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办法应该还是行的,谁都不好追究。”洪正义说道,眼睛还不时地偷偷望欧阳一飞一眼,观察他的表情神态还有他的动静。
“嗯。”欧阳一飞没作任何表态。“我也老了,这次来新罗以后,我也准备退休了,退掉一切职务,包括佛教学院的院长,还有其他的所有职务,名誉的也好,实权的也罢,我都统统要交出去了。目前我也在考虑人选问题,接班人的问题,所以这次来有两个目的,一是要追回魔玉,不能让他危害人间,二来嘛,我也是对接班人问题作一个考察。”
“院长,您德高望重,谁又能担挡得起您这个位子,今后您只是少劳些,让手下人去干就是了,至于接班人嘛,还是不急着想这件事。”洪正义说着的话,其实是在试探欧阳一飞,想知道他的人选到底是谁。
院长脸上流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表情,一闪就过。两位都不愧是官场老手,都沉得住气。
“陶善仁已经没有一点斗志了,我已经放弃了,对于你来说,我还是寄予很大希望,这段时间,我也在争取,想把你又调回到学院,出来转一圈,在地方上混了几年,摸爬打滚开了眼界也积累了经念,到地方当官,也算是渡金,调回去以后,当个副院长,今后再主持工作,站稳了脚跟,其他的一切事务也要交给你。”
“多谢老师栽培,学生不胜感,正义定不辜负老师的期望,继续您的事业,将事业发扬光大。”
“嗯”欧阳一飞又嗯了一句。不置可否。“这一次还得看你的表现,能追回魔玉这才是你最大的立功表现。”
“我一定会尽心尽力,帮助老师追回魔玉。只是学生有一事不明,这魔玉对佛教界真的很重要吗?”洪正义抬头望着欧阳一飞。
“佛教主要是为了善举,不能让魔玉给人间造成太多的伤害,至于说其他的都不重要。你回去吧,在这次事件中,你只要尽心尽力就行。”欧阳一飞院长瘦长的手一挥,洪正义知趣地离开了。
洪正义走后,欧阳一飞在办公室里来回地渡着步,看得出他心里明显非常急燥。他急燥什么?洪正义的那句问话,象是对他有所怀疑,他的提问,在挑战他的权威,这让他心里很是光火。在他脸上突然浮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狞笑。这么多年自己一直在院长这个位子上干着,一次也没有翻船,这一次同样,也决计不会失手。还象过去一样,干得干净磊落,不留一丝痕迹,这件事办成以后,再也无回顾之忧了。再也没有谁能耐何得了他。
“嘭”的一声,所有的一切都会消失,消失得无影无踪,就象是一滴水,一团空气,一道闪电,甚至是一场地震,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任何一件事情,自己从未亲自己出过面,这次是一次例外,是唯一的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必须抓住机会不惜一切代价,把事情办成。
“哈哈哈。”欧阳一飞突然地朗声笑了出来,在这间办公室里,只有他一个人,没有知道他在笑什么。
而这一切,又都被躲在门外的沈燕妮听得一清二楚,很多话她没有听懂,云里雾里,为什么洪正义会来?这是欧阳一飞来新罗接见的第三个客人,估计这也会是最后一位客人。从欧阳一飞的言谈举来看,通过这几天的观察,这人的动作非常地古怪,行动非常谨慎,不轻易会见任何一位客人,洪正义来访,还和他谈了这么多,与他又是什么关系呢?
欧阳一飞拉开窗帘,眼见一个人如蚂蚁盘般,钻进黑色的豪华轿车,车子象是个火柴盒般大小,慢慢移动,最后消失在车流之中。脸上又露出一丝狞笑。
如萍是个什么样的女人?确是是一位名不是见今传的女人,却是为何要让欧阳一飞牵肠挂肚,要让陶善仁亲自去找到她?陶善仁想不通,但是她还必须得去找,看看她到底是个什么样女人。
陶善仁手下虽已损失过半,势力大不如前,但是要找到一个女人却还是非常之容易,他只是发了话,吞出四个字:“找到如萍。”他的手下就将如连住的地址告诉了他,他只要移动几步,就能来到如连的家里。
到了她的家,他就开始后悔,这哪里是他来的地方。当他的车停在如萍住的那栋楼房门口,就引来了无数观注的目光,那是一台豪华的凯迪拉克,加长版的。其实他并不想太张扬,只是家里剩下这一台车了,他连司机都没有了,自己亲自开车,这让他很不习惯,不过他已经知道,这是自己最后出次出马,也是最后一次在新罗市露脸了,他已经把所有的司机都辞退,所有的车他都处理了,这辆凯迪拉克,他本来是想留给欧阳一飞的,可是人家并不领他的情,根本就不要他的车,他只好临时用用,用完了这次,他也要将这辆车处理掉了。可是这辆车子也太惹眼了,停在楼外,他来到如萍的家里,人家还以为她又傍了一名大款。
他举了几次手,想敲开那扇防盗门,可是又锋犹豫了好几次,这样做是不是太唐突了点,这个时候敲一个女人的门,她又是别人的相好。可是又没有办法,欧阳院长交待的事情,必须得办。她会是一位妩媚万千的女人,还是一位好色的女人,见了男人就想的那种。不管怎么说应该有几分色相,长得不说倾城倾国,也应该是姿色颇佳。门开了一张俏白的脸露出在门边,可惜的是那种脸象是涂上了一层厚厚的石灰,然面还是掩盖不住她的苍老。一头卷曲的毛发,呈大波浪,象是要爆炸似的。一瞬间,陶善仁认为自己是找错了,程新明老相好不会是这么老气吧。
“请问你找谁?”声音倒是十分的嗲气。
“你是如萍吧,我有重要的事情要找你。”
“你是谁?”那女人冷冰冰地问道。
“我叫陶善仁。”陶善仁如实地说出了自己的名字。女人把门完全打开了,想必知道他的大名,在新罗,没有几个人不知道他陶善仁的大名的。
女人有些兴奋,也有几分疑惑,他,会来找自己干什么?
“快请进。”如萍对他热情相迎。