读物里面有个故事,叫《海的女儿》。当初我还嗤笑这个安某某一定是一个骗子,我不相信人鱼会如此至高无上,宁愿变成泡沫也不愿杀了那个男人,后来,在我的世界观里童话等于谎话。现在我明白了,爱情就像毒药,沾上就难以忘怀,而且还会视死如归。就像我的主顾,即使如此,她对那个男人没有恨没有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